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夏知秋还觉得陈白衣好好的。
可是,自从看了羊皮卷之后,陈白衣的脸色,一会儿感慨,一会儿叹息,又一会儿突然变得杀意冲天起来,这不禁吓得她瑟瑟发抖,满脸煞白。
别看陈白衣平时,看着人畜无害,如沐春风,可他一旦动了杀机,只怕天底下,还真没有几个人,可以挡得住他!
“没事儿。”
看着夏知秋那一脸害怕,陈白衣立刻收敛了杀机,笑着淡淡说道:“我不过是得知了故人去世的真相,突然有些愤怒而已,夏知秋,你可知道,天剑门与青苍派,哪一个距离这里最近?”
尽管要为雪玲珑复仇,这事儿并不着急,可如果是顺路的话,那他就毫不介意,先出手一次了。
“如果按距离算的话,好像是青苍派最近。”
夏知秋想了想,干脆说道。
“那你介不介意,帮我带路,去青苍派一趟?”陈白衣又问道。
“路我倒是认识,可是白衣哥哥,你要去青苍派做什么呢?难道……你也要去青苍派考核,加入青苍派吗?!”
夏知秋脸色一变,如今正是青苍派大量招收弟子的时候,村里许多年轻人,都去参加了,陈白衣突然问起这个,难不成是打算加入青苍派?
本来,以夏知秋对武道的渴望,她也要去的,可就是因为,玲珑福地与青苍派之间,有着不可化解地深仇大恨,所以她才没有过去。
更何况,如果青苍派知道了,夏知秋就是玲珑福地遗孤,估计也不会收吧。
“加入青苍派?呵呵,那倒不是,我过去……只是为了替故人顺路讨回一点利息而已。”陈白衣极为平静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听见陈白衣这么说,夏知秋虽然不知道,讨回一点利息究竟代表了何种含义,但还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又是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妈的,害老子找了老半天,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冷冷地声音骤然传来,黄小赖等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陈白衣两人面前。
他们看向陈白衣两人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两个死人一般。
与此同时,在这群痞子们身后,还有一个道袍中年人,他身材魁梧,眼神不善,瞳孔之中竟透出了一丝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长袖之上,还印有非常醒目地‘执法’二字。
“鸠主事,就是这个该死地小畜生,是他救了玲珑福地余孽。”
“此人好大的狗胆,救了玲珑福地余孽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来雪裱子坟山拜祭?我看他是活腻了!”
“这畜生年纪轻轻,说不定还是雪裱子的老相好呢,哈哈哈.....”
随即这些痞子们,又纷纷指着陈白衣大笑,对着道袍中年人指认。
各种污言秽语,可谓是层出不穷。
道袍中年人闻言,神色愈发冰冷,虎目冷冷地扫视陈白衣两人,森寒无比道:“小杂zhong,你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要给雪裱子上坟?你可知道,这里已经归我们青苍派管辖了?!”
他名鸠海山,正是青苍派一名执法主事。
换言之,那就是玲珑福地所在这片区域,现在都是他负责管辖的。
“白衣哥哥....”夏知秋年纪还小,看见黄小赖去而复返,还叫来了青苍派的人,登时吓得面无人色,拉了拉陈白衣衣袖后,急得都快哭了。
陈白衣面无表情,先是将羊皮卷放入兜里,而后低声喃喃自语:“雪裱子?”
“哈哈哈,没错,正是雪裱子,玲珑福地的那个死人宗主。”黄小赖根本不知道,这三个字对陈白衣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不由得意洋洋道。
鸠海山盯着陈白衣,则是冰冷道:“玲珑福地那群冥顽不灵的贱人,早就被我们青苍派灭了,虽然村民可怜她们,为这群贱人立下了坟茔,但我们青苍派早有严令,禁止任何村民过来拜祭,你们二人不顾禁令,跑过来拜祭雪裱子,难不成是想与我们青苍派为敌吗?”
夏知秋听了这话,本就恐惧地身体轻轻一抖,登时被吓得瘫软在地。
她在这里生活了许久,禁令这种东西,自然是知道的,本以为拜祭一下,马上离开,应该没什么事儿,但没想到,竟被抓了一个正着。
恐惧之下,她心也慌了,脸也煞白了,就好像是一张雪白的纸一样。
可陈白衣听了这话,却是突然笑了。
他笑容很冷,还带着几分凄凉:“你们为了谋夺人家的功法,害死了无辜百姓,还灭了人家宗门,甚至毁了雪玲珑的一切,难道这还不够?”
“如今,更是连她的坟墓,你们都不肯放过?”
“青苍派!真是好一个宗派,够阴狠!够毒辣!”
说着,陈白衣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就好像是西伯利亚风暴一般,席卷一切,冰冷如雪!
“我cao!你TM谁啊!这是我们青苍派的私事,居然需要你一个外来地小畜生指手画脚?”
本以为这番话,能唤醒鸠海山的良知,却不料,竟惹来他一阵怒吼,戳着陈白衣鼻梁暴骂:“这里是我们青苍派的地盘,我们青苍派想怎么样,那就怎么样!你是什么狗东西,居然还敢为雪裱子鸣不平?你可知道,老子都不需要出手,只需振臂一呼,分分钟就能让你变成一个死人,你信不信?”
“鸠主事,还跟这小畜生废话什么?他打了黄老大,还无视青苍派,这种贱人啊,直接宰了就是了。”
“是啊,此人不识好歹,竟还敢不怕青苍派放在眼里?他若不死,简直天理难容……”
“大家都别说了,赶紧动手吧!弄死他!!”
那些痞子们,本就对陈白衣充满了恨意,此刻看见鸠海山发声,更是恨不得上前,将陈白衣乱拳打死,以泄心头之恨。
黄小赖作为报信者,最是直接,干脆对着陈白衣怒吼起来:“小畜生,你惹了老子也就算了,还敢惹鸠主事?快给我跪下!!”
他们一个个的,无比嚣张,简直好像打了鸡血似的。
几乎所有人都在对着陈白衣暴骂。
场面一时间也极度热闹起来,令原本宁静地坟地,变得无比喧嚣。
作为领头者,鸠海山也快被这一幕气笑了,冷冷地说道:“见过傻的,本主事还没有见过这么傻的,都多少年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赶来拜祭雪裱子,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了一个?真是笑死老子了。”
“真是聒噪!”
鸠海山话音刚落,一声断喝,已经从陈白衣口中传出。
忍了这么久,陈白衣已经不想再忍了。
他与对付黄小赖一样,突然对着鸠海山勾了勾手指。
登时,这位青苍派主事,竟也朝着陈白衣冲了过来,速度还非常快。
在黄小赖等人看来,鸠海山跑那么快,看上去,就好像要冲过去,暴打陈白衣一样。
可是很快,鸠海山的脸色就变了。
他脸色地嚣张与傲慢之色消失,突然变得无比惊恐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一切,居然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鸠主事,对付这个小畜生,你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啊。”黄小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还对着鸠海山大叫起来。
“对付尼玛啊对付,快救老子啊啊啊!”
鸠海山惊恐大叫,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了。
他可是一名先天十三段巅峰高手啊,在这一片,绝对是霸主了,但没想到......
在陈白衣面前,竟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什么?鸠主事,你……你也被控制住了?”
黄小赖脸色也终于跟着变了,他可是亲身经历了一次那种绝望,没想到,居然又出现在了鸠海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