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干渴,这两种感觉是我们很多人都所有感受过的,如此这么多天下来,我们的体力都下降的非常厉害。
疲惫和伤痛也始终伴随着我们,我大腿上的伤口也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这些负面的感觉我还是能咬咬牙抗住,但是邵兰可不行,他是个女人,而且我们行进消耗的体力也是一样。我见到她有时候也是迷迷糊糊的,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也在坚持着。
最后我找到了一处小小的水坑,我们都开心坏了,这个水坑里面的水看起来非常干净,是从不远处的草丛中流出来堆积在这里,小坑中的水堆积满了后也顺着旁边流了下去,好歹也是活水。
我轻轻的伸出手捧起来一些喝了一小口,邵兰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我,毕竟很多时候我都充当了试毒的角色,有没有问题必须得我点头才行。
口中那种清凉甘甜的感觉让我不停的点头,示意邵兰可以饮用。
她兴奋极了,也伸出手捧起来一些喝了两口。
“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幸福的咧着嘴:“这是我这辈子喝水最舒服的一次!”
我笑着道:“不要喝的太着急,等等再喝。”
我也累得跟她挨着坐下。
“我要是能活着回去的话,攀岩,竞走,赛跑,我觉得我都可以拿到不错的名次。”
她自嘲的说道。
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简单的靠着休息了一会后,我们继续起来捧着水喝了个痛快。
最后用水壶都灌满后,我们都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脸。
我脸上的伤口早就已经结了疤,但我清洗脸上的脏污的时候还是有些疼痛。
干净的小水坑最后被弄的浑浊了起来,邵兰说要是我们回去一块洗澡的话,下水道有可能都会堵上。
我听后有些害臊没吭声,注意力全都在她说的一起洗澡上,却忽略了她的重点,其实她想表达的是下水道会堵上,这个我心里当然清楚,但我却总觉这个措辞还是有些不适合。
清理干净后我们看着对方都笑了出来。
邵兰一直以来都是齐肩的短发,平时也随和惯了,所以平时看起来跟个假小子一样,现在清洗干净了,皮肤还是和之前那样白净的不像话,那种洒脱的气质上更是增加了一些女性的柔美,我们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我皮肤本来就偏黑,现在脸上还有着那么丑的一道疤,所以不用想我的样子肯定是狼狈的不能看。
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却纷纷有种力竭的感觉,喝了点水休息了一下好了很多,但仍然走了没多久邵兰就拽了拽我表示休息一下。
走到这个高度,连这座山的四分之一都没到,实在是太陡峭了,光是绕路都浪费了不少时间。
同时我也发现,这里的岩石上面很多地方都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就比如现在的脚下,在之前就是一块巨大的岩石面,倾斜的角度都接近七十度了,但上面竟然有人工雕琢出来的台阶。
时间久远的缘故,这些台阶的边角很多都被磨得差不多了,不过仍然是能够让我们行走的。
我们坐在这个岩石上休息了很长时间,我也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里是个并不宽大的平坦地带,除了树和杂草也别无他物,尽头就是一个二十多米高的断崖,抬起头也看不到上面什么情况。
思来想去一番,总不能徒手攀岩吧,这些断崖的墙壁都非常的光滑,上面长着很多杂草,根本就不利于我们攀爬,就算能爬我也不会冒这个险去走这个捷径。
野外攀岩是非常忌讳的,说个最简单的,攀爬的时候遇到“天花板”就是突出来的碎石头,可能就会在你爬动的时候从上面掉下来,当初在部队的时候就被砸过,我戴着头盔挨一下都缓了半天,不戴头盔挨一下试试?这肯定是不行的,那无疑于鸡蛋碰石头。
更何况我此时的身体条件别说爬二十米了,估计上去五六米就得趴在上面叫救命了。
邵兰更是不一样,她虽然很熟练,但那是在俱乐部的室内,那些攀岩的器械上面有很多突出的东西能够借力的,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所以还能有什么办法?绕路呗。
我们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视线就开阔了不少,几乎是同时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条通道,之所以说是一条通道,是因为那个道路是挨着断崖开凿出来的。高度两米左右,宽三米多宽,整个道路呈缓慢的上升趋势。
果然这里的古人还是给我们留下了捷径了,我当初还琢磨着以前的人是不是都有轻功,能直接不走路飞上去呢。
现在看来也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有了好走的捷径,我们都来了不少精神,毕竟谁也不愿意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这里。
我们互相拉着手,像一开始那样,不过这次不是我拉着邵兰的手腕,而是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我飞起来似的。
顺着这个通道慢慢的朝前走去,一侧是山体,一侧就是近五六十米的断崖,通道靠近断崖的边缘也有零星的一些石柱,一米多高,有些早就断掉,有些仍然伫立。
这些石柱上面都有钻出来的四五个小孔,邵兰说这个是以前用绳子串起来防止行人掉落下去。
我就说你不当考古学家真是可惜了,她听后摇了摇头笑了两下。
在这个通道里行走我们的心里都踏实了不少,因为脚下是实实在在的岩石,我们根本就不担心会有坍塌的情况,远处的风景也吸引我们时不时的停下来看上几眼。
这个高度看过去,简直就是一副优美的画卷,山丘,树林,草地,远处隐约可见的海洋,这种组合根本就不需要太阳的点缀,在这种昏暗的天空下,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也亏得我没有这个艺术细胞,要是能在这个时候拿着纸笔把这些画出来,那肯定是惊艳无比的创作。
“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邵兰看着风景停下脚步:“那个梦直到现在我都记着,和现在看到的画面真的好像,好像。”
说完这句话后我看到她眼泪流了出来,我有点慌了神,这好好的怎么还哭起来了?
