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怒气冲冲地闯进魏远道的病房,吓得病床上的男人身体一颤一颤的。
“大哥哥?”男人望着顾梁生用微小的声音,傻傻的说道。
“两位先生,你们不能硬闯……”护士紧跟其后赶来,听到魏远道的话便住了嘴,看着几人疑惑道,“你们……认识?”
护士心中疑惑:先前也没见过他们两个来陪魏远道啊,不都是一位女士过来的吗?
“护士姐姐,这个大哥哥以前和大姐姐一起来看过我。”男人向她解释道。
见魏远道认识两人,护士的态度也就变好了一些,转身对两人进行了一番教育就离开,回去继续工作了。
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三人。
护士还没出门,魏远道便开了口。
“大哥哥,大姐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不,旁边这个哥哥又是谁啊,你们怎么好像不开心?”男人歪着头,用纯真的眼神望着两人,把自己的问题一股脑地全都抛了出来。
顾梁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个箭步走到男人面前,拽起他的领子,语气凶狠地说道:“你还问我她在哪,不就是你把她弄走了吗,你把她弄去了哪,告诉我!”
男人泪眼汪汪,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
“哇!”他大声的哭了出来。
护士闻声赶来。
“你们怎么把他弄哭了?”她训斥道。
然后连忙前去安抚魏远道。
“大哥哥好凶。”男人向护士告状。
“是这样的,我们忘记给他带他想吃的糖葫芦了,然后他就闹脾气,我们忍不住就凶了他几句。”刘海文灵机一动,编出了借口。
顾梁生听着这个借口心里暗想:这也太假了吧。
但是护士信了,毕竟在她的心里床上的可是一个心智七八岁的人,七八岁的孩子因为这点小事就哭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好了,不哭了,让大哥哥下次来的时候再帮你带糖葫芦就好了。”听了理由够,护士轻声安慰。
顾梁生震惊,居然真的信了。
“不是……”魏远道也没想到她会信了,想要让护士了解真相。
护士以为他是耍小性子,又安慰了几句,魏远道见没希望了,也就不再执着于让护士赶走他们了,渐渐止住了哭声,
安抚好了男人,护士转身向顾梁生两人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你别想着用哭来引护士,回答我的问题,你把白诗嬅弄去了哪?”护士走后,男人压低了声音又逼问道。
病床上的男人还在止不住的抽泣:“我没有拐走大姐姐……”
“大哥哥是坏人,是大坏人!”他冲着两人喊道。
边喊还边拿手边的东西朝两人丢过去,活像一个撒泼耍皮的叛逆小孩。
两人躲开了丢过来的东西,见没有砸到他们,手边又没有了东西,男人又要哭了出来。
再哭出来可不行,刘海文上前安抚:“哥哥们知道了,你没有拐走大姐姐,我们去找大姐姐来陪你玩,你乖乖的不哭好不好?”
男人点了点头,抽泣声依旧断断续续。
最终,两人一无所获。
顾梁生在车里靠在椅背上难过,刘海文觉得他现在需要自己冷静,就没有去打扰他。
白诗嬅这边,她和景年像往常一样相处着。
“喝点水吧。”景年向她递过来一杯温水。
女人接过水杯握在手里,但是没有喝。
接着她环顾四周,看着陌生的环境疑惑道:“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
“我暂时在这里住着,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景年回答。
女人点了点头,抿了一小口水。男人也坐在了她的身旁。
“你怎么住在这里,这些天你去哪了?”她向男人提问。
“这些天我一直在四处流浪,不敢住酒店,住酒店总会被发现的,我也不敢回家,我不住这里也没地方可以去了。”男人低着头,用淡漠的语气说着,但可以看出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并不平淡。
“那你,是怎么生活的啊,这里周围这么安静,一看就没有市场什么的,你连生活的基本条件都没法达到。”女人疑惑。
男人站了起来,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他将水一饮而尽,这才回答她的问题。
“我也会去市区里买东西啊,需要什么买回来就好了。”他的手转动着杯子,人在房间里渡步,“其实我也碰到过你们,只是我没敢去找你们讲话,匆匆地就躲开了。”
说完,他低头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水杯。
“可是你为什么要躲呢,你和冷小妹都要结婚了,你却突然跑掉,她因为找不到你天天以泪洗面,饭都吃不下了。”女人将冷小妹的难过告诉了他。
男人沉默,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了吗,是有什么困难吗,你说出来我们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的。”白诗嬅看出了些不对劲,轻声问道。
“我……我在结婚前去医院检查过,最后我查出了癌症……”他低下了头,并转到了一边,女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他在回过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泛红的眼眶和两道泪痕。
听到这个消息白诗嬅先是震惊,接着便是不肯相信。
“怎么会,你怎么会突然就得了癌症,一点征兆都没有。”她震惊得说。
“天意弄人吧,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在自己身上发生,可偏偏就这么巧,我就倒了这个霉。”男人望着天花板,自嘲地笑了笑。
女人的手僵在了半空,想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毕竟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自然是看得开的。
“我知道自己有了癌症之后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索性我就跑掉了。”男人低下头,手里还玩弄着杯子,补充说道。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们回去吧,没有谁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讨厌你的。”女人将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沉默,低头思考,白诗嬅则等待着他的回答。
但其实,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他的谎言,他并不是真的景年,所有的一切只是他用来蒙骗白诗嬅的。
他不是在思考要不要和白诗嬅回去,而是在想要用什么借口来搪塞这个问题才能将她留下,并放弃带自己走的想法。
许久过后,他开了口:“我想我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这件事情。”
女人表示理解,又说道:“但是冷小妹为了找你她的心灵上真的受了很多的苦。”
男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