御书房内,秦轩身穿龙袍端坐于黄花梨木椅上,恬淡地看着身前二人。
“尚文学院的师者可是咱大炎朝文学界的泰山北斗,今日一见,当真是不同凡俗。”
站在旁边的马香虞美眸翻了一番,强忍着笑意没有说话。
倒是马善依旧一脸的从容姿态,躬身行礼后才温文尔雅的回复:“陛下盛赞,可真让马某愧不敢当。”
“这话如果传到外面,我尚文书院的名头,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短短两次碰面,秦轩是真的喜欢这位马先生。
别的不说,这家伙太会说话了。
若非这个时代没有讲师,秦轩都以为马善是听过口才课的。
他对守候在一旁的薛亭秋招了招手,“拟旨,赐封尚文学院为天下第一院,可在我大炎朝各郡县开设分院。”
薛亭秋领命离去,马善则是立刻跪在地上,眼看着自己女儿还傻愣着,也急忙将其拉下。
“谢陛下隆恩,草民马善替学院诸多学子叩谢陛下。”
一旁的马香虞也是有样学样地喊着。
这一条赐封尚文学院的圣旨可不是他临时起意。
而是早在见过柳嵩之后,就已经起了拉拢学院的心思,今日马善的话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契机。
秦轩笑着让二人起身。
“马先生还是先给朕看看这昏厥之症吧。”
马善:“草民遵命。”
接下来便是诊断时间,号脉良久,马善才微皱着眉头收回手臂。
“陛下,您这是身中慢性毒药,此毒名为涣心散。”
“无色无味,且无特殊症状,但长期服用之后,便会不定时的昏厥,最终因此丧命。”
妈的!
果然是被人下毒了!
“先生可知朕中毒多少时日?”
马善微微思索,便笃定道:“约莫一年半的时间。”
秦轩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马善所说,与他的发病时间刚好完全对上。
可根据薛亭秋的调查,近两年内进宫的太监宫女已经全部彻查。
但凡有一丝可疑的人都已经酌情逐出皇宫和抓入大牢。
再加上我日益修行帝王真诀,为何病症还没有好转?
心中一番推断,秦轩的脸色变换不停。
莫非。
下毒之人不是宫女!
“敢问先生,这涣心散可有解药?”
秦轩见他如此轻易便分辨出自己的情况,对于解毒,便升起一丝期待。
“我爹乃是医学圣手,当然能解啦。”
马香虞抢先答道。
在她看来,自己老爹医术卓绝,这天下间的奇毒,就没有不能解的。
秦轩正要称赞,却听见马善急忙上前,“陛下面前休得胡说。”
随即他转头对秦轩说道:“陛下,此毒乃是北疆一莲夫人独家秘传,草民并无解药。”
“但却可以抑制此毒的发作,能否彻底化解,要么凭借自身血脉,要么找到一莲夫人。”
北疆的毒?
听见马善的话,秦轩心中顿时就沉了下来。
原本还以为这只是大炎内部一些王爷大臣想要谋权篡位的手段。
现在看来远远不止于此。
是有人通敌卖国,还是有异邦敌国的探子潜伏在宫内?
秦轩这才察觉,自己戒备森严的皇宫禁院,竟然潜藏着数不尽的杀机。
不论是悄无声息就潜入玲珑殿的刺客,还是身怀武功的颜贵妃,再加上如今的异国奇毒。
不论哪一种,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取走自己的性命。
怪不得前身那么年轻就死了。
这皇帝是个高危职业啊。
眼看秦轩不说话,马善试探性地问道:“陛下,要不要草民先替您抑制体内毒素?”
“好。”
让秦轩没想到的是,马善所谓的治疗,居然是凭借针灸疗法。
这可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这种手段。
针灸的时间持续了一炷香,等到事情结束,马善表示这种针灸还要持续三天。
秦轩便派人将他们二人安置在宫中。
若是平时,依照秦轩的惜花本性,一定是要亲自带着马香虞在宫中随便走走的。
但是今天他有更重要的是去做。
送走了马善,秦轩便喊上薛亭秋直接前往了环鸯殿。
因为他思前想后,除了宫女太监外,真正能让他中毒的还有这位身份尊贵的颜贵妃。
而且在秦轩看来,她有能力也有动机,时间线也对得上!
不论如何,今天这环鸯殿都必须去一趟。
当秦轩出现在环鸯殿门前时,一眼就看见那风姿卓绝的俏丽身影。
颜妃身穿紧衣紫裙,头上戴着鎏金玉钗,即便缠着裹胸也难以掩盖那傲人的鼓荡。
她就那么斜靠在朱红门框旁,身旁没有其他宫女和太监。
就像,就像那望穿十里的佳人在等待郎君归来。
见秦轩出现在眼前,她美眸流转异彩,莲步轻移,“陛下,许久未见,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声音柔柔弱弱,仿若情人低语。
她这副模样,让憋了一肚子火气的秦轩顿时就心软了。
到底是朕的女人,一夜夫妻百日恩,总不至于真的要害朕吧。
秦轩心中想着,声音柔和道:“朕前些时日的确有些繁忙。”
“这不是才有闲暇便来看你了吗?”
颜妃没变在说话,而是主动挽起了秦轩的手臂,就那样跨着她往环鸯殿走去。
感受着臂肘处传来的柔软触感,还有她身上传来的奇异香气,秦轩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
论勾人,这赵颜的确是人间尤一物啊。
朕如今也是花一丛老手了,更有帝王真诀傍身,可在这女人身边,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秦轩没有说话,正在构思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来委婉试探。
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来之前是打算将人抓起来审讯的。
“陛下,您口渴吗?”
“臣妾亲自酿制的花酒还给您备着呢,要不要臣妾喂您喝一口?”
颜妃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喝酒!
听到又要喝酒,秦轩顿时警觉起来。
原本心中泛起的一丝柔情和迷离瞬间消散一空。
也想起了这次前来的主要目的。
从颜妃胸前抽回了手臂,秦轩冷声道:“喝什么?”
“每次来到你这里,都是先喝过东西才谈欢愉;莫非这环鸯殿的食物酒水有毒不成?”
颜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脸上立刻浮现惶恐神色。
“陛下,臣妾自幼胆小,您可千万不要跟臣妾开这种玩笑啊。”
光是说说还不够,她竟然别过身去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玩了一出撒娇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