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绝顶高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空中搜寻着，现场霎时间鸦雀无声，好半天才听到有人惊呼，“九叔！九叔！”
一位女子哭喊者冲上擂台，赫然是那位‘长短剑’中的女子！
荆竺明显感觉到靳泽的双手在动，连忙一把摁住了，“靳大哥，现在不是时候！”
“畜生！”靳泽压抑着愤怒的低吼声，“我要杀了她！”
“她跑不了。”荆竺道，“请稍安勿躁！”
“先生！”小幽轻声唤了一句，贴近了荆竺的耳边，“很像是他。”
“能确定吗？”
“九成是他。”小幽不露声色地回应道。
荆竺已然明白小幽说的是谁了，那条魅影就是南叔——上官南！
这么快的身手！
擂台上又上去了一些人，抬走了尸体清洗着台面，比武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断地爆发出阵阵的喝彩声，而荆竺所在的小山坡越发陷入了黑夜之中。
何罗闪忽然说道，“小幽，保护好先生，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慢慢退出了人群，消失在黑暗中。
“我好像听到了哨声。”小幽对荆竺说道，“是内卫的联络方式。”
“内卫？”荆竺一愣。
“那一年我和昆仑……”小幽没有把话说完，而荆竺瞬间想起了六年前，何罗闪清理赫连各部族暗卫的事情。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何罗闪急匆匆回来了，弟兄们迅速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先生！我们必须赶紧撤！”何罗闪说道，“事情紧急，现在不方便说。”
“小幽！”荆竺不复多言，“火速传令，我们的人全部撤走，注意不要大动静！”
小幽立刻对身边的队长和队员做了几个手势，自己也加入了传令的行动，他还要去通知徐东成，荆竺领着祁玉，拉着恋恋不舍的靳泽也离开了。
当所有人都在那间偏僻而又冷清的车马店附近集结后，各小队清点人数一个不少，只是不见齐野枫的小队以及马青岩一家。
何罗闪再次说道，“所有人分散撤回汉川，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回头，路上不要停息，行动！”
唰！没有人问为什么，各自上马离开，叶飘零等六人也遵照何罗闪的吩咐离开。
“刀统！”何罗闪走近徐东成说道，“我们一起走水路，小齐和马昭已经先一步上船了。”……
轻舟疾速在汉江穿行，船上很安静，刚航行了三十多里，就听见擂台方向传来了奇特的声响，这声响持续了半个时辰。
当船只又行进了半个时辰，何罗闪忽然说道，“小齐，靠岸！”
沙船停在了一个弯道，何罗闪又道，“我要回去一趟。”
祁玉问道，“我也要去！”
“何大哥！”荆竺起身说道，“我们一起吧！”
荆竺说完，示意徐东成和小幽、靳泽牵马上岸，“小齐，马昭，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们。”
“就你们六个人，那怎么行？”齐野枫说道，“马昭，我带两名队员兄弟上岸，你负责照顾好阿爸阿妈！”
“先生！”马青岩说道，“你们多加小心！”
马青岩心里明白，荆竺不希望他们卷入这场是非。
船只渐行渐远，荆竺等人借着微弱的星光缓辔而行，此时已经是子夜了，每个人心里都知道目的地就是擂台。
接近卯时，九个人重又踏上了小山坡，何罗闪下马收起了镖旗，空气中弥漫着雾气和血腥味。
“何大哥！”祁玉悄悄靠近了何罗闪，“怎么有一股火药的味道。”
“是火器。”何罗闪说道，“昨晚在这里参加比武大会的人一个不留。”
“什么？”祁玉捂住了嘴，极力控制着情绪，“几千人啊！就这么没了？”
“大小姐，我们回去再说。”何罗闪转身唤道，“靳泽兄弟！我回来这里主要是因为你。”
“因为我？”靳泽很是震惊！
“近距离见过他俩的只有你。”何罗闪说道，“当然了，我也想知道那两兄妹和另外一位老者是不是还活着。”
天边渐渐发白，何罗闪、徐东成、荆竺、小幽、靳泽一步步走向擂台，擂台四周的尸体堆积如山，五个人径直朝着昨晚‘长短剑’的位置走去，靳泽冲在了最前面，他比任何人都要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荆竺强忍着呕吐的感觉，踏着还未僵硬的尸体前行，各种兵器散落一地，一些尸体残缺不全，很明显，这里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这是报应吗？”靳泽捡起两柄长剑和两柄短剑，“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确定了吗？”荆竺走到靳泽身边问道。
“确定了，就是他们两个。”靳泽含着泪点点头，“只可惜没有死在我手里。”
“是否要再搜一下？”荆竺已经看出这两个人被搜过。
“不用了。”靳泽回应道，“我想把他们两个葬了，先生觉得是否合适？”
“跟着你自己的想法做吧！”荆竺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
靳泽把两副长短剑还有自己的兵器都递给了小幽，一手抓起一具尸体走到江边，从观战台拆了两块长条木板，又在其他尸身上扯了一些布条，把两兄妹分别绑在了木板上，顺着江岸推入了水中。
“愿你们安息。”靳泽望着随波漂走的尸体说道，“从此各不相欠。”
两日后，一行人回到了汉川车马店，而在同一天，南京城的朱棣躺在龙床上接见了两个人。
“圣上！”内侍进入御书房禀报，“同知田奕在门外候旨见驾。”
“叫！”
田奕放缓步伐走了进来，“圣上保重龙体！”
“老毛病了！”
内侍赶紧用靠枕垫在了朱棣身后，“起来说话！”
“锦衣卫千户上官南来信了。”田奕起身回禀道，“他是后半夜动手的，没有不相干的百姓，所有接到邀请函并出席大会的门派都已经处决。”
“怎么擅自推迟了？”朱棣面带不悦，“时间也是锦衣卫事先就定下的。”
“他出手灭了谷王的一位高手，算是警告吧，但是比武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田奕稍稍顿了一下，“何罗闪和他的运送人员都在沙洋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