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女子赠送锦帕这种东西,更多的意思则是表露爱慕之情。
平日里就算有人要赠送,也是偷偷摸摸的差丫鬟送到某一位公子的手里便好。
可现在呢?
大庭广众之下,文人才子聚集之地。
秦轩身前的桌子上,锦帕已经摞起来手指后了,粗略估算两厘米不止。
以锦帕的丝薄程度来看,这起码十五条以上了。
往日里文人公子求而不得的东西,现在秦轩不想要,却偏偏堆积成这么多。
着实让人眼红。
白欣欣俏脸微红,总归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在她看来,公子这么优秀,将来的女人注定不会少的。
自己要做的便是不争不抢,安分当个小女人。
然而张祥等一众公子却眼红了。
盯着桌上的锦帕,踱步更快,似乎生怕自己想不出工整的下联来。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
越是心急,越是难以有成。
最终张祥有些恼火的开口道:“三好公子,你这五行联的确不错,是不是压根就没有下联?”
“对啊,是不是故意出了一个千古绝对来为难我们啊?”
“我也觉得这很可能是某一位圣贤想出来的对联,至今压根就有下联呐。”
“……”
这些公子哥的变脸速度还真是快,原本跟在张祥身边吹捧秦轩,现在张祥不高兴,他们又帮着踩人。
简直就是狗腿子的做法。
其他的公子们也没有了之前的和气态度。
原本还想要和秦轩交好的公子哥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毕竟秦轩身前的锦帕太过扎眼了,他们只觉得心儿揪得生疼,难免心中有了火气。?
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拉过白欣欣的小手捏了捏。
秦轩这才开口道:“炮镇海城楼。”
又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场面再次寂静。
似乎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然而秦轩却根本不再理会他们,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拉着白欣欣的手就往外走。
在他看来,这些人的才华暂且不论,但心性太差,实在不适合为官。
秦轩才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一位手里把玩着木葫芦的青年正斜靠在墙边,他的一只脚还横在楼梯护栏上。
这摆明了就是拦路,不让他走。
“三好公子的大名,在下可是仰慕已久了,今日既然来了,不如赠我一首诗如何?”
青年瘦瘦高高,穿着也是颇为讲究,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子嗣。
这番话说的客气,但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秦轩微微皱眉。
他清晰地记着,方才在楼内对联语,这家伙并未露过面。
那应该就是刚来的。
可不管是什么时候来的,凭什么让朕赠诗给他?
这还真是好大的派头。
秦轩正要开口呵斥,突然就看见张祥一脸笑意地追了过来。
“郭兄,真没想到,今天在这也能遇到您。”
张祥的态度很是恭敬。
郭成林将葫芦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继续搓着。
若无其事地开口道:“老爷子近日来心情不好,我便出来乐呵一下,顺便来这里查查帐。”
听见郭成林的话,张祥眼前骤然一亮,压低声音道:“太师他老人家为何心情不好啊?”
虽然声音很低,可还是被秦轩听了个真切。
好嘛,这位郭公子是太师郭鲜的子嗣?
看年龄应该是孙子。
若是别人,秦轩或许只是随便打发了,压根就懒得跟普通百姓一般见识。
可这位太师的孙子,就不能轻易放过了。
父债子偿,爷爷的债孙子还,其实也可以的。
对于郭鲜屡次在朝堂上和自己找不痛快,秦轩一直都很不舒服。
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收拾这老家伙一顿。
现在郭成林这个状态,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活靶子么?
想到这,秦轩开口道:“本公子凭什么要给你作诗?”
郭成林眼皮子抬了抬,一脸的不屑,“文人都有傲骨,这个我知道,开个价吧。”
“正好今天查账,本公子手里今天有些闲钱。”
我漕!
这是要打算用银子来侮辱我的节奏!
然而秦轩下一刻就来了精神。
若是这家伙拿出来的是银子,而非大炎通票,那他可就犯法了!
想到这,秦轩直接道:“一千两。”
考虑到对方的经济能力,秦轩没有说太高。
事实证明,这个价格着实让郭成林脸色变了又变。
最终还是在越来越多的文人公子的注视下点头。
“只要是一首佳作,钱不是问题。”
秦轩:“给银子还是朝廷通票。”
“随你挑。”
听到这个答案,秦轩笑了,“真不愧是当朝太师的孙子,银子和通票随便挑。”
“你郭家现在还有银子啊?”
周边的公子哥也瞬间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要知道,朝廷已经下旨,不得有人再用银子当作货币交易。
现在郭成林这样说,的确很容易招惹麻烦。
郭成林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周边这么多熟悉面孔看着。
他也只好一硬着头皮道:“先弄首诗来,你可千万别是徒有虚名的穷酸书生才好。”
白欣欣在一旁有些紧张的提醒,“公子,当朝太师可是顶大的官了,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咱还是不要得罪这位公子了。”
“若是得罪他,以后恐怕你在朝廷的工作不好做呀。”
红人?
郭鲜是个屁的红人,朕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会就让他这个当爷爷的亲自来领孙子。
在白欣欣的手心挠了挠,秦轩笑道:“别怕,这天下自有公道在。”
“而且公子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秦轩说这话,直接开口吟诗。
“子系中一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噗哧……”
这首诗词才刚刚诵完,站在一旁的张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文人学子当真是有水平,骂人都不带有脏字的。
郭成林虽然文采说不上出众,却毕竟是世家子弟,基本功还是有的。
仅是片刻后也读懂这首诗分明是骂自己狼心狗肺,谁嫁给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
登时就怒了。
对着张祥就是一巴掌,“笑个屁,给我滚一边去。”
“否则你爹那尚书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他爹是尚书?
秦轩眨了眨眼,猛然转头看着挨了一巴掌的张祥,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姓张,他爹是尚书?
这小子居然是张泰安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