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漫长岁月,陈白衣深深地明白,食物,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弥足珍贵的东西之一了。
他见过流血漂橹,也见过饿殍遍野,更见过白骨如林....
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才知眼前的东西,决不能轻易浪费。
少顷。
两人已经打好了饭,在一个安静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食堂之内,学生们很多,不过大家都是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吃饭。
陈白衣虽上过“私塾”,也在一些“学院”、“学宫”之中,混迹了一段时间,但在这种现代大学之中混学历,还是头一次。
当然了,作为一位长生者,陈白衣并不觉得,自己都结婚了,还在大学之中上课,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因为对他而言,无论自己在什么地方,那都是一种历练。
不入红尘,怎知红尘如梦?
不历风雨,又怎么可能看得到彩虹?
“陈白衣,刚才虽然你一招击退了沈德剑,的确很帅,但我听说,这个家伙不简单啊,难道你就不怕,他继续过来找麻烦吗?”
看着陈白衣开始了大快朵颐,南宫晨却是没有那个心情吃饭,而是小声询问道。
“无妨,反正麻烦已经来了,早来,晚来,还不都是一样吗?”陈白衣毫不在意,反而一个劲儿吃起了这些食堂饭菜。
“唉!”南宫晨叹息一声,虽然她知道,陈白衣说得都是事实,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因为经验告诉她,那个沈德剑,他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说不定麻烦,很快就会上门了。
“小子,就是你打了沈少是么?还敢在这安心吃饭?”忽然,一声冷笑,猛地从两人身后炸响。
而后就是一个红发青年,带着沈德剑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许多身穿跆拳道服的学员,冷笑着围了过来,脸上俱都携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好像已经吃定了陈白衣两人一样。
居然是申景斌!
跆拳道新一任副社长!
还是中州大學联盟武道社之中绝对地精英!
由他带着这些跆拳道成员,在这里堵住陈白衣两人,只怕陈白衣本人,已然是凶多吉少了。
最麻烦的是,刚才先动手的人,可是陈白衣,如果沈德剑反击,哪怕是将陈白衣打死打残废了,恐怕都没有人敢说半句闲话。
“你……你是什么人?我们在这儿吃饭,难道也不允许吗?”南宫晨心中一紧,她虽然不知道,这个申景斌是什么人,但她已经察觉到,这个申景斌不简单了。
难道说,这家伙就是所谓地麻烦?或者说,他是沈德剑的后手?
“跆拳道社,申景斌!”申景斌冷冷地说道,冷眸扫过南宫晨,瞳孔之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缕惊艳。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沈德剑为何要劳师动众,也要赶走陈白衣,将这个转校生拿下了。
因为像南宫晨这种美女,哪怕是他,看了都会忍不住心动啊。
更不要说沈德剑这个色中老魔了。
“申景斌?你……你想做什么?这是我们和沈少之间的私事,难道你也打算插手吗?”南宫晨秀眉一蹙,尽管她对陈白衣的实力有自信,但对方这么来势汹汹,依旧还是一个大麻烦。
最关键的是,他们第一天来学校上课,就跟人打架,还是在食堂里,若是传出去了,恐怕也会不好......
可沈德剑要得就是这个效果,马上冷笑一声,一脸戏虐地说道:“南宫晨小姐,我们想要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无缘无故,被陈白衣打伤,还丢了面子,如果他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或者跪下,磕三个响头,然后从我裤dang底下钻过去的话....呵呵....”
接下来的话,他已经没说了,因为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看到沈德剑等人这么来势汹汹,周围那些用餐的学生们,也都马上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就说了吧,打了沈少,这家伙没有好下场的。”
“可不是吗?连申景斌都来了,这下陈白衣跑都跑不掉了!死定了!”
“我听说这个申景斌,他可是一个狠人,上一次有人跟沈德剑在KTV争风吃醋,就是被他拖进厕所里,当场狠狠修理了一顿,还打了几十个耳光,后来直接被打得转学了,再也不敢来咱们学校了。”
“废话,这我早就听说了,还用得着你提醒?最麻烦的是,沈德剑代表了整个学校富二代的脸面,若是得罪了他,就是等于得罪了所有富二代。”
“还不止于此呢,得罪了沈德剑,或者申景斌之中任何一人,就等于惹到了整个联盟武道社,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
议论声一波接着一波,几乎完全偏向了沈德剑这边。
对于陈白衣而言,似乎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说吧,你们究竟想怎么样?”陈白衣放下筷子,直视沈德剑、申景斌两人。
“不是都说了?叫你跪下,磕头,然后道歉……”沈德剑居高临下,漠然睥睨着陈白衣,好像已经完全吃定了他一样。
“陈白衣,我不管你是对是错,总之动手了,就是你的不对,你最好还是按沈少说得做,不然,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救不了你了。”申景斌点了点头,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可不管陈白衣是什么来头,哪怕是谭家人,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弱,本来就是陈白衣的错,加上他又是一个新生,刚来学校,几乎没什么势力,他们跆拳道社的人,那还不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啊?
而随着两人不容抗拒的话,传递开来,周遭那些学生们,则是纷纷大惊,下意识地为陈白衣感觉到了悲哀,还有同情。
跪下,磕头,还要道歉....
甚至最后,还要钻沈德剑裤/裆?
过了今日,恐怕这个陈白衣,估计再也没有脸面,到他们中州大学上课了吧。
不得不说,申景斌与沈德剑两人,真是太霸道了!
可是那又怎样?
人家一个是副社长,一个是富二代,谁敢上来阻止啊?哪怕是说情,估计都不行。
与之相反的是,听了两人如此霸气横秋的话,陈白衣脸上并未出现什么害怕之色,反而似笑非笑,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弯弧。
他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也不想挑起什么事端,在学校扬名立万,但有些人,就是偏偏喜欢作死,那他又有什么办法?
“笑?姓陈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都给你机会了,你还不珍惜吗?”申景斌见陈白衣居然笑了,不由眉头一皱,冷冷地喝道。
内心之中,更是忍不住暗暗嘀咕起来,这人莫不是一个神经病吧?
都特么要给人跪下了,这人还在笑?这么开心?
如果不是神经病的话,估摸着,可能就是一个脑残吧?!
“擦!陈白衣,你这狗东西,居然还有脸笑?本少爷之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如果你还不跪下,向本少爷认错的话,你恐怕是没有机会,继续吃完这顿饭了!!!”沈德剑见到了这一幕,登时怒不可遏,气咻咻地吼道。
他们都围上来了,准备对陈白衣动手了,这牲口居然还敢笑?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难道陈白衣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打得很惨,连条狗都不如吗?哼,这个该死的乡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