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曹操呢？”荆竺问道。
“我看过戏台上的曹操，是个白脸坏家伙。”
“那他为什么要刺杀董卓？”
“董卓无道。”
“为什么没有人说他是大侠呢？”
这一下没人说话了。
“荆轲是大侠，因为他刺杀暴秦，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千百年来一直被传颂，对吧！”
“是！”几乎所有人都喊道。
“你们想成为他那样的大侠吗？”
“想！”
“那什么是大侠？”荆竺又问道。
“就是刺客！”丁焕说道。
“有的刺客是大侠，大侠却不一定都是刺客。”荆竺道，“侠之大者，光明磊落、善恶分明、为国为民。”
“专诸是大侠吗？”齐野枫问道。
“我认为他只是勇士。”荆竺道，“传说他还是个大孝子。”
“那么要离呢？”
“死士。”
“先生是说，为了天下老百姓做事的才是大侠，出于私利的就只是死士，对吗？”齐野枫问道。
“我看到书上是这样说的。”荆竺拍了拍齐野枫，“你说的非常好，为了天下老百姓做事才是大侠！”
“何统领是训练我们成为大侠吗？”有人问，“不是训练死士吗？”
“你的名字？”荆竺望着人群中。
“我叫霍雷。”
“何统领！”荆竺侧过身看着何罗闪，“下一批人员挑几个给霍雷，他是第五位队长。”
“是，先生！”何罗闪抱拳。
“霍雷问得好啊！”荆竺道，“刺客就是一种死士，可你们不仅仅是死士，还是勇士、战士，是国士！”
“什么是国士？”霍雷问道。
“为国为民去战斗去牺牲的人就是战士，就是国士！”荆竺语气很坚定。
“就是‘国士无双’的国士吗？”赫连波追问道，“以前听一位教书先生说过，听不懂。”
“没错！”荆竺道，“国士无双！”
“我们都会成为国士吗？”又有人问道。
“那要看你们怎么做！”荆竺道，“不怕死，这个是最基本的，但要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
“我也要成为国士，千古留名。”铁锚说道。
“国士未必都能千古留名。”荆竺看着铁锚，“有许许多多的国士默默无闻，千千万万的人都不一定知道他们的名字，可他们从未停止过牺牲。做这样的国士你愿意吗？”
“先生说了，死得有价值就行，我愿意成为这样的国士！”
铁锚紧握着拳头喊道，“国士！国士！国士！”
所有人也跟着他一起呐喊着。
荆竺轻轻拉下了面纱，“从今天起，除了训练和任务，不必再蒙面纱。”
“是！”
“先生好面容！”有人说道，“跟画本里面的一样。”
“先说清楚，我是男人！”
哈哈哈！
荆竺一句话引得众人一阵欢笑。
“命令！”
唰！众人立刻排成整齐的队列。
荆竺道，“明天这个时候，四位队长带着所有人到对面山坡上集结待命。”
“是！”
“海平、王启，你们继续训练！”何罗闪冲边上两个人说道，“今日可以早些结束，只带一天的吃喝。”
“是！统领！”
出了山间小路，荆竺跟何总管并马而行。
“没想到先生读书人也懂得鼓动士气。”
“我只是把他们都当成自家人。”荆竺道，“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死士’作‘国士’。”
“为国为民当然是国士。”
“我觉得先生也是国士。”
“现在没别人，说说那幅地形图吧！”
“前些天，我在赫连府附近发现了几个联络暗记。”何罗闪说道，“顺着暗记指引我见到了一个人。”
“嗯！”能够使用暗记联络的当然是皇家内卫了。
“先生恐怕不知道内卫的官阶吧！”
“说吧！”
荆竺心道，这个我自小就知道了。
“内卫的官阶跟锦衣卫一样，设有正三品‘指挥使’一人，从三品‘同知’二人，四品‘佥事’二人，五品‘镇抚使’二人，正五品‘千户’十四人，负责十四所。”何罗闪说道，“之下还有从五品‘副千户’、正六品‘百户’、从六品‘试百户’、正七品‘总旗’、从七品‘小旗’。”
“你的官阶是‘百户’还是‘千户’？”
“之前是百户。”何总管说道，“来人居然是一位‘佥事’！”
“这么高？”荆竺不由得一愣，“追查内卫清洗之事吗？”
“不完全是。整个赫连十六部族的内卫全部失去联系，圣上下旨严查。”
“你怎么回应的？”
“虚虚实实说呗！”何罗闪语气轻松，面容却十分严肃，“我原本隶属于江西都司‘抚州千户所’，因逃避清洗来到赫连部落。”
“听口音，你家乡在岭南。”
“是的。”何罗闪说道，“太祖武皇帝时，我从‘儋州千户所’擢升至‘海南卫’效力，后奉调去江西。”
“难怪你的名字和口音都有些特别。”荆竺道，“他肯定要回去核实的。”
“这都是有据可查的。”何罗闪道，“我们这一带原属于山西都司‘朔州卫’，现在改为‘沁州千户所’。”
“说明他想要用上你了，否则会令你留守待命，核实后再行告知。”
“不错！”何罗闪道，“我试探着要了一份地形图。”
“他答应了？”
“一开始并没有答应，是我说了一些可能有价值的消息。”
“哦？”
“赫连一、二、三部擅自向其他部族索要赋税，并逼迫纳贡，这可是事实对吧！”
“那当然！”
何罗闪接着道，“而且有迹象显示，这三个部族暗中与乌塔、亚拉斯还有赤獠有来往，只是缺乏证据。”
“这也算是实情。”
“我说了，现在南边的赫连八个部族已经联合，还接纳了两万多难民，去冬今春没有一个饿死冻死的，而且还准备对付北边八个部族。”何罗闪说道，“需要一份详细的地形图。”
“然后呢？”荆竺道，“这么说的话，他不会答应的。”
“所以我临时起意跟他说了一句……”
“请朝廷派遣得力人员镇守，对吗？”荆竺插了一句。
“的确如此！”何罗闪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