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常越等人出了建华联邦。
石坚和辰星终于把他们的棉袄扔了,他们俩可惜了好一阵子。
绿树成荫,婵雀相鸣。
五人来到大宥国边境夜华城门口,被守门兵卫拦下:“出示你们的入城腰牌!”
常越作为带队的,自然上前搭话:“我是游医!是救死扶伤的,到哪儿都是夹道欢迎含泪相送,你看看你!啊,跟我要腰牌!快让我过去。”
“嘿死老头儿,城主有令,所有人入城都得有腰牌!别看你是双精灵契约者,谁来都只认腰牌!再说,你看看你们几个,两个娃娃,你们还都拿着奇怪的骨头,连个药箱都没有!哪是个医生的样子?去去去……南边奥圣帝国,东边建华联邦,他们不要腰牌,去他们那儿玩儿去。”
城门口凉蓬下大胡子守将放下茶碗,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常越说:“前辈你也不要气愤,这里刺杀城主的人太多了!只有发了腰牌对上暗号的人才能进城,您老多活几十年不容易,不要随便趟了浑水送了性命。”
“老夫曾号称千毒妖医,你这小小城门都想拦下老夫……”
“哈哈哈哈,千毒?口气毒吧?你毒我一个试试,来来来!”守城兵卫打断常越。
“长辈说话晚辈不要随意插嘴,懂吗?”常越捋捋胡须:“躺下歇一会儿吧啊!”
说完兵卫应声倒地,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哗啦一声,常越等人又被围了起来。不过,这次石坚和辰星都低声嘀嘀嘀笑了。
大胡子守将大怒:“两个娃娃笑什么笑?!”
石头回道:“那个士兵中的毒是百日禁,后天就醒了,然后一百天内大小便会完全失禁……”想想吃饭喝水时大小便失禁的情景,二人着实忍俊不禁。
一个卫兵把守将拉到一旁,低声道:“何将军,我听我爷爷讲过关于千毒妖医的故事……”
“哦?说来听听!”
“据说,将近七十年前,玫安城捉了一个女人,这个妖医来要人,城主提了一个条件,距约定时间还有五天时,城主便命人扒光女人衣服,举城欢庆啊!五天后,妖医要人,却打听到女人在两天前被烧死!这个人抬手毒死守卫入城,进城只说了一句话‘血债血偿,睁眼的全都得死’,全城三十万人呐!没人知道他放的什么毒,不过最后只有四百多婴儿没死。有人就给取了个名字‘活婴’。只有婴儿能活的毒……”
“咝……”何将军一听,北域鬼城,谁人不知?居然这么来的!
“那你如何得知此事?”何将军问道。
“当初此妖医给一个人治过肾亏,曾在这个人家里住过,这个人跟我爷爷是邻居,他们都在城外!妖医要灭城,劝这个人搬家,他就把搬家的事跟我爷爷的父亲说了。后来我们就搬到国都附近住了……”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得禀明城主定夺。”
常越等人只有辰星没有听到对话。石头抬头看了看常越,常越面带凄然……
一队六骑,布衣骏马,疾驰而来。待到城门口,一人大喝:“大胆!对神医无礼,冒犯君威,该当何罪?”
六人下马,步至跟前,跪倒于地,对常越施礼:“末将救驾来迟,望神医恕罪!”
“免礼,起身说话。”
“尔等何人?”何将军提枪问道。
为首一人摸出怀中金牌:“御下二军副统领,丁浩云!”
何将军一看,国主金牌,朝堂上下文官武将皆可杀……赶忙跪倒:“不知上将军驾到,望大人恕罪。”其他守兵赶忙跪下。
“是死是活,得看神医的意思……”丁浩云看了看常越。
“我?我是妖医,不是神医,只会用毒,不会刀枪。”
何将军趴在地上,赶紧叩头:“多谢神医饶命!谢神医饶命。”
“师哥,师父没说饶他呀!”辰星问道。
“师父说,师父杀人不用借他人之手,用刀枪,要真想杀人,用毒足矣。师父的意思其实就是对他们没兴趣。”石头解释了一下。
“哦……”
“神医……在下奉王令,大宥国内,全境通行,可享君主銮驾……”
“等等,老夫也能坐君主銮驾?呵!还有什么?”
“禀神医,还有可调动御林军三成,禁军两成,国内其他军队五成……”
“嘿!老夫调动军队干嘛?罢了罢了,那些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个医生,走走走,进城进城!”
“神医,还有,路途住店吃饭费用由我等承担,向导和护卫……哎!走吧。”
横断山脉的草药鸟虫,可入药炼毒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常越在那种环境中能教的内容也收到限制。所以就改了方向,进城,住到药铺附近,诊病教徒。石头和辰星也在这种实践中学到不少,能用的毒……也有不少。
一座城五到十日,走走停停,安闲快活,倒是离大宥国都,百安城,越来越近了。
一天,给常越充当护卫的副统领给了常越一封信。
“无双,你给为师念念。”富贵客栈,天字甲号房内,常越听完俩徒弟的每日总结后,把信拿出来递给辰星。
“师父,拜呈启曰,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辰星开封见字,第一行就懵了。
“你说你,你是不是我徒弟?啊?第一行就不行了?为师告诉你:我拜着你,双手呈到你面前,恳请你打开阅读。这是官话,接着念!”
“朕闻君至,意兴甚焉。
朕尝闻医道有医人医国,为君者,御民治国者也,可同谓医国之道。闻君仙驾至境,欲以知己相谈。寡人年少,恐资之不足,拜上信函,以示寡人之意。庙堂事物冗杂缠身,愿乞仙驾移宫,以求赐教。
大鸿帝印。”
想到医国,常越问石头:“三娃,给你出个题,说说这些天你对大宥国的观察。”
“回师父,我发现大宥国内,妓院和赌坊比建华联邦少很多,大多数男人从军务农,多有积财。”
“嗯,这确实能富国强兵。那你说说其中的坏处。”
这时,丁浩云赶紧命人拿来纸笔。
“国民在重压之下,娱乐文化过少,并不能让国民有太集中的爱国情怀。人们在一定程度上需要释放和解压。”
“开妓院和赌坊肯定不好,那当如何?”这次问的是丁浩云。
“简单!多设节日,多开娱乐性的比赛,多增加民间智力竞技,易货场所,国主寿诞庆典……应该有很多东西的。”
五日后,大宥国都百安城内,皇宫议政殿内,大臣两旁齐队相列。
国主身穿束腰齐脚开怀千丝袍,白玉蜥皮玲珑带束腰,脚穿紫金踏云靴,走在众位大臣间,手中拿着一张纸摇着。
“众爱卿,你们大多食俸多年,说到治国,那是头头是道,把寡人忽悠得是晕头转向啊!当初寡人要奉神医国师,很多大臣还不服。看看,你们看看!八岁的孩童说的话,恐怕你们一辈子都想不到。脸红不?羞愧不?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年要在民间行走至少半个月,然后提一个奏章给寡人。说的好了加俸加官,说的不好,自己看着办!”
一个老臣出列说道:“老臣年迈,恐难胜任,臣请告老还乡。”
“准!”
“臣附议。”
“准!还有谁?下朝后写个奏章给寡人,寡人一并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