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只手分别拽着他们两人顺着灌木丛就钻了进去。
身后顿时一阵枪声大作。
我也没有管太多,现在真的是能跑的越远越好!先保住命再说别的。紧接着利用周围的树木不停的变换方向,因为我担心这个时候他们反应过来会朝我们开枪射击。
“利用周围的树去遮挡对方的射击视线!跟紧我!”我一边大喊一边跑。
这期间我死死的拽着邵兰的手。
“那狗日的蟒蛇来的真是及时!我说兰大妹子你是不是真有巫术啊?”
“有个屁!这种情况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邵兰回呛道。
我们都从刚才的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中没缓过来劲,程峰倒是很快的忘记到了脑后,这家伙的脑子构造永远和别人不同。
程峰和邵兰也都没问我为什么最后说那样的话,估计是猜到我当时已经注意到那个树莽过来了才这么说的。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枪声停止,我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清他们的情况了。正当我们继续跑的时候,然后忽然响起几声点射。
“砰砰砰!”
我们四周的树干随着这三声枪响顿时暴起一片木头渣子。
“弯下腰!别走直线!”
这三个家伙看样子是解决了那条树莽,也是,他们手中的火力实在是太强悍了,只要是碳基生物就几乎没有不害怕子弹的。但是他们解决了蟒蛇,却仍然不肯放过我们。
看这个架势,是开始追在我们后面了!
我也顾不上什么方向了,只有一边借助树木和草丛来恍惚对方的射击,一边也朝着树木比较多的地方跑去,那样的话我们甩开对方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我势必要让孙成后悔他今天对我们说的话和做的事,我在内心暗暗的发誓。
我不停的在心里骂着倒霉,但凡我手里有把武器就不至于被这么追着。
我拽着邵兰,程峰也紧紧的跟在身后,我们不停的变换方向想要迷惑对方让他跟丢。
结果我们跑了没多会的时间,转过身却看到只有一个人追在我们身后,我辨认了一下,那个身高和个头,应该是冯霄远。
他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朝我们这里打几个点射,但是准头都实在是太差了。
“何飞!我看着怎么就只有一个人啊!要不想办法弄死那狗日的!”
程峰一边跑一边喊道。
“开什么玩笑!他手里的又不是烧火棍!扳机一扣十几发子弹就打出来了!你当你刀枪不入啊!”我回道。
“但我们总是这个跑法也不是个事啊!被追上迟早的事情!”
“他就一个人,追不了多久!”我一边跑一边说道。
“砰砰砰!”
又是三声点射,我们都几乎是同时吓得弯下腰,甚至有一颗子弹就打在我旁边的树干上,爆起来的树皮和汁液溅的我满脸都是,我也来不及去擦,只能拼命的拽着邵兰奔跑着。
“何飞! 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忽然邵兰喘着气脚步开始有些迟钝起来。
“大姐别开这个玩笑啊!”程峰满面着急的喊着。
我想都没想弯下腰将邵兰抱在怀里:“跑不动我抱着你跑!”
这种情况下我绝对不会丢下任何人,更何况是邵兰,邵兰的体重也就一百多斤,但是她个子比较高,所以重量分摊的还是比较均匀。
我本来想用肩抗的方式的,但是我十分担心会有流弹打中她,于是就将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怀里不停的狂奔着,但是这个方法就不好在速度慢,太容易累。
“何飞,这样是不是太慢了,你放我下来吧!”
“闭嘴!”我也学着她大吼了一声,脚下不停的抱着她狂奔着。
也就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我的双手就开始发酸,我注意到被我抱着的邵兰脸色羞红的一句话都没有。我就在心里狂喊: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姐!
我的速度慢了下来,程峰开始跑在前面,并且时不时的回头催促,身后的枪声每一次响起声音都逐渐变的小了起来。
我们意识到那个家伙见到追不上就放弃了,毕竟这么个跑法他自己都不见得能找到回去的路。
但是我们谁也不敢放松警惕,直到身后的枪声不再响起来,追击的身影也不见了。
我还是咬着牙忍着手臂上的酸痛招呼程峰硬生生的继续跑了二十分钟,最后找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灌木丛中钻了进去。
一进去后我就将邵兰放在地上不停的甩动我的手臂,那种酸爽的感觉简直让我浑身都跟着舒服了下来。
程峰回头看了看后也放松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草!真是千钧一发!差点交代在这里!”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要是没有你何飞带路,我和邵兰估计早就被两枪放倒了,当初我还说你当过侦察兵没什么用,现在我是服了,有些知识真能救命啊!”
我们拿出所剩不多的水都纷纷喝了点,才减缓了那种气喘吁吁的状态。
我站起来看了看那四周的情况,再一次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放心的坐下。
此时邵兰却盯着我的小腿看了看,忽然紧张的道:“何飞!你受伤了!”
