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晨心中此时,真是无语极了。
陈白衣这个逃兵,刚才谭家遇到了麻烦,他人不在场,倒也算了,回到了宴会厅,竟还在饭桌上胡吃海喝,好似饿死鬼投胎,全然没有一点顾及形象的样子,难道他就不怕,被人集体鄙视吗?
不出她所料,几分钟不到,陈白衣就引来了一大片异样的目光,时不时的,还有一些十分不好的议论声,悄然传了过来。
“看到了没?那个正在啃猪蹄的家伙,就是谭清雪小姐的老公,谭家之中最没用的废物……”
“难怪哦,你说他是一个废物?刚才谭家遇到麻烦的时候,这个家伙好像就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啊。”
“还说呢!刚才他还在这儿的,天剑门的人一来,立马就消失不见了,估计是被吓尿了,躲到厕所里避风头去了吧。”
“我了个去,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吓尿了?谭清雪小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嫁给了这么一个窝囊废。”
“嘘,小点声,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家伙是一个废物,但还是没有必要说得那么大声啊……”
议论声到处都有,就连一些初到谭家,不明真相的人,都听到了某些有关于陈白衣的光辉事迹了。
再加上谭家之中,有些不喜欢陈白衣的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原本置身事外的陈白衣,已经逐渐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喂,陈白衣,你是哪儿来的脸,怎么还好意思在这吃饭?”
陡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猛然从陈白衣身后炸响!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忽然满脸怒气,好似守寡了几十年地深闺怨妇一般,出现在了陈白衣身后。
居然是谭银柳!她竟一马当先,主动向陈白衣挑刺儿了。
方才天剑门的人来的时候,她一声不吭,就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宇文飞扬等人都走了,谭银柳的嗓门,竟比任何时候都要豪放。
陈白衣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这道不和谐的声音,只是他不屑与这种势利小人计较,所以并未给予回应。
然而陈白衣越是不理,却越是激起了谭银柳的怒气,只见她脸色铁青,气冲冲地来到了陈白衣面前,大声说道:“喂,姓陈的,你耳朵聋了吗?长辈跟你说话,你居然假装听不到?”
宴会场上的人,本来就比较多,她这么一喊,登时众人的目光,不禁再一次聚焦,纷纷落在了陈白衣身上。
刚才,望向陈白衣的目光,还是只有那么几道而已,旁人摇了摇头,索性就对陈白衣这个吃货视而不见了。
毕竟这是谭家自己的事,外人就算知道内情,顶多就是心中讥笑一番,并不会向外声张。
但让谭银柳这么一喊,便让谭家人对陈白衣的不满,一下子摆在了明面上了。
果不其然!
谭秀杰很快出现在了陈白衣面前,皱着眉不悦说道:“陈白衣,你搞什么?大姑跟你说话,你就是这个态度?”
身为小舅子,他对陈白衣竟一点都不客气,可见其对陈白衣的不满,已经快要到达一个极限了。
眼看着陈白衣被炮轰,吕家梁坐在一旁,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反正在他心中,陈白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只是临死前,还要被人精神折磨一番而已。
笑了笑,他以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模样插嘴道:“啧啧,谭小姐好歹是咱们中州第一美人啊,没想到竟嫁给了这么一个废物?难道你们谭家这么无能,连找一个像样点的女婿,都找不到吗?竟便宜了这个废物...”
他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谭秀杰与众多谭家人更来气了。
当时那个情况,如果不是谭清雪毁容了,差点嫁不出去,否则,怎么会便宜了陈白衣这个废物?
“吕少,当时那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姐姐发生了特殊情况,怎么会便宜了他?”谭秀杰马上向客人澄清,极力解释。
“特殊情况?什么特殊情况?”
吕家梁明知故问。
谭秀杰苦笑一声,道:“我姐姐她....她不小心被人毁容了,所以才便宜了这个废物。”
“哦……原来如此……”吕家梁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顿时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何谭家大小姐,最终竟会嫁给陈白衣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了。
霎时间,一道道满含敌意,还有讥笑的目光,在两人刻意引导下,纷纷刺在了陈白衣身上,俨然已经有了,要将陈白衣赶出去的架势了。
这个废物,一无是处,也就罢了,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跑得没影,事后还跑来混吃混喝,这种人无疑会遭到所有人抵制。
“秀杰,你们在干什么?”又是一道娇喝传来,发现陈白衣有麻烦,于是谭清雪马上过来了。
只是谭秀杰并没有放过陈白衣的意思,不满道:“姐,我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何况我这么说,难道有错?”
“清雪,你也真是的,怎么老是胳膊肘儿往外拐啊?陈白衣是什么人,你心里又不是不清楚,你们都这样了,干嘛还要护着这个窝囊废?”谭银柳立马一副语重心长的态度说道,好像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谭清雪好一样。
闻言,谭清雪神色间不禁闪过一丝黯然,不过她还是坚持道:“陈白衣刚才只是去上了一趟厕所而已,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们……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就算陈白衣刚才临阵脱逃,可是,谭清雪依旧还是没有责怪这个家伙,那种危险情况,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不说陈白衣,换做是谭清雪自己,估计都会下意识选择明哲保身吧。
再说了,即便陈白衣有些实力,可面对天剑门那种庞然大物,估计也只有送死的份吧。
“姐,你……哎,算了,我不说了,你简直已经无可救药了!”谭秀杰见姐姐不听劝,长长地叹了口气后,竟也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了。
今天这个场面,对谭家来说极为重要,不管他对陈白衣多么不满,也只能暂且放下,不做计较了。
“呵呵,有些人啊,就知道躲在女人屁股后头,什么用都没有,真是个窝囊废。”谭银柳见状,只是低声冲着陈白衣骂了一句,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万一事情闹大,只怕难堪的一方依旧还是他们谭家啊。
“行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坐着吧,这里的事,我自己来解决。”谭清雪面无表情道。
“好。”谭秀杰、谭银柳两人深深地看了陈白衣一眼,随即悻悻离开,各自走到一边忙碌去了。
只是,有了今天这一出之后,只怕陈白衣的地位,在谭家之中也就更低了,除了谭老太太之外,几乎所有人谭家人,都对陈白衣投来了不满的神色,个个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个废物,即刻赶出谭家。
不管族人怎么想,谭清雪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又来到了陈白衣面前。
陈白衣依旧啃着香喷喷的猪蹄,对这一切仿佛早就习以为常。
啪!
忽然,谭清雪怒容满面,竟直接挥手,打掉了陈白衣手里地猪蹄!
而后,她美眸含泪,用一种伤心欲绝的语气问道:“陈白衣,你刚才去哪儿了?难道,你跟他们所说的一样,是真的逃了吗?”
她语气之中充满了质问,可同样,又带了一丝丝希翼。
有句俗话说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谭清雪并不希望,自己被人一语成谶,真的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