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进门开始,陈白衣就隐隐预感到了不妙。
果然!
黄秀婉没有顺利进行手术,就是有人暗中捣乱。
“不行,我不能说出那个人是谁!”
马学铭吓得连连摇头,惊恐道:“那个人,不止是我们医院得罪不起,你也得罪不起的啊,先生,求你了,还是别问了。”
陈白衣听了这话,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活了几千年,这世上竟还有他得罪不起的人?
有点儿意思。
“先生,你要问的,我全都告诉你了,反正这个黄秀婉,我是不敢治了,你要是还想救人,我可以帮忙安排你们转院。”
马学铭又说道,其他那些医护人员也是纷纷点头。
苏小可听了这话,刚刚止住地眼泪水,则是又忍不住流淌了出来。
这个马学铭,也太怕死了。
如此胆小怕事之人,竟也配当个主任?
“立刻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否则,你马上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陈白衣不为所动,用一种命令地语气看着马学铭,轻喝道。
猛然被陈白衣一喝,马学铭只觉得头顶一凉,似有一股寒意,瞬间从头顶蔓延到了脚底,吓得脸色惨白,失声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那个人是赖家大少爷,赖跃津!”
“原来是中州三雄之一,赖家!”
陈白衣忽然笑了,看来苏小可一家,并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原来一切地根源,依旧还在自己身上啊。
这个赖家,也太狠了。
为了对付自己,连一个普通人都不愿意放过。
什么三大豪门,中州三雄?
原来也不过如此!
砰!
得知了结果之后,陈白衣知道马学铭也是被人胁迫,索性饶了他这条狗命,随手丢在了一旁。
冤有头,债有主,他是杀伐果断之人,但也不会妄杀无辜之人。
真正该死的人,其实并不是马学铭,而是赖家大少爷,赖跃津。
还有三大豪门的人,陈白衣一个都不会放过。
呼呼!
被宛如垃圾一般丢在边上,马学铭不断大口喘气,感觉自己都快死了,而他因此折寿十余载,也算是受到惩罚了。
其余那几个小护士,则是被这一幕吓得两眼翻白,当场晕死过去。
“大哥哥,怎么办?现在事情闹到了这一步,我妈还没有手术,这可如何是好啊?”苏小可急了,她其实并不关心马学铭受到了什么惩罚,只要母亲黄秀婉能活过来,那就够了。
滴滴滴!…
而在一阵吵闹过后,那呼吸机也发出了急促的滴滴声,似乎是黄秀婉已经病入膏肓,快要死了。
就算如马学铭所言,顺利给黄秀婉办理转院,恐怕也来不及了。
“小可,不由着急,你妈妈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死的。”陈白衣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苏小可抹着眼泪水,眼睛都哭肿了,道:“大哥哥,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已经没人给她做手术了,而且转院也来不及了,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
陈白衣平静而有力地说道:“放心,只要有我在,她绝不会死。”
“啊?真的吗?”
苏小可怔怔地看着陈白衣,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诚然,她不否认,自己确实很相信陈白衣,也觉得陈白衣不会说谎,可是....
现在马学铭被赖家胁迫,已经不会对母亲动手术了。
就算转院,那也来不及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将她母亲救活呢?
“无妨,我带了礼物过来,本就是为了替你母亲恢复身体的,没想到……还没动手术呢,就要派上用场了。”陈白衣晃了晃手中那个礼盒,说道。
“这礼盒那么小,真能救活我妈妈吗?”苏小可一脸难以置信。
“那是自然。”
说着,陈白衣上前几步,就要给黄秀婉喂药。
这药,可是他从长生居之中挖得灵药。
虽然不能做到起死人,肉白骨。
但救活一个普通人,却是非常简单。
陈白衣正要动手。
“都住手,这里是手术室,容不得你们放肆!”一道厉声大喝忽然从走廊之中传来。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微胖中年人,便在一群保安簇拥之下,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居然是梁从医,马学铭的岳父,也就是市医院的院长来了。
他一到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就连马学铭,似乎也不那么怕了,只是看向陈白衣的目光,仍旧隐隐含着一丝惧意...
“学铭,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满场狼藉,梁从医则是第一时间看向了女婿马学铭。
马学铭忍着剧痛,咬牙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个病人的家属闹事儿罢了,甚至他……他还想亲自给这个病人动手术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报复,他连赖家也都只字不提了。
“简直胡闹!”
梁从医是个老中医,还是医学专家,倒也还不算糊涂,也不是那种蛮横无理之人,当场一拍大腿,冲着陈白衣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你担心家人安危,我能理解,可是……你要亲手给病人医治,这事儿无论如何,我们医院都不能答应!”
“且不说你有没有那个技术。”
“万一出事儿了,那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他盯着陈白衣,上上下下打量着,不管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像是一个医生。
何况还是做这种大手术?那就更加不行了。
陈白衣见此人还不算糊涂,不由好整以暇地看了梁从医一眼。
但很快,他还是说道:“你们医院不治,我自己治,这有什么错?”
“什么?我们医院不肯治?”梁从医一愣。
陈白衣说道:“你查一查监控,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是重症手术室,一般都有监控,所以陈白衣也不怕被人冤枉。
而这,也是马学铭没有当场叫冤的最大原因。
若是叫了,只怕待会儿,那就更难收场了。
“这……”梁从医自知理亏,但也不好揭自己人的底,但还是咬牙道:“可就算是这样,年轻人,你也不能自己动手术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而且医者,皆有仁心,今日我救他人,便是种因,他日别人救我,便是得果!救人又如救火,既然碰到了,我便救人一命又有何妨?”
陈白衣慢条斯理的说道,声音波澜不惊,就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听了这话,梁从医,马学铭,还有那些小护士,保安们,则是一愣一愣的。
似乎被陈白衣这番话给惊住了。
这番话,话糙理不糙,陈白衣寥寥几言,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啊。
可再一看陈白衣的穿着,梁从医等人忍俊不禁,险些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这人一身布衣,还说得头头是道,该不会是一个江湖郎中,或者是什么骗子吧?
不得不说,有些江湖郎中,或者骗子,确实挺能说的。
可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陈白衣那一套,恐怕早就不行了。
“年轻人,虽然你说得不错,但要动手术,还是我来吧。”
梁从医摇了摇头,明显不肯相信道,如果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医疗事故,那他这张老脸,可就没有地方放了。
“爸,此事万万不可,依我看,还是让这个病人转院吧。”马学铭一急,连忙劝阻道,梁从医不知情,若是救活了黄秀婉,得罪了赖家,那可就麻烦了。
得罪了中州三雄之一,还是在地下世界堪称王者一般的赖家,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其余那些医务人员,护士们,也都纷纷对着梁从医劝阻起来。
陈白衣轻轻摇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不再理会这些人,而是轻轻掰开黄秀婉的嘴,将礼盒之中那一株灵药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