听到这句话后我朝着我的腿看去,只见整个裤腿都被鲜血染红。
这个时候那种疼痛的感觉才慢慢的传来,看来是被流弹打中了,怪不得在奔跑的时候感觉小腿被什么咬了一下,我当时还以为是踩到了什么树枝之类的。
我咬着牙坐在地上,伸出手将裤腿卷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看清伤口,那是被子弹划过的伤口,并没有被结结实实的打中,我放了心,万幸只是划伤,这要是子弹打中并且卡在里面了,那就真的麻烦了,弄不好整条腿都要废掉,这真不是开玩笑的,说把子弹取出来的简直就是不要命了,这里的环境和我们的条件都不可能让我取出子弹。
就算如此,那伤口比较深,伤口两边的肉都翻了过来,乍一看还是比较吓人的。
“还好只是皮肉伤”程峰也知道子弹如果卡在小腿中有多麻烦。
“我给你缝合包扎!你忍忍!”邵兰说着就脱下背包,开始翻找医疗包。
程峰扶着我,我咬着牙躺在他怀里,邵兰给我清洗了一下伤口后就开始拿出缝合针一针针的穿过伤口的皮肉开始缝针。
没一会的功夫我就已经大汗淋漓。
程峰还不忘开玩笑说他这个角度看我的脸特别像以前的土匪。
我根本就没兴趣搭理他,只能咬着牙忍受着腿上的疼痛,直到邵兰拿出绷带将伤口包扎完毕。
我舒了口气,这个时候程峰拿出已经皱巴巴的不成样的烟盒,掏出仅剩的一根烟,扔掉盒子递了过来:“诺!这是仅剩下的唯一一根,看你这么可怜,让给你小子了。”
邵兰忙完这一切后就靠着一棵树开始发呆,刚才经历的这些事,对她来说可能一时间无法消化掉。
我接过烟点着后吸了两口,然后递给成程峰,他嘴巴一咧露出上下两排已经发黄的牙,伸手接过:“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这么自私。”
“接下来我们还怎么办?现在我们到了哪里都不知道!方向都已经乱掉了。”邵兰说出了她的疑惑。
我想了想就说先离开这片森林,然后去找山头,孙成这边已经没办法继续了,那个小子是铁了心要弄死我们的,去了也是送死,眼下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了,不然再过几天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就是个问题了,毕竟食物和水是我们现在非常紧缺的。
“我看你腰上不是拴着什么东西甩了一路了都”程峰的这句话让我顿时想起来腰后面还拴着一只野兔呢!
我伸手将野兔拿了出来,这野兔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整个眼珠子都翻了过去,那肥硕的身体顿时让他们眼前一亮。
“我去,一路上我都没注意,还以为是绳索包在你身后晃荡呢!”
邵兰和程峰两人看到野兔都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虽然现在我们每个人都饿得厉害,但是眼下也不是生火烤兔子肉的时候。
我也将我在那个山上遇到的情况跟他们讲述了出来,野兔是被那些荆棘缠住的,并且我还在里面发现一个腐烂的尸体。
他们听后都有些奇怪了:“半年多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肯定已经找到方法了不是吗?现在剩下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有时候我也特别的绝望。”
邵兰轻声的说道。
我见她开始消极起来便安慰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想尽一切办法,绝望是最低级的逃避手段。”
她扶着额头点了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懂!可是…”
程峰“啧”了一声:“要是手里有两把家伙,刚才哪里会至于那么狼狈啊,还差点把小命丢了!他娘的!”
我们都叹了口气,休息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只能再次上路,打算离开这个树林再说。
程峰也给我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树枝跟我当做拐棍。
而邵兰在旁边搀扶着我,我走起路有些吃力,但也并不妨碍整体的行进速度。
就这么走了半个多小时,程峰不停的往我身后瞟去,应该是眼馋那个兔子的肉,是啊,我们都好多天没碰荤腥了,要是能出去绝对会第一时间把这个兔子给烤了。
就这么走啊走啊,周围的环境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我只能靠着手中的指北针凭着感觉来辨别方向以至于我们不会在这个树林中兜圈子。
忽然程峰看着远处发出一声感叹:“妈呀~!”
我和邵兰都疑惑的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那一瞬间我们都惊讶的不可思议。
只见视线中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飞机残骸!之所以能第一时间确定那是飞机,就是因为有一片巨大的飞机机翼断裂后直接插在地上的,上面还有两个螺旋桨呢!只是这个时候看去整片残骸都被绿色的植被覆盖,若不是那个站起来的机翼,我们可能一时间还真的没办法去分辨那一大片残骸到底是什么。
我们一言不发的朝着那个地方走过去。
“这个飞机,不会是我们国家的客机吧?”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注意到整个飞机的机身只有弯曲变形,多出开裂扭曲,仅有两片机翼断裂。
地上有很长的拖行距离。
在当时绝对是遭遇到了什么紧急迫降到了这个岛上。
我在机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国旗,并不是我们国家的客机,而是老美二战时候的小型运输机,我激动无比!因为如果飞机上还有武器装备的话,那我们这真是平白无故的捡了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