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长刀如白芒,只需要片刻就能插入厉风的胸口。
白泽的动作快如闪电,没有人能怀疑,他这一刀不会命中要害。
只是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厉风,还有厉风手里的化骨散。
手腕抬起,厉风眯眼,他躲不过白泽的刀子,但是在此之前,他会把手里的东西先洒到白泽的身上,只需要一点,白泽一定会比他先断气。
光影滑动,白沫洒出。
两相交错之下,竟分不清什么是光影,什么是白沫。
白泽进势疾如风,眼看着那白沫就要落到他的身上,忽而从暗影里飘出一道白绫,替他挡住了那些粉末。
白绫反转挥洒,那些粉末尽数落到了厉风的身上。
“啊!”一道尖利的叫声,几乎要刺破云霄。
在这空荡荡的冷宫外,显得格外的刺耳。
玉琉璃皱眉,厉风这么叫是要把人给引来啊。
果然他叫完没多久,就有脚步声往这里赶。
“谁在鬼叫,再乱嚷嚷,一个个打死!”
说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嘴巴里虽是厌烦,脚步并没有赶紧,似乎是早就已经习惯了。
冷宫这个地方逼疯几个人是正常的事情,到了晚上偶尔兴起几声鬼叫也很正常,所以冷宫里看守的嬷嬷,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的。
预玉琉璃却不能让那嬷嬷看到厉风的这种状况。
杀人灭口?
不,这人和小银不一样,是个嬷嬷,还是看守冷宫的,手里有些权利,她要是不见了,王宫里定然会彻查。
偏头,厉风不知道往自己身上又撒了一些什么,那些化骨散并没有要了他的命,只是让他浑身血淋淋 。
白绫翻转,玉琉璃用它绑住了厉风,尤其是捂住了厉风的嘴向上飞跃,带着厉风那具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到了房顶上。
厉风虽然身体受到了重创,还是扭曲的挣扎,玉琉璃一个手刀打晕了他。
白泽还没上来,玉琉璃心急正要开口叫他上来,这时白泽对他挥了挥手,就这么定定的站在下头。
玉琉璃不解,当那嬷嬷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泽。
只听白泽说道,“刚才有个疯子从冷宫里跑了出来,还要袭击我,我杀了她,地上是她的血迹,请嬷嬷帮忙处理。”
嬷嬷愣了愣,随即陪着笑脸说道,“这冷宫里头都是些疯妇,白大人杀得好杀得妙,我直接把地上给处理了。”
白泽是什么身份?冷宫里的那些女人又是什么身份?这个嬷嬷还是拎的很清楚的。
冷宫里的那些女人就是等死的,完全没有一点用,而白泽却是赫连喜面前的红人,人人需要讨好的对象。
听了下方的对话,玉琉璃才明白为什么白泽要留在那里,他是为了不让地上那些血迹引起别人的怀疑。
正当那嬷嬷转身,准备去找收拾地面血迹的东西时,有一滴血从天而降落到了她的脑袋上。
玉琉璃一瞧,那血是从白绫的缝隙里掉出去的。
嬷嬷正要抬头,“擦”是白泽把长刀收入鞘的声音。
“刀上杀人的血掉到了嬷嬷的头上,不好意思。”
“哪儿话,是奴婢没有好好管好这冷宫中的人,给大人添麻烦了。”
嬷嬷继续维持着那张假笑的脸,很是关切的问道,“刚才那不要命的,惊动了大人,她的尸首在哪,奴婢也好替大人去把它给处理了。”
“没有尸首。”
“嗯?”嬷嬷心中有疑问,却不好再往下问,只能连声说,“好好好。”
白泽又说了三个字,“化骨散。”
刹那,嬷嬷吓得浑身都哆嗦了,急忙快步离开。
玉琉璃在顶上看着,见到嬷嬷离去后,正要带着厉风下来,忽而她看到了厉风的那张脸。
刚才的那些化骨散融掉了他身上的黑袍,更融掉了他脸上的黑巾。
虽然他的脸上满是血痕,但是玉琉璃还是能从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认出来,这人是谁。
“立风……”她口中喃喃,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好友,又怎么会成为了南宫离的手下。
她该对他下杀手,要了厉风的命的。
这样厉风就没有办法再威胁白泽,她和白泽之间的秘密就会被永远的保存。
可是……
他是立风啊。
若不是厉风而是立风的话,那他就是黑翼军的一员,是她的并肩好友。
玉琉璃犹豫了,没有对他下手,而是选择了把他带走。
眼看着时间,自己该去宫门口和太后派来的那些人汇合了。
在此之前还有要杀南宫离的计划,时间和机会都不够,怕是要先行搁置了。
“白泽,你知道宫里有哪可以藏人吗?我打算先把他藏起来,等人醒后有几个问题我要问他。”
白泽并没有问,预留里为什么不把厉风杀死,也并没有问玉琉璃到底要问厉风什么,而是只回答了一声,“好。”
“把人交到了白泽手里,玉琉璃带着身上还没用的失魂散去了宫门口。
那里正好有一架马车在等着她,是太后给她安排的。
一进马车就有嬷嬷在等着她了。
“三小姐,我的小祖宗,你可上来了,你要再不来,奴婢可得去太后那儿叫太后去找你了。”
“这不是在御花园采花一时间迷了路吗?王宫里这一花园可真大啊,等有时间了我可得多去几次,这样以后才不会迷路。”
“好好好,小祖宗,你可在车里坐稳了,时间剩不下多少了,嬷嬷就在这车内给您化妆梳理,还请三小姐大局为重,不要嫌弃啊。”
“那是,一切都听嬷嬷的。”
她一进车就看到了那些化妆用的东西,还有一件朱红色的长衣。
这件衣服上的花样极其简单,带着一丝英气,似乎是为某些习武小姐准备的。
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一个款式,因为这件衣服这种颜色穿在身上会让她记起那些战场。
那些曾经和她浴血奋战的人,看着这些红色,如血液一样的颜色,她会想起他们。
如今重新穿上这朱红色,心里特有别样的滋味。
“嬷嬷,你简单的给我画画就可以了,不用太过繁琐。”三年之前她喜欢的就是素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