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京城姑娘之中，其实还和曾经一样，没有多少人看得上你，当然了，除开一个孟红朝。”
“只是啊，孟红朝喜欢张瞻这件事京城谁不知道的，现在张瞻和九殿下似乎撕破脸了，那么，整个孟家也要重新审视一下京城的局势了，这种时候，还会允许你和孟红朝往来吗。”
“你想一下，这几日，你和孟红朝有见面吗。”
汀窈只是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是要来做什么的，姐妹，我看你不用在说这些铺垫的话了，不如直接点，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看看我能不能给的出来。”
若是真的孟红朝或许是真的会背叛她，不，也谈不上背叛吗，为了家族的会暂时和她减少减免。
只是现在的孟红朝，可是她家的宝子啊。
是绝对不会放弃她丝毫的、。
哪怕是整个孟家拿着刀比在她的脖子上，也不会轻易动摇的。
这几日孟红朝出不来，完全还是因为当初那婚事。
她已经安排了人去孟家，再过几日，孟红朝就会在这几个超强辅助之下脱身来找他的。
“看来你现在还是觉得孟红找绝对不会背叛你的，我悄悄告诉你，孟家想要把她嫁给张瞻呢，你说，张瞻的话，孟红朝会拒绝吗。”
汀窈不为所动，“天色不早了，我瞌睡也来了，如果你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到重点，那么，我就不奉陪了。”
“我管你看不看得上我，我现在就是九皇妃，别说你，连着你爹看着我也是要行礼的。”
汀窈看捏着茶盏眼睛又要窜出火星子的人，“看来你不想说了，那我就走了？”
看汀窈真的朝着外面走，徐菟菟直接站起来，“我想做皇后。”
听听，多铿锵有力的五个字。
“你要做皇后，那你要扶持谁做皇帝呢？”汀窈反问了起来。
徐菟菟看她，“我说，我只是要皇后这个位置，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她望着汀窈打来的目光，一字一顿，“我只要当皇后。”
汀窈从这句话里面品出了很多其他的意思来。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谁能够让我当一国之母，我就会让家里帮谁成功，可以是现在被软禁在东宫的太子，也可以是才被认回去的张瞻，也还可以是你的夫君、”
“你若是不收下我的帮衬，那么，我就要去帮衬别人了。”
终于说到了重点了。
汀窈只是看她，“这话是谁教你的，你让谁来找我和九殿下，你说这话，我不信。”
“你！”徐菟菟冷了脸，“你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就是看不起你了，你一个成日就知道穿衣打扮的人，会突然有脑子了，抱歉，你刚刚的话我不信，但是若是换成你娘来，我大约是会相信的。”
“顺便回去告诉你娘，应该是你娘，真当我是蠢货了，有本事的大可去和张瞻合作就是，我看是你们算的过张瞻，还是张瞻将您吃干抹净。”
“你以前多欺负张瞻应该不需要我来给你说吗，或者说，我直接让九殿下进来给你回忆回忆，你们两个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先不说我们怎么项，你觉得陛下会如何想呢？”
“陛下现在龙体欠佳，会把张瞻弄回来的原因，不就是想要平稳一下局势吗，说的更加细致一点，就是来牵制赵思危的、”
“若是这个时候，你们家要进去搅合一下，会让陛下觉得什么？”
汀窈觉得徐菟菟的脑子也想不明白这些话，。“回去告诉你娘吧，现在还是慢慢看了再说，至于你的皇后梦，挺有志气的，只是比起你来求，不如让以后别人去求你。”
说罢，汀窈走了出去，又回头看了眼徐菟菟。
要赢，徐菟菟最后就必须成为赵思危的皇后。
她现在非常好奇，故事会如何的走下去，走到让徐菟菟成为皇后。
门打开，赵思危正对着她笑。
“她欺负你了吗？”赵思危伸手拉着她。
汀窈：“什么欺负，没有，走吧，我困了，回去睡觉。”
二人离开，徐菟菟则是站在窗口看手拉手离开的夫妻二人。
“姑娘……”