我关心的问道:“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
“别想那么多啊”我安慰道:“我们继续走。”
她擦了擦眼泪后看着我点了点头。
她仍然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也装作不在意的顺着通道往前走着。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有些尴尬的,被这么一个女孩子牵着手论谁都会老鹿乱撞,但我是完全没这个心思去撞了,一点心思都没有。
因为根本就没那个心情。
这个通道也并不算很长,本来我还以为会像盘山公路一样顺着山体外侧一路旋转着通往山顶,那样的话我们根本就不用费这种脚力之苦了。
我们就这么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就离开了这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又是一片平坦的空地,这片空地的中间有一条细小的水流,是空地里面的断崖上面流下来的,我太起头发现那里应该是一个泉眼,此时正往外冒着水。
这股水流就这么从空地中间流淌过去,然后顺着断崖洒落。
这里的植物非常稀少,只有靠近断崖下面的植物有水流的灌溉长得茂密无比。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能引起我注意的东西。
正想走的时候,邵兰忽然拽住我,指了指远处地上草丛。
“何飞,草丛里好像有东西发着光。”
我看了过去,好像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现在没有太阳,什么东西能自己发光?
这引起了我们两人的好奇,同时小心的走了过去。
一靠近我就傻眼了,只见草丛中竟然是一个防水手电。
邵兰脱口而出:“这是程峰的手电!上面还缠着胶带!”
我们开始四处观察,程峰的手电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狗日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我还以为他始终在我们身后呢?他竟然能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会走到这里,这怎么可能啊?他怎么会有这个胆子??
而且手电现在还发着光,这说明手电丢掉的时候是在夜间,为什么要丢掉,这没有理由啊?
我回忆了一下,我睡着前好像记得这家伙是将手电打开的。
“找找,看看周围什么情况!”我说道。
邵兰点了点头松开了我的手,我们分散开开始查看周围的情况,这一片草丛中也只有程峰的手电仍在了这里。别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一直走到这处流淌着水流的断崖下面,这里的草丛有着水流的灌溉生的别特茂密,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忽然我看到这个草丛遮挡的地方有些不对劲。
我将邵兰招呼了过来,说这里有发现。她立刻快步的走了过来。
抽出破障刀,伸过去拨开挡着的草丛,只见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同时有些不解,这他娘的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个洞?
“这里还有!”邵兰叫了一声,用手中的刀拨开草丛惊呼道。
果不其然不远处也有一个窟窿,我们对视了一眼后会意,开始顺着断崖寻找起来。
最后确定了这里总共有四个窟窿,平整的通往断崖的内部,我弯下腰用手电照了进去,发现通道是平整的进去后忽然拐向下方,然后就看不到了。
这么大点的窟窿,最多也就能容纳我一个人钻进去,就算是进去了移动起来可能也非常的别扭。古人竟然能在如此坚硬的山体岩石中开采出来,而且窟窿里面都非常的光滑,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何飞!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邵兰的声音有些严肃,我没有犹豫就走了过去,她指了指洞口边缘。
我凑近后才发现是一块剐蹭下来的细小布料。
伸手拿了起来,这块布料比小拇指还小上几分。
我们想都没想同时说道:“程峰!”
我弯下腰看着这个洞,这狗日的不要命了?怎么钻进这个洞里面了?
我用力的喊了出来:“程峰!!”
这是完全可以确定,这个洞能够容纳一个人在里面爬行,程峰难道真的进去了吗?我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怎么想的。
这一嗓子是用劲了全力喊出去的,没多会的功夫,洞内只是传来了一阵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