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竺这边的三条线都发现了一个青龙会堂口,分别是北线‘猪婆岭’、中线‘白鸭沟’、南线‘师姑庵’,海平与贺连当然也发现了,而且还留下了蹲守队员伺机混入山寨,这三个堂口在人数上都远超了豫东的七个堂口。
海平还让人带回来了其他堂口的位置,在武当山的西北向有两个堂口,一个是‘牛头山’,一个是‘赛武当’,武当山东北向的丹江口有一个‘秀才坡’,武当山的西南向还有一个,聚集在神农架林区,人数都在二百多。
“又是七个堂口,这边三个,武当山附近三个,只有一个神农架堂口远一些。”荆竺说道。
“神农架?”何罗闪念叨了一声,“小喜跟胡大人就是去了神农架,叶飘零和文嘉树也在。我们应该先打掉神农架的堂口。”
“不错!”荆竺点点头,“我们今夜跟贺连、海平会合,全部赶往神农架,靳泽跟志远也应该到了。”
“原来先生还有一路伏兵啊!”
“靳泽回乡处理安葬的事情,然后直接过去神农架。”荆竺说道,“我想知道胡濙究竟在做什么。”
襄阳城西南,临时聚集地。
“贺连,你们是怎么找到分舵的?”荆竺问道。
“先生都忙忘了,去年我们不是有一批移民迁往这一带嘛,朝廷当时有规定,只要不过江就行,所有的迁移手续都是我经手。”贺连微笑道,“枣阳、南漳、宜城等几个地方都有安置点,耕种放牧倒也安生,今年从北地的采运处还迁移了一批妇孺到谷城。”
荆竺用折扇敲了敲额头,“我怎么把这些都忘了,不应该啊!”
“我和海平翻过桐柏山到达枣阳,顺便看望了那里的乡亲们。”贺连接着道,“他们连人带马被那三个堂口掳去了不少,准备出栏的黄牛也牵走了。”
“看来每一个安置点都有类似情形了。”荆竺道,“南漳距离这边四个堂口甚远,应该不是公然抢劫吧?”
“夜路走多了总是要露出马脚的。”海平接过话来,“乡亲们习惯了山林草场,都是在山洼地带养牛放马,时常有人上门收购牛马,并要求送往南漳城北的马场,我们去看过,不定期会有人带走牛马,兄弟们跟踪之后又发现了四个堂口,这说明那个大马场就是分舵。”
“这个是分舵和七个堂口的人手情况记录,截止到十天前。”贺连拿出一个兽皮小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纸递给荆竺。
“桐柏山的三个堂口都有我们北地的移民,只要有队员蹲守联络即可。”
“里面的乡亲们说了,时不时有江湖人加入堂口。”
“分舵的人不多,除了杂役都是青龙会的,这一点跟虞城分舵一样。”荆竺道,“暂不动它,先解决这边四个堂口。”
“还有一个情况,好说不好听。”海平说道,“锁定了分舵之后,弟兄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有个人经常离开分舵马场,前往城南十几里的‘桃花庵’,天亮才走,不像是什么龙头老大。”
“那个庵堂什么情况?”荆竺忽然想起桐柏山南线小组发现的‘师姑庵’。
“庵堂里面有九个姑子,两个有武功。”海平回应道,“有四个婆子负责洗衣做饭。”
“说不定那里才是真正的分舵。”荆竺思忖道,“现在顾不上了,这里到神农架堂口有多远?”
“堂口在‘野人谷’附近,走官道差不多四百里,有小路能省一小半,快马一昼夜即到,路上的镇甸不多,都是小村寨,堂口运送牛马都是走小路,”贺连说道,“天亮前我们可以赶到龙堡镇,补充水和干粮。”
“那就加把劲,到龙堡镇露营。”
八月初的天气,秋高气爽,山风带来阵阵凉意,寂静的山林传来一阵马蹄声,不多时,马蹄声几乎消失,有队员领着靳泽、何志远等人来见荆竺。
“这么巧!安置好了?”荆竺是指靳泽父母亲的骨灰坛子。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是从前听父亲提到过小村庄的名字。”靳泽靠着一棵树坐下,“先生也是刚到吗?”
“到了两个时辰,这里有条小路,天亮后分散前往‘野人谷’堂口。”荆竺回应道,“各堂口的情况基本上都清楚了。”
靳泽正准备说点什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又响起来了,甚至还有刀剑相碰的声音,今夜怎么如此热闹?
昆仑起身靠近山路,叶素荣也跟着出了林子,星光下,一位蒙面人正在跟海平过招,两个人刀剑并举拼了十几招。
“两位请住手!”“哥!快住手!”
昆仑和叶素荣几乎同时出声。
蒙面人和海平闻声退开,叶素荣抢先跨出几步,站在蒙面人跟前,“哥,是自己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尾随小喜和胡濙的叶飘零!
“昆仑!怎么是你们?”叶飘零收起了短剑,看着走出来的昆仑。
“先生在里面。”
“失礼了!”叶飘零冲海平抱了个拳,“好身手!”
“彼此彼此!”海平也收起了佩刀,跟在后面。
荆竺给贺连、海平、叶飘零相互介绍后问道,“小喜和嘉树呢?”
“我们从开封一直跟着,这位胡大人可真有意思,什么地方难走偏偏走哪里,根本就不是在找什么人,只顾着寻找药材。”
叶飘零拧开水葫芦喝了一大口,“小喜只说过一句话,还是昨日才说的。”
“你们隔小喜那么远,他如何能和你说话?”荆竺愣道。
“就在前天,小喜和胡大人在采药时被人掳到山寨去了,我和嘉树准备夜里把小喜救出来。”叶飘零摇摇头,“可小喜却说,胡大人不想走,里面睡得安稳,先生你说,这算什么事呢!”
“睡得安稳?”
“小喜肯定是为了陪着胡大人,否则他要脱身是没什么问题的,还别说,小喜倒是真心认了这个师父。”叶飘零回应道,“我没有带信鸽,只得让嘉树留下,准备去襄阳码头找人传信给先生,实在不行就要去汉川码头了,没想到这么巧就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