她的丫鬟进来叫她，提醒她应该走了。
徐菟菟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已经消失的人，又看向京城的夜。
为什么，她明明一直顺风顺水，如何就变成了这样呢。
她好狠。
徐菟菟摸着脑袋上留下的疤痕。
所有人都在嘲讽她，凭什么嘲笑他。
就因为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她会是赵思危的妻子，最后却被一个半路出来的没娘要的孤女截断了。
汀窈到底有什么，
家世不如她，相貌也不如她，。
什么都不如她的人，就因为脸上没有瑕疵，所以成为赵思危的妻子。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她是众星捧月长大的，却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摔的狗血淋头、。
她不要被人看不起。
绝对不要。
“姑娘……”
徐菟菟转身，“走吧，回家。”
就是这一回头，徐菟菟发现根本不是她的丫鬟。
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子。
“嘘”女子手落在唇边，“徐姑娘我是来帮你完成心中所愿的。”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希望你听我说完这些话。”
**
私宅。
张瞻突然从噩梦之中惊醒，外面的侍卫方盛推门进来，“主子，你怎么了？”
刚刚张瞻吓得叫了好大的一声。
方盛端着热茶水过去，又给他点了蜡烛，“主子，没事了，是噩梦。”
张瞻手在轻轻颤抖。
方盛是张老太爷身边管事的儿子，和许元一样非常得张瞻的信任和器重。
“我刚刚梦到……”张瞻都不知道怎么说，总是吓得他浑身都汗珠。
“卑职在，可要请大夫来看看？”方盛就问，见着张瞻摆摆手，“梦到什么了啊。”
能把张瞻给吓的哇哇叫，肯定不是一般的噩梦。
他小心翼翼的猜，“主子，你梦到钟公子了吗？”
张瞻说：“我梦到我被杀了……”
梦里面，他好像周旋在孟红朝和徐菟菟之间，想要平衡两家的势力为她所用。
结果孟红朝突然暴走，把徐菟菟都杀了，连着徐菟菟身边所有的人都杀了。
而他因着这无法承担的后果对着孟红朝起了杀心。
偏巧这时候汀窈来了。
跟着他就被赵思危杀了。
他捂着心口。
还没从赵思危杀他的噩梦之中走出来。
梦里那个人好熟悉又好陌生。
“不可能的。”方盛听完就说，“这就是个噩梦，九殿下怎么会杀了你了。”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笃定赵思危被张瞻就算气疯了，也最多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说两句得了，打都不会打自个主子一下的。
诚然他们跟着张瞻的人，现在都看不明白张瞻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是能从赵思危那头看出来。
张瞻很有可能是在闹性子呢。
这不是白日赵思危还来哄吗，汀窈也在后门堵门哄着呢。
张瞻睡不着了，“天知道……”
这个梦太过真实了。
只是，梦里的张瞻似乎是想要替赵思危做什么。
而现在他，是想要替自己，替死去的钟釉岭做点什么。
赵思危很符合当帝王的特质，一副统筹帷幄的样子，可是，他不在乎钟釉岭的死。
他分明知道钟家后面还连带着他的身世。
还有平阳侯府真正世子的死，还有保他的平阳侯夫人。
张瞻深吸口气，只是捏紧了手中的杯盏。
没事，这些事他可以自己来做。
把赵思危拉扯进来，压根没必要。
倒是汀窈是个极大的变数。
张瞻觉得自己在京城浸泡多年，算是一眼就能看清楚不少人和事的本质。
结果就是看不懂汀窈到底是要做什么。
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的。
都没有。
汀窈就给他一种局外人的感觉，看着一切的发生，仿佛她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但是又会在某个时候出来。
