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还长点脑子,你之前手里掌握的资料里就应该有说明,我对女人没兴趣。”艾珩冷冷地勾起了唇角,转着手里的手机,眼神忽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希濯也应和道:“心理学说,人的日常行为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从来到这间民宿之后,民宿的打扫是我和小白做的,前台理货是一晗在干。甚至连接待客人的办理入住的活儿计你都没有干过。”
“你不仅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还在小白为客人做饭忙碌的时候,抱怨她没时间给你做饭吃。节目当中,客人当前,谁先谁后,你心里没有B数吗?凭什么要求别人都围着你转?你谁啊?”
希濯指着她,故意侧过脸去问艾珩:“所以说,我来了这儿好几天,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她到底是干什么的?歌手吗?”
艾珩跟着他一唱一和:“我可没听过她有什么成名曲。”
“哦,”希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是演员吗?”
“也没看过她的作品呢!”
严沁气得要死,被这两人的对谈怼得直瞪眼。
希濯笑道:“那看来就是搞笑艺人了呢!可是人们只要看到这张令人讨厌的脸,就会笑不出来了吧?”
冉橘猫附和着叫了一声:“喵~”
“哼!跟你们这些臭男人说那么多有什么意思,我只要跟冉七白单独谈谈。”严沁暗中磨牙,发誓一定整得这两个男人生不如死。
艾珩却不会如她的愿,道:“上次你跟小白单独谈谈,就把她的脸抓伤了。这次还要单独谈谈,鬼知道你会对她做什么。我是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的,你就等着被法庭传唤吧。”
狂妄的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这个时候服软,不管是艾珩还是湛蓝,都可能会看在她身后公司和家庭的背景放过她这一回。
但是她却死犟到底,摆明了是要跟两家过不去。
希濯吧咂着嘴,有点寡淡无味地应对道:“我觉得,严大小姐既然掺和进这件事来,肯定觉得人身伤害这一个罪名不够,不如再给你加个诽谤诬陷的罪名怎么样?”
“就以你刚才的言论,告你诽谤。你觉得如何呢,严大小姐?”
这个时候,冉橘猫伸出爪子在艾珩的裤腿上抓了抓,示意他答应严沁的要求。艾珩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无情地拍开了她的毛爪子。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严沁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气得走出了大堂。
之后,希濯拎起了菜篮子,兴致缺缺地说道:“我去做饭,等会儿让小白来帮我的忙啊!”
“知道了。”艾珩攥着手机又坐回了长椅上,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熟练地把皮鞋蹬掉,然后上炕。
趁着眼下四处没人,橘猫从桌子上跳了下去,瞬间变作了一名少女。她冲着艾珩抱怨道:“小艾,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啊?”
“跟那个女人单独相处?你疯了?不怕你另外半边脸上也被她挠上爪印了?”艾珩斜了她一眼,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
冉七白道:“我总觉得,严沁好像有什么话对我说。也许我能知道一些,跟湛蓝有关的事呢?”
艾珩没好气地回怼她:“我看你啊,就是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有万楚在这儿,你非要去找她,嫌现在过得太平了是吗?”
这话说的是呢,没有人比万楚更了解湛蓝了。
可冉七白的直觉告诉她,如果错过这个机会,那可说不定会后悔呢。
眼珠子一转,冉七白坐在了艾珩旁边,兴奋地说道:“那如果说,我要是有办法不跟她独处呢?”
艾珩终于肯正眼看她了,眉角微微挑起。
在厨房里面忙碌了很久的希濯都没等到冉七白,于是他在等煮汤的时候,解下围裙走出了厨房。
大堂和院子里都没有看到艾珩和冉七白的踪影,希濯到冉七白的房间门口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看起来应该是出门了。
外面不是有记者吗?他们出去干什么?
希濯尝试着往民宿院子外面看去,却发现院门外面的那些记者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见了踪影。
希濯往门外面走了几步,发现在巷子口的拐角处站着艾珩和万楚。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怀着鬼胎刻意去吓唬他俩。
“嘿!”
