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放往女人嘴里喂了一颗药,说道,“这是止血丹,暂时可以缓解你身上的伤势。很快,你的那些随从应该就会来找你了,你就呆这等他们吧。”
他要走,女人的声音低低传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木放蹲下身,靠近女人,仔细瞧了好久,反复确认后,笑着摇头,“你的眸色很特别,我要是见过你,肯定是不会忘记的,所以,我们应该没见过吧。”
女人眸中掠过一抹探究不明的复杂情感,缓缓道,“或许,是我认错人了。”
“大概吧。”木放笑着说完,往“玉落”离开的地方跟上去。
没人瞧见在他转身时,笑容瞬间收敛,眼中弥漫了一层浓浓的阴翳。
“这位凰图使者刚来京都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再把她放在驿馆,可就不安全了。”
“你很关心她?”玉琉璃问了句。
木放笑答,“那是自然,隔着面纱我就瞧出来了,可是个美女呢,就是那双眸子,似乎是不怎么适合她。”说到这里,他的神色有些飘远,仿佛回忆起了某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往事。
“除了颜色诡异些,也没别的不妥了,我倒是觉得她那双眸子美得很。只是看到那双眸子的第一眼,我有一种直觉,总觉得拥有那样一双美眸的女人,该是刚强自傲的,而不是……”
说着说着,玉琉璃没有说下去。
在背后说人是非,她不屑,也不会这么做。
发完感慨,也就不再继续了。
来到玉府外墙,玉琉璃动了动重新被木放包扎过得右手手腕,打算再次翻墙进去。
余光中,却瞧见了出府的一些人。
一顶轿子,四个轿夫加上一个丫鬟,丫鬟催的快,轿夫走得也快。
轿子里坐的是谁玉琉璃不知道,她却知道轿子外的丫鬟是谁。
是春荷,玉芙蓉的贴身丫鬟,那轿子里的人是谁,就跟显而易见了。
这人不是被祖母禁足么,怎么又能出府了?
“早些日子,王下旨,特派二小姐以准后妃的身份去接待凰图使者。”木放一句话解了她的疑惑。
凰图使者入京出了事情,她身为负责接待使者的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玉芙蓉这是急着去弥补。
玉琉璃嗤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怪不得祖母禁了她的足,都没去吵闹。”
玉芙蓉就是知道,凰图使者一来,祖母下的禁足令,就对她没用了,这才安安分分的在芙蓉阁呆了那么一小会日子。
玉芙蓉负责招待凰图使者,那凰图使者的安危也是需要她负责的。
到时候,为了保证凰图使者安全,玉琉璃必然会派出暗杀组织魑骊中最为厉害的那位,守卫在凰图使者左右。
一想到那人,一种叫做仇恨的血液在体内沸腾。
边境,奴隶司,昏暗潮湿。
她是对准男人的脖子的,可是她的力气和精神都大大不济,即使打了个男人猝不及防,也只是削去了他左脸的一大块肉。
“啊!”一声尖叫。
下一秒,“啪!”男人抬脚狠狠踹向她,那一脚,是冲着要她的命去的。
整个身子撞向房柱,心肺如火烧灼。
她以为自己会死,谁知道,她还没送了命。
若是能再见那个男人,他必须死!
玉琉璃眸色转赤,深深回忆了一遍那个男人的面容,务必保证自己第一看瞧见那人,就认得。
“三小姐,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木放发出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眨眨眼,玉琉璃说道,“你倒是会读心术。”
木放笑答,“像我这样屈居人下的,察言观色是必备技能。”
“那有句话木太医可得记得,看破不说破,才能活得久。”
“那是对别人,三小姐身上有太多令人参不破的谜题了,在下只有点破了,才能把这些存在三小姐身上的谜题一一破解。”
盯着木放瞧了好一会,玉琉璃唇角上扬,“希望在此之前,你还能好好的活着。”
“借三小姐吉言。”
几番来去后,玉琉璃翻墙进了府内。
当天夜里,笛声响起,玉琉璃就循着声音,要去找赫连阙。
自己院子周围是看不到赫连阙的,玉琉璃想着自己瞧不见赫连阙,凭赫连阙的本事却是能感知到自己的,先行出了府,等着赫连阙主动来找自己。
出府没多久,玉琉璃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着。
那人还很嚣张,丝毫没有要掩盖自己踪迹的意思,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自己是答应了木放的,在伤好之前,不会轻易出府,就是要出府也会带着他。
要是此刻转头,去和木放说,叫他别跟着,木放肯定不会同意。
为了避免麻烦,玉琉璃足下也发了狠,轻功跃起。
娘亲给的《离魅》中,不仅仅教魅术,还有轻功。
只是这门轻功太费气力,在身体还没好的情况下,玉琉璃是能不用就不用。
花了整整半个时辰,玉琉璃才彻底的摆脱了木放。
此时,她发现自己来到了城外头的一片坟地。
这里,是司徒漠药庐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