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顾梁生把相册放回去的一瞬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白诗嬅心头一惊,连忙拉开一旁的衣柜,挥手示意顾梁生。顾梁生会意,连忙抓住白诗嬅的胳膊,两人躲进衣柜里。
就在两人刚关上衣柜门的一瞬间,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外面的脚步声哒哒走了进来,那是一个女人的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就踏上了柔软的地毯,掩盖住了那一声声清脆的高跟鞋声。
白诗嬅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不过好在外面那个人好似没有意识到这个房间还有外人。
那女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进门来,打开了一个抽屉,不知道取走了什么。只是那说话的声音太过于熟悉。
顾梁生透过门缝,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果然是他和魏远道的母亲。白诗嬅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是环境过于昏暗,白诗嬅一时没有看清楚。
她刚要再凑近一点去看清楚,额头突然碰到了一面温热,抬起头才看到是顾梁生扶住了她的额头。白诗嬅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专注,竟然差一点就撞到衣柜门了,如果撞到了,一定会发出声响的。
白诗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也看清楚了那女人的样子。她看向顾梁生,眼神与他对视,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洒在自己的额头上,让本就闷热的温度又升腾了几分。顾梁生的睫毛很长,门缝透进来的光亮洒在他的睫毛上,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忽闪忽闪的,那熟悉的眼睛几乎将白诗嬅吸进去。
“咚”的一声,打电话的声音渐行渐远,环境渐渐陷入安静,两人这才突然回过神来。白诗嬅尴尬地干咳两声,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顾梁生轻笑两声,推开衣柜门,清凉的空气灌入,吹散了刚刚的气氛。只是现在的情况实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白诗嬅抿了抿嘴,想起别墅里好像还没有摸索完,微微蹙了蹙眉:“这里应该不能再调查了,如果下次是魏远道过来的话,可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顾梁生点头称是:“的确,不要打草惊蛇了,咱们可以把战线拉得长远一些。”他看着白诗嬅,欲言又止了许久,还是张口道,“你既然选择蛰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一直到回到别墅,白诗嬅想起他的这句话,心里还是暖暖的。只是她清楚自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她拿起手机拨下一通电话,打给刘海文:“刘医生,有时间吗?我这里有点事情需要帮助。”
不一会,门铃就响了起来。白诗嬅连忙去开门,门口站着的就是刚刚打过电话的刘海文。
白诗嬅对于别墅已经比较熟悉了,只是她还是清楚魏远道一定还有其他秘密。她了解魏远道,这些秘密藏在别的地方,他一定不放心,他一定会放在他随时可以接触的地方,这一定是在别墅里。只是她实在记不清楚具体位置。
可是即使如此,白诗嬅还是想试一试。经过这几天的摸索,她只剩下魏远道的卧室还没有细细排查,特地叫来刘海文也是因为她有把握能够找出端倪。
白诗嬅径直来到魏远道的卧室,刘海文也随她过来,疑惑道:“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可以帮你什么?”
白诗嬅没有回答,她从衣柜处开始摸索,在墙面上敲敲打打,没有一点怪异之处。正当白诗嬅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刘海文也凑了过来,一脚踏在地板上。
白诗嬅突然听出哪里不对劲,她站到刘海文站立的位置,轻轻跺脚,又对比其他地板的位置,这块地板下面是空心的。
她趴下在床下摸索了一番,果然触碰到了一个按钮。按下去,地面突然陷了下去,一个地窖赫然出现在眼前。
刘海文惊讶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这是在拍电视剧吗?你是怎么想到的?”他唏嘘两声,“白诗嬅,我真的是对你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哈哈过奖了。”白诗嬅勾唇一笑,歪头看向下面的地窖。看起来很干净,白诗嬅试探地踩了一脚,地面没有尘土和灰尘。
看来魏远道也经常进入这个密室,白诗嬅感觉心脏突突直跳,紧张的同时,也感觉自己好像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昏暗的环境没有任何光亮,白诗嬅不敢确定周围的墙壁是否安全,不敢贸然去寻找灯的开关,只能用手机的手电筒来借助光亮。
刘海文随着她走下来,没走出两步,皱了皱眉:“这里的味道……”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算了,可能是幻觉吧,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白诗嬅也没有多问,只是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门,门外有两盏昏黄地灯光,散发着诡异的气氛。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断然没有回去的道理,白诗嬅暗暗给自己壮胆,一把推开了门。一股异味扑鼻而来,白诗嬅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刘海文却快走两步上前,回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白诗嬅。白诗嬅也惊呆了,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自虐器具。
四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器具,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甚至有许多白诗嬅都说不出名字和作用的。只能看到上面沾着的陈年血迹。
摆在正中间的是几张桌子,那桌子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小一点的像是小药瓶一般,而大一点的足足有半墙高。
正当白诗嬅想往下看的时候,刘海文突然侧过身,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做好心理准备,看了之后,今天晚上一定会吃不下饭的。”
白诗嬅自诩不是胆小的女生,但是在拿下刘海文的手的时候,还是感到一阵反胃,她狠狠地干呕了两下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吐出来。
那是一只猫的尸体,被泡在福尔马林里。刘海文皱着眉说道:“我作为医生,学医期间见识过太多案件案例,但是远远不足今天带给我的冲击。”
他扶着桌子,看着那只死去不知多久的猫,那只猫的死状很惨,嘴大张着,前面两只爪子都断掉了,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折着,睁大的双眼像是在倾诉自己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