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的人物?”季公公嘴里这么说,语气却没什么惊讶。
小佟端着热茶进来,另有两名队员抬着托盘跟在后面,把热粥和几盘烤饼放在了桌上,最后进来一位队员放下了两支靠山鸡和野兔。
“请公公和二位兄弟将就些。”荆竺做了个请的动作,招呼小幽和昆仑也坐下一起吃。
很快,小佟又端了一个托盘放在一旁,这是给小幽和昆仑预备的。
“听公公的口音像是北方人。”荆竺试探性地问道。
“还是你们这里舒坦啊!”季公公没有直接回答荆竺的问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见过三尺厚的冰吗?撒泡尿都能结成冰条!”
“这么冷!”荆竺故作吃惊,“我听林教头说了,青龙会有许多的堂口,难不成都要辛苦季公公奔波?”
“都是王爷体恤,咱家算是比较近的了。”季公公撕咬着烤肉,喝了一口粥,“其他的地方自有人联络,咱家也懒得瞎操心。”
“我们整天待在山上都闷坏了,就盼着有行动。”荆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我让弟兄们去打些野味来,中午好好喝几杯,公公也好休息。”
“行!”季公公觉得挺有面子,“你可比你们堂主会来事儿!”
“小昆兄弟,你去领着弟兄们去吧!”荆竺看着昆仑说道,“顺便买些好酒。”
“是!”
一上午,荆竺和小幽陪着季公公三人在山寨游荡,看了看‘受伤’躺在床上昏睡的林教头,以及真正在训练的队员。
中午的食材不光有山鸡野兔,还有山猪和蛇,更有各种野菜,几名善饮的弟兄们在一旁伺候着,把季公公三人全都喝趴下了。
队员们把他们都扶上床榻,小幽搜遍了三人,除了一些散碎银子和银票,只有季公公身上的腰牌算是有价值的,快速拓印了几份后清理干净,又重新塞回了他怀里;昆仑也没闲着,照着三人的容貌画了像。
估计是路上过于辛劳,三人睡到掌灯时分才醒来,酒是不能再喝了,随便炒了些小菜吃饭,泡茶叙话。
“我说余先生!”季公公剔着牙说道,“山寨现在总共多少人?”
“四百多,不到五百。”荆竺回应道,“因为不知道行动日期,这么多人每日都要吃饭,消耗太大,堂主也不敢再增加人手,人多了,动静也大。”
“快了!”季公公喝了一口茶说道,“各方面都在准备呢,听说原本是年前行动,因为几个地方都在闹瘟疫,不干净的东西可不能带去应天府。”
荆竺一愣,但是并没有继续问这个话题,“公公下一站去何处?”
“这个不要打听。”季公公说道,“出了漏子谁都担不起。”
“那是那是!”荆竺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穷乡僻壤的,这点小小意思,公公别嫌少,拿着喝茶买双新鞋子。”
“这事儿你看看!”季公公虽然没有伸手接,但是其中一位跟班站起身接过了银票。
“唉!”荆竺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堂主他们几时能返回,怎么能让公公久等。”
“咱家来呢也是走马观花地看看,顺便带着两位小兄弟认认路。”季公公说道,“我们也不多打搅,喝了茶就走了。”
“这么仓促?”
“也吃了也喝了,这两位兄弟得过几个月出来了,还请先生多加关照。”季公公说道,“咱家这把老骨头跑不动,府中大小总管跟前的事情也多,都要咱家去办理。”
“既然这样,坐下便不挽留公公了。”荆竺说道,“稍后我亲自送公公下山。”
“不必了,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去山外找个地方将就一宿便是,马匹还在那边呢!”
小佟带着两名队员把季公公三人送到了山腰才回来,荆竺和小幽、昆仑已经在议事了。
“从这位季公公的口音和话语不难听出,他是从关外跟着某位藩王过来的。”荆竺道,“关外只分封过‘辽王’和‘宁王’两位藩王,他的腰牌纹饰是藩王府的,但是看不出是属于哪位藩王。”
“而且他还说,跑这个山寨算是近的,难不成是宁王府?”昆仑问道。
“我们无暇去查这个事情了,回去的时候见一下何大哥。”荆竺道,“明日我们先去见德公公。”
一夜无话,三人次日清晨骑着马早早地出发了,两位队员随行。
“先生!”
韦吉平已经在山林中守候,领着荆竺五人一同回到小庙,一番礼数之后坐下。
“先生如约而至,有劳了!”德公公说道。
“青龙会堂口的人员已经遣散,堂主香主都除掉了。”荆竺说道,“我们打算明日就离开了。”
“我们几个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往靖江方向寻找一番。”德公公说道,“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
“你们六个人都去?”
“还是阿九和阿吉两个人去,我们在这里等着。”德公公说道,“或者按照先生的建议。”
“这几日我们也商议了,既然一时间没什么消息,不如先盯着胡濙。”荆竺道,“他两个月前去了江西方向。”
“那我们如何联系先生?”德公公问道。
“我看这样吧,以重阳为限,还有不到四个月,我会派人接你们。”荆竺道,“先在便利之地落脚再作打算。”
“或者先生说个方向,我们到时候自己过去,山高路远的不容易。”应虚说道。
“赣州。”荆竺想了想说道,“那里的水路旱路都很便利,而且大小寺庙也有好几个,经常有游方的僧侣挂单。”
“那就成啊!”德公公说道,“重阳那几天我们自己去。”
“赣州城北二十里有座山,叫作‘通天岩’,那里有座西岩寺,我会跟师父和师兄弟交待。”小幽说道,“先生觉得怎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荆竺点了点头,轻摇着折扇,“我还有件事情要请教公公及二位大叔。”
“先生尽管说。”德公公说道。
“我在沙洋堡见到过夏建阳的子女,二人都是十六七岁,相差不大。”荆竺忽然间又提到了夏建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