万楚被惊得拍了拍胸口,而艾珩则是平静无奇地侧头看了他一眼,薄唇一掀,冷冷地吐槽道:“幼稚。”
被这样贬低,希濯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一只手搭着一个人的肩膀,笑眯眯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万楚朝着拐角的另一条巷子里扬了扬下巴,无聊地哼着鼻音:“监视呢。小白非要同意跟严沁单独聊聊,我总觉得下一刻,严沁就该拿出五千万,让小白离开老蓝了。”
剧情竟然这么恶俗的吗?
希濯摸着下巴,看向了前方那两个各有千秋的女人。
“要换成是我的话,真给五千万我也要。拿完钱之后,照样跟湛蓝相处,然后气死她。”
艾珩淡淡地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肯定要搞个声明录个音来当做把柄。好离间湛蓝对小白的感情。不然剧情怎么往下发展?”
希濯惊异地摸着自个儿的下巴:“讲道理,我觉得你们比我适合当导演。”
不远处,冉七白正和严沁面对面地说话,两个人这还是头一次面对面交流。
严沁看了冉七白老半天,最终恶狠狠地吐出一句:“我真讨厌你。”
这是小孩子在骂架吗?
冉七白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仿佛她说的话与自己无关似的。“正巧,我也不喜欢你。”
她脸上的伤还没好,不过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已经可以把纱布摘掉了。少女白嫩的脸蛋上明晃晃地留着几道伤痕,看起来格外扎眼。
严沁古怪地看着她,环抱着手臂问道:“你跟了湛蓝多久了?”
冉七白开始掰着手指数,在严沁震惊的目光下,把十个手指都数完,才笑眯眯地回了她一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严沁:“……”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数手指的阵仗足有十年了呢!
严沁咧嘴哼笑,还是那副大小姐的派头。“我还以为多久了呢?看样子,不过还是没到对湛蓝了解的地步嘛。”
冉七白对她的冷嘲热讽不遑多让:“这么说来,严沁你也跟湛蓝交往过了?”
“你!”严沁被她的话挤怼得牙痒痒,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瞪她。“哼,你也就仗着跟湛蓝刚好上,他还拿你当回事的时候炫耀吧。你怕是不知道,在这个男人的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女人呢!”
冉七白想道,当然知道啊,那个人就是她自己嘛!
冉七白半真半假地感慨着道:“以前年轻不懂事,不知道谁才是对我最好的人。不过现在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反而能看清楚周围的人心如何。”
她眼眸明亮澄澈,不见一丝晦暗。
“我知道湛蓝心里有谁,他喜欢司又青是他的自由,我喜欢湛蓝是我的自由。而他现在肯放下心里的执念为我腾出一个位置,是我们彼此共同的努力。”
“你口口声声说你了解他,那么,你有为他做过什么吗?”
严沁张了张口,反驳的话竟然没办法说出口。
像湛蓝那样如同神祗一样的男人,高高在上,冷不可攀,谁会敢轻易地接近呢?就算是严沁,鼓起勇气去接近这个男人,也被他冷冰冰的态度劝退。
唯一一次对她绽放出的笑容,也是在走神时,无意间与她对上了视线——所以她一直将那抹微笑珍藏在心底里,希望湛蓝的这样一面能够永远珍藏在自己的心底里。
冉七白光是看她犹豫而迟疑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了。
“嗯,看样子,你不知道湛蓝患有焦虑症的事吧?”
严沁惊愕:“你说什么?”
“你应该也不知道,湛蓝曾经为了他喜欢的人,去线下应援、打榜投票还狂买周边物料的事吧?”
“湛蓝他……”
不!这不是高冷的湛蓝!严沁在心底里疯狂否认。
可冉七白却缓缓陈述道:“对于湛蓝的了解,身为他多年朋友的你,也许还没有只做了半年多邻居的我更为了解吧?也许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些都不重要。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你这个人。”
“你自诩是一个特别喜欢湛蓝,又尊重他的女人。可从你的言行举止,我没感受到你对他的尊重。你对我的敌意,就是对湛蓝的质疑和否定,我并不会要求你成为一个圣母,大方地祝福我们,不过,作为他的朋友,你实在是很差劲。”
“还不都是你让我看不顺眼!”严沁把责任都推到了冉七白的头上,她磨牙道:“只要是让我感到不痛快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从冉七白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严沁吹了吹自己装着美甲的手指,轻蔑得太过风轻云淡。
“你是这样,司又青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