到底，祖父、祖母能够活下来，是汀窈的功劳。
想到这里，张瞻只是抹了一把脸，无声的叹了口气。
“明日，去给东宫送帖子。”张瞻说。
方盛说：“这怕是不妥把，陛下现在说了让太子殿下好好养伤，九殿下能够去，也是因为现在让他暂时接替了太子手中没有弄完的政务。”
赵思危去东宫也是用请教的由头的。
只是张瞻去，怕是就不脱了。
“真当赵思淙这个太子是白干的，赵思危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太过天真的。”
“赵思淙和别的皇子公主都不一样，他是按照储君来培养的，更确切的说，是皇帝来培养的，在他心中，没有什么输赢，只有再来一次。”
“赵思淙如今苟活着，看似输了，看似赵思危赢了，实则不过是养精蓄锐，燕家没有亡故只是退到了安全的地方修生养息，燕皇后现在和陛下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不管是赵负苍觉得这个发妻没有了威胁，想起了往日的恩爱，还是燕皇后为了燕家和儿子的将来，燕皇后都必须妥协了下来。
赵思危不会天真的以为能够和赵思淙合作一次，就能长久的合作下去了把。
赵思淙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储君，现在他要活命就只能在东宫好好的待着。
赵负苍也从来放弃过这个唯一的储君，在他心中，不管他自己是否承认，只要不出太大意外，他其实很想把皇位给这个储君。
只是当过皇帝的人，很明白外戚的威力，所以在不停的打压燕家。
就好比这个的前线援军，其实压根就轮不上汀窈的外家。
不过就是因为，不想让燕家再次大胜在朝堂愈发有威望，至于徐国公府，那就更简单了，徐菟菟毁容一件事，皇室采用的就是拖延法，这种时候要是再让徐国公去前线，那么，就必须给徐国公府一个交代。
因此，只能给汀窈了。
同时还能给赵思危一个好，让赵思危觉得，他这个父皇还是不错的，至少他真的喜欢什么女子，是会帮他得到的。
只是，张瞻觉得，汀窈没有多喜欢赵思危。
他是看上了赵思危身上什么东西才主动接近。
而且，这两个人完完全全就是突然好起来的。
他问赵思危，赵思危一副吃错药的架势，给他来一句，“我和汀窈是再续前缘。”
真是脑子被门夹坏了。
张瞻思绪翻天，最后长叹了口气。
睡意也在此刻翻滚上来，他倒在枕头上。
现在他要走的路，是所有人都不理解的，但是他想要去试试。
曾经发生的一切，他想要知道为什么，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娴妃有脑子，但是不多，所有，她背后除开赵负苍，会不会还有谁呢？
他就烂命一条，就是干就完了。
张瞻慢慢合上眼。
真是奇怪，最近他老是做梦，要不要去外面道观找人解梦呢。
**
汀窈在后宫开始了她的学习生涯，这些事情前世她其实就在做，是在前世燕皇后死后，赵负苍亲自交给她做的。
也是在告诉所有人，赵思危是他想要真正扶持，交付剩下皇位的皇子。
只是事情非常的繁琐，还有和各处的管事打招呼，谁都不能得罪，这些人，一旦得罪了，让他们脸上没光了，立刻就会掉转头去别的阵营给自己下绊子的难缠货色。
而且她还要装作不懂不会，多多请教一下燕皇后。
外面有说燕皇后是要拿捏她的，也有说是对她好的，还有是在给赵思危示好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这些汀窈都不在乎，反正日后还会有更多的说法，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快点上手，然后去做别的事情。
该要收买的宫婢们一个都不能落下。
“娘娘，孟姑娘来了。”柿柿走了进来。
汀窈正在努力的打算盘呢，闻言只是嗯了一声，就听着孟红朝乐呵呵的哼歌走了进来。
“现在还真是大忙人了啊，都不见你出宫了，你都不怕你男人背着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啊？”
汀窈将几本账册推给她，“来的正好，给我看一遍，没问题就落我的印。”
孟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