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清了利害关系,薛亭秋继续补充,“可惜老奴身残,功法也偏阴柔,否则倒是一个合适人选。”
秦轩的潜意识里也不喜欢太监的真气。
听见这话便开口问道:“皇宫内,可有其他合适人选?”
他很高兴,也很激动,然而站在旁边的张子豪已经快要哭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才进入皇宫第二天,迎来的不是飞黄腾达,不是拜将封侯,而是传功。
因为薛亭秋才开口,他就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现在想来,他很怀疑是这老家伙故意给自己挖坑。
张子豪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与其等陛下点名让他帮忙,还不如干脆一点自己跳出来。
好歹还能搏一个忠心为主的名声。
当下不再犹豫,他主动横跨一步,抱拳行礼,“陛下,臣修炼的剑法乃是至强制刚,正好可以为陛下行功冲穴。”
“哈哈,好。”
秦轩心中一喜,直接笑出声来,“子豪忠心可鉴,朕很欣慰。”
很快,在薛亭秋的安排下,张子豪开始给秦轩运功冲穴。
整整大半天的时间,浴桶内的水由清变浊,换了一桶又一桶。
终于在秦轩一声大吼过后,张子豪屏气凝神,停止运功。
站起身来的秦轩,只觉得浑身舒泰无比,挥手顿足间满是轻盈之感。
果然轻松,传说中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估计也就如此了。
“恭喜陛下,打通身体两大窍穴,以后若是修炼,定然事半功倍。”
薛亭秋急忙在一旁称赞。
张子豪则是脸色苍白地站在一边,不断的喘着粗气。
强行用自身内功为别人冲穴,不仅损耗巨大,稍有不慎还会有生命危险。
他这一天下来,着实辛苦。
秦轩看他不发一言,只顾喘气的模样,不由得暗自点头。
看样子,这张子豪的忠心是没有问题的,倒也可以重用。
“张子豪!”
听见陛下呼喊,他身形陡然一颤,心中隐隐感觉即将面临什么。
强打精神,沉声道:“草民在。”
秦轩略一沉吟,便开口,“朕有意建立督察百官的鸣锣司,你可愿负责此事?”
鸣锣司。
这是秦轩看完柳嵩留下来的信件之后苦思冥想出来的名字。
寓意与现代的警车效果相同,鸣锣示意,司掌刑罚。
不仅要负责监察百官,还要具备刺探其他国家情报的能力。
张子豪立刻跪地高呼:“臣,张子豪,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挥了挥手,示意张子豪起身,秦轩这才继续道:“鸣锣司的任务暂时只有一个,招募精英,培养情报人员。”
“你们就是朕的眼睛,独立于朝堂之外,不上朝,不入仕,以禁军的身份存在,有任何问题,由你直接向朕汇报。”
张子豪:“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秦轩走到他身边,一脸真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很相信柳嵩的眼光,也相信你的能力。”
“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待。”
可秦轩的声音才刚刚落下,忽然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传来。
还不待他作出反应,就已经直挺挺的朝着后方倒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张子豪神情巨变,他可是刚刚给陛下运功冲穴,而且还受了封赏。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陛下受伤,那定然小命难保,甚至会被怀疑是刺客,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张子豪下意识就想要搀扶,却被薛亭秋抢先。
“来人,快去请御医,就说陛下又晕倒了。”
……
当秦轩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薛亭秋恭恭敬敬地站在床边。
王太医则是正给自己把脉。
见秦轩醒来,王太医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陛下,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朕昏迷多久了?”
薛亭秋:“回陛下,您已经昏迷五个时辰了,现在已是深夜。”
“老奴已经封锁了消息,宫内除了王太医外没有其他人知晓。”
秦轩心中了然,这老太监不仅忠心耿耿,做事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皇帝重病晕倒,若是传出去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甚至赵勋一党很可能借机生乱。
薛亭秋的做法,的确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做得很不错,回头朕必会重赏。”
秦轩说着忽然发现张子豪已经不在大殿内,便问,“张爱卿呢?”
在他看来,自己刚刚接受张子豪的传功便晕倒了,此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回陛下,张司命得知您的情况是怪病发作,已经去找他的小师妹了。”
“据他描述,那位马姑娘的父亲不仅是尚文学院的三大文豪之一,也是当代医学圣手。”
那他倒是有心了。
秦轩点头,正准备开口赞赏,忽然察觉不对。
疑惑道:“朕患有怪病?”
王太医正为秦轩号脉的手为之一颤。
急忙开口道:“陛下,您的症状与以前一样,只是这一次的脉搏比之前强盛一些。”
“似有好转的迹象,您最近是吃了什么药物么?”
与之前一样?
秦轩忽然想起,自己穿越的时候,就是在所谓的‘昏迷’中苏醒。
现在自己又一次晕倒,显然情况是一样的,难道这幅身躯上还有什么暗疾不成?
是了。
如果身体没病,前身也就不会死去,自己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
想通关键,秦轩开口道:“朕没有服用过药物。”
“你能不能确定,朕到底是生病,还是中毒?”
王御医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老臣医术尚浅实在不知病因在何处。”
说话间,他的额头已经渗出细细密汗,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自古帝王无情人,因为不能为陛下或嫔妃诊病,而被砍头的太医可并不少,他如何不怕。
秦轩盯着王御医看了好一会,确认对方不是装模作样,心里才放松了一些戒备。
他很清楚,若真中毒,这样胆小的人,也是不敢胡来的。
要么身体有疾,要么下毒者另有其人。
“你退下吧,朕今日昏迷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及。”秦轩摆手说道,语气中充满疲惫。
王御医松了一口气,行礼过后,便倒退着离开了养心殿。
等到他身影彻底消失,秦轩看向薛亭秋问道:
“朕近来记性不好,你说说,朕这突然昏厥的怪病,已经持续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