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帝,朝会之上亲手打人,这绝对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然而秦轩就这样做了。
站在一侧的君王起居郎手中拿着纸笔根本不知该如何记录这一幕。
朝堂上的臣子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连个站出来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见现在秦轩的君威有多盛。
车太宁也是被这一巴掌打得嘴角溢血,他回过头来再看向秦轩的时候,双眸中隐隐有怒火升腾。
“士可杀不可辱,陛下因何而打我?”车太宁的声音有些阴冷,“难道就不怕有失天子风度吗?”
“就凭你在京都外杨家村私藏了近七十万得现银这一条朕杀你函水道车家一族,丝毫都不过分。”
“现在只是给了你一巴掌,就心生不满了?”
七十万现银!
朝堂之上的百官们听到这个数字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大炎王朝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一百二十万两,而一个函水道车家居然就聚拢了这么多财富。
这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富可敌国了,毕竟一个家族可并没有什么巨大的粮草消耗。
这些银钱都是私产。
车太宁听到秦轩提及城外的村子,还说出了银钱的具体数额,顿时心头一凉。
完了。
看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早知道昨夜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逃走!
现在的车太宁肠子都悔青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太师郭鲜没有,他更没有。
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心中有了决定,车太宁立刻开口:“陛下,您在说什么呢?臣根本就听不懂啊。”
“臣如果有七十万两白银,那臣还在这里当官做什么,直接在家当个富商逍遥快活不好吗?”
秦轩眼眸微微眯起,冷眼看着眼前的车太宁,“朕不想跟你废话,朕返回京都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拿你问罪。”
“禁卫军,将这位车家余孽拖下去!”
随着秦轩一声暴喝,守候在大殿外的两名侍卫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车太宁。
周边的世家臣子们傻眼了。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心中倍感疑惑。
不知陛下外出一趟以后,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
车太宁冷眼看着两名将士走近,眼中的神色也越发阴冷。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抓,他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身子猛然俯下,下一刻便凭借着双手双脚的爆发力直接扑向了秦轩。
这个时候的车太宁动作迅猛如鹰豹,显然是要将秦轩谢持住,当作他手里的筹码。
这突如其来的偷袭,让此时还站在高台之上的薛亭秋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而朝堂上那些能征善战的武将也尽数派往了北疆。
所以车太宁此举,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危险至极。
车太宁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情。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既然没办法全身而退,那他要让秦轩为了车家,血债血偿。
“狗皇帝,你残害世家,今天我便让你死在我的拳下。”
随着一声爆吼,车太宁的速度再度提升。
“砰。”
沉闷的撞击声突然在大殿内响起。
秦轩仍旧站在原地,而车太宁的手却正被秦轩抓在手中。
拳掌相击二人竟是不分胜负。
或者说秦轩稳稳占据上风。
因为车太宁的力道有借助冲锋的优势,秦轩则是站在原地接拳。
见到皇帝居然能够硬接自己一拳,车太宁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任他如何也想不到,一个曾经的酒色昏君转性以后不仅能够治理国家,怎么连武功根底也这般好。
“很意外吗?”
“想问为什么?”
秦轩连续两次发问,但身体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
单手扯过车太宁的臂膀,将他整个人拉向自己,随即猛地抬起左脚狠狠踹出。
这一脚蕴含了十足的力道,直接踹在了车太宁的小腹上。
而他的手还被秦轩拉着,即便想要借力挣脱也做不到。
遭受重击,车太宁顿时整个人如同虾米一般躬身跪在了地上。
秦轩这才缓缓道:“车太宁意图行刺朕,此乃十恶不赦之重罪,禁卫军即可将车太宁直接推出午门斩首。”
“尸体送回函水道交由州牧叶青代为安葬。”
两名禁卫没有任何迟疑,也不知其中一名禁军从哪里摸出来的绳子,二话不说就将车太宁给捆了个严严实实。
……
一场朝会才刚刚开始,两名朝廷大臣就已经被彻底清算。
不得不说,秦轩这次回京是带了浓重的杀气的。
解决完两人,秦轩一步一步登上台阶,最后坐在龙椅之上。
目光从一众世家大臣们的身上扫过。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随即他便开口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禀奏?”
众臣沉默,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
能够入朝为官者,都是各地的精英人物,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自然都清楚得很。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秦轩的心情不好,自然不会触这个眉头。
眼看着没有人开口上奏,秦轩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直接道:“朕此次外出也算是受益良多。”
“其中最为深刻的地方就是土地的耕种问题。”
就拿函水道来说吧,这个州郡的官员不仅篮下
“所以朕决定在我朝进行土地改革。”
土地改革?
提及土地,韩中生这个户部尚书顿时就激动起来。
韩中生道:“陛下打算如何土地改革呢?”
秦轩对着身侧的薛亭秋挥了挥手。
很快一叠厚厚的宣纸便发放到每个朝臣的手中。
将宣纸拿在手里,众人都觉得倍感新奇。
秦轩则是缓缓道:“这是土地改革计划书,也是朕亲自做出来的规划。”
“现在分发给你们每个人看,只要有人能够提出不同,且合理的意见,朕有重赏。”
土地改革计划书?
这是做什么用的?
文武百官们从未听说过如此新奇的名字,但又不好开口直接问。
毕竟这里的文官人数可不少,谁先问了,岂不是就证明自己知识匮乏?
于是一个个不仅没有人出声询问心中的疑惑,反而装作很懂的样子开始对着手中宣纸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