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环的白骨掌袭击自己的时候，司徒漠没管。
碧环对她下夺梦之毒的时候，司徒漠没管。
自己要杀碧环了，司徒漠出现，不让自己动手。
这是何道理！
刹那，碧环清醒过来，怒目戕指玉琉璃，“司徒漠，杀了她，给我杀了她，我命令你杀了她！”
“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玉琉璃是龙腾第一战神，即使失去了凤舞，她杀人的功力，也没有分毫减弱。
司徒漠清楚地知道，自己和碧环就是联手，也打不过玉琉璃。
“啪！”碧环一巴掌狠狠打向司徒漠，“我的手，我的右手废了被玉琉璃废了，你都没办法为我讨回公道，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我可以帮你接上。”司徒漠柔声安慰。
那是玉琉璃第一次看到，司徒漠以那么卑微的姿态，去讨好一个人。
那一刻，玉琉璃不禁开始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是上下级，还是更亲密？
“我要她付出代价！”碧环扯住司徒漠衣襟，大吼，“你给我想办法，想办法！”
眼前种种就像是一出闹剧，夺梦侵体，玉琉璃脑子有些昏沉。
她知道，这是要入睡的症状。
只要一睡着，那些可怕的东西，就会像洪水猛兽，将她吞噬。
夺梦无解，她该杀了碧环，为自己报仇。
披帛再次提起，对上司徒漠那双哀求的目光，玉琉璃放下了。
是司徒漠给了她重生后的躯壳，这次就算是她对司徒漠的回报，从此两不相欠。
扯了扯唇，玉琉璃没打算再继续和他们耗下去，转身要走。
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你等等。”
转头，她看向司徒漠。
只听司徒漠拿出匕首，说道，“挑断自己的右手手筋，我把夺梦给你。”
挑眉，玉琉璃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碧环对她下了夺梦之毒，她都没要了碧环的命，司徒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要助纣为虐，要她自废右手，是不是太可笑了。
玉琉璃并没有打算，应下这场可笑的交易。
冷笑拒绝。
忽然，司徒漠又说道，“你的身体，每三个月就要进行一次修复，没有我，会很快腐烂，右手和你的躯壳，自选一个。”
他在逼她，逼她牺牲自己的右手。
只为满足，碧环无理的要求。
三个月，她的复仇还没有结束，她需要这个躯壳。
时光交错，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场天牢。
玉芙蓉倚在赫连喜身边，逼着她自剥面皮。
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她都……没有选择。
因为她……无人护着。
“好，我按你说的做。”
玉琉璃同意的那一刻，碧环发出极其快意的，阴毒的大笑声，“玉琉璃，我有人护着，你只要敢伤我一下，便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你无人庇佑，就是真的被弄死了，也没人为你报仇，这就是蝼蚁和人的区别！”
极其冷漠的扫了碧环一眼，玉琉璃走到司徒漠身边，左手拿起司徒漠手里的匕首，往右手手筋处狠狠一划。
鲜红的血落地，像摔落的残花，凄绝艳丽。
待她再要往手腕深处划时，冷，入骨的冷。
一只如冰似雪的手握住了她的左手腕，不让她再往下半分。
一袭白衣出现身侧，看不清容貌，可玉琉璃知道，是赫连阙来了。
“到此为止。”
男人说了四个字，碧环还要再说什么，司徒漠压住碧环，先一步说道，“尊主之命，莫敢不从。”
“跟我走。”
没有任何指向，玉琉璃却知道这是赫连阙对她说的。
“嗯。”了一声，她跟在赫连阙身后。
手腕受了伤，只能先按着，口子太大，玉琉璃痛的直皱眉。
不知为何，戚戚荒坟，本是该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之地，可看着面前这个白衣人，玉琉璃却觉得即使身处坟地，也没有感到那么的阴冷。
“大人为何救我？”
空气太过安静，玉琉璃成了先说话的那个。
刹那，赫连阙转过身，搂住她的腰，握起她受伤的右手，低头朝着受伤的地方舔了一口。
鲜红的血入口，唇贴上伤处，缓缓吸食。
白雾化开，露出赫连阙真实的面容，美若妖鬼。
玉琉璃是看过赫连阙的真容的，再多一次也无妨。
玉琉璃想把人推开的，对上那双凝紫的眸子，她便再也推不开了，仍由他吸食。
横竖自己是魅，怎么都是死不了的，最多再在床上多躺一阵。
这次和上次不同，只是浅尝辄止，很快赫连阙就停下了。
低头，他指了指玉琉璃的伤处，说道，“这血，是属于本尊的。”
那样子，就像是小孩子在划地盘。
玉琉璃笑着动了动手腕，说道，“大人放心，以后大人若是嘴巴发馋了，想喝属下的血改善改善口味，属下一定擦干净了，等着大人下口，只要像今天这般口下留情，别让属下失血过多死了即可。”
玉琉璃是开玩笑，赫连阙当了真。
他的语气和他行为一样认真，“魅与人不同，不会死。”
玉琉璃有些气怒，那是不是就是说，赫连阙以后是直接把她当口粮，不会节制了。
“大人，魅除了死之外，和人都是一样的，失血过多，也会失去行动能力，也会……”
“会疼。”赫连阙握住玉琉璃的手腕，指了指，“你捂住手，是因为疼。”
玉琉璃真想翻赫连阙一个白眼，长得那么好看一脑袋，都是用来装什么的，受伤了，自然会疼。
赫连阙握住玉琉璃的手，不多久，伤口处便附上了一层冰霜。
盯着手腕结霜的那一层，玉琉璃愣了愣。
赫连阙是用霜冰帮她冻伤口，帮她止痛？
“蛇靡花不够了，需要你为本尊弄来更多。”
想了好久，玉琉璃才想明白，什么是蛇靡花，大概就是她在水底快死的时候，不小心抓手里的那朵。
她也记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了。
小时候，她和玉落泡温泉时，她性子顽皮，没有安稳的在池边待着，而是入了池中，池水中水深，掉下去时，看到过这蛇靡。
玉琉璃说道，“那东西就在流觞苑的水底，只是那是王氏的院落，进去拿花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