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是玉芙蓉做得出来的事情。
“你主子养在玉老夫人身边的奸细是谁?”最重要的还是问清楚这一点。
假丫鬟犹豫了下,说道,“那个人不是二小姐安排在老夫人身边的,是夫人安排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
先前问的都能很快说出来,到了这个问题,说的那么慢,定有隐瞒。
玉琉璃笑着用手狠狠捂住假丫鬟脚筋断裂的地方,另一只手捂住假丫鬟的嘴,不让她发出尖叫声。
丫鬟痛的脖子上爆青筋,冷汗淋漓。
松开假丫鬟的嘴,玉琉璃再次问道,“现在知不知道了?”
“我不……不知道。”她嘴硬。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
刹那,玉琉璃瞧见这个假丫鬟慌张的神色。
“横竖我都知道那个丫鬟是玉老夫人身边的人,我只要把老夫人身边的那些丫鬟都杀了,谁是奸细,不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么?”
“你不可以这么做,你杀了玉老夫人身边的所有丫鬟,她不会放过你的。”
要不是她受制于玉琉璃,肯定会再次对玉琉璃动手。
“我救了玉老夫人的命,她谢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我?这世上多的是蛇蝎心肠,慈悲佛心并不能救任何人,只会让自己死得惨烈,玉老夫人身为玉府实际的掌权者,她不会不明白。”
“我说了名字,你立刻放了我。”假丫鬟给出妥协。
“只要你说的是真的。”玉琉璃回道。
“是乐瑶。”
那一刻,假丫鬟说出了个名字。
玉琉璃可不会觉得是真的。
堵上假丫鬟的嘴,玉琉璃做了个决定,她要把这个人带到自己那去,再利用这个假丫鬟把奸细找出来,至于藏在哪,她也有了决定。
飞身上树,她面对着木放那张习惯性和煦微笑的脸,笑问,“木太医,树上待着可凉快?”
出来后,她早就发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了。
这人是木放,她也不意外。
毕竟,她早就看出了木放除了太医以外的另外的身份。
晚上跟着她,不管木放是出于王命还是处于他自己的想法,总归是这么做了。
既然都被他看到了,正好她也能好好利用利用木放。
木放说,“见到了一出好戏,还算是精彩。”
“既然都被你瞧见了,我可不能让你置身事外了,这人我要带回去,还要把她藏起来有用,木太医愿不愿意搭把手?”
木放同意帮忙也就罢了,要是木放不同意,她也有法子逼着木放同意。
“这人三小姐不会把她藏在你自己的屋里,怕是……”木放顿了顿,眸子一亮,挥扇笑道,“是准备放我那。”
“木太医真是聪慧。”
“我不同意呢?这可是桩大麻烦。”
“那我只能亲手把一具死掉的丫鬟尸体送进你的屋子了,在此之前,我必让她衣衫凌乱,到时候该怎么解释,还请木太医能提前想想清楚。”
“看来我是不得不上贼船了。”叹了口气,木放来到树下,瞧了眼早就被玉琉璃用披帛蒙了眼睛,塞了嘴巴的假丫鬟,往她后脖颈处,来了那么一下。
顿时一个还能挣扎的女人,就昏过去了。
“木太医医术精湛,我相信你应该有不少法子能让她始终保持沉默。”
“弄死是最好的法子。”木放跟玉琉璃开了个玩笑。
玉琉璃接了这个玩笑,继续往下说,“那就麻烦木太医亲自动手了。”
两人说完,互相看着笑了声。
“此地留有血迹,我得在天亮前好好处理处理,这个女人交给了你了,辛苦了,木太医。”
木放背上假丫鬟,脚下迅疾离开。
玉琉璃撕了裙上的布料,就着池塘水清理现场。
“你的帮手不少。”忽然,一个人如鬼似魅,悄无声息的来到她面前。
男人踩上了她刚清洁过的地面,足尖沾了点水迹。
这样无声无息,也就只有赫连阙能做到了。
他是看到了木放帮她的那一幕了。
按理说,这人在指定的时间吹完笛子,就该走了,怎么又会在此地出现?
苏如棉心里疑惑,先答了赫连阙问的那句话,“是敌是友还不明确,只是暂时能用,就用上了。”
“小心他。”
“嗯?大人您是查出木放有什么不对的?”
冷冷淡淡的声音,“他是赫连喜的暗卫。”
“意料之中。”
玉琉璃也是早就猜到了。
赫连喜临走前,和她说过会安排暗卫保护她,可她都把屋外看了个遍了,都没找到那个暗卫。
木放又多次跟着她,还武艺高强,两相结合,也不难猜到,木放就是赫连喜给她安排保护她的那个暗卫。
只是这个暗卫和赫连喜身边的混沌不一样,他心里似乎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打算。
木放是用玲珑哥哥的身份接近她的,一开始他就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她的手里,他很明确的向她释放了一个消息,“我不会伤害你。”
你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这样心机深沉的人,是最可怕的。
不过她玉琉璃也不惧怕,她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经受过万千毒虫啃咬,比毒,没人毒得过她。
“大人还有别的事?”玉琉璃顶着赫连阙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赫连阙以原本面目见她,她都会心生欢喜。
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有多好看,或许是因为她能真实的瞧见那双冰蓝的眸子,和救她的男孩一样的眸色,看到这双眸子,她的心会莫名的得到安定。
“没事。”赫连阙要走。
玉琉璃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这人是特意出现,来提醒自己的错觉。
低声笑了下,打断心中的这种瞎猜,回到了自己房间。
躺下,眼睛一直都是睁着的。
没有赫连阙的笛声,她是没法平稳入眠的,只能多想想明天要做的事。
想了没多久,就有声音悠悠传进耳朵。
是赫连阙在吹笛。
他还没走。
唇边染上一抹笑容,玉琉璃就着笛声入睡。
那一夜,她梦到了幼时遇到的男孩。
月色蒙蒙,男孩皮肤的色泽比月色更为皎洁。
他的手堵住了她的嘴,防止她被发现,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男孩的血,和他的手一样,是冷的,不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