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弱,笑话!在场的人都亲眼瞧见这位玉三小姐是怎么威胁我的,你……”
木放打断拓跋林,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些人都是你的下属,你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拓跋林你拓跋家好歹也算是一方豪士,为了掩饰自己的恶行,污蔑一个女子,你把拓跋家祖宗的脸面放置何处!”
转头木放对着赫连喜一拜,“王,三小姐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还请赶紧送三小姐回府。”
不能再在此处和拓跋林耗费口舌,他要做的就是赶紧把“玉落”带离驿馆。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得“玉落”醒来之后再处理了。
他们之间还没串好口供,说得越多错的就越多,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好,我们先回玉府。”抱起“玉落”,临走前,赫连喜扫了拓跋林一眼,语气狠厉,“在龙腾境内谋害龙腾子民,使者是不是该给孤一个交代!”
驿馆大门关上,拓跋林恨恨的重击桌子,骂了句,“该死的!”
“你不该招惹那个女人!”刚才种种拓跋森都是看在眼里的。
“玉落”从凶悍到柔弱,只一瞬间。
他知道,“玉落”是故意在赫连喜面前装弱小,可他没有戳穿。
因为他从“玉落”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玉琉璃的影子。
玉琉璃曾对他有恩,看在玉琉璃的份上,对这位玉家三小姐,他会宽宥一二。
“是她先伤害的我,弟弟,你武艺高强,帮我去杀了她!”
凡是得罪他拓跋林的,他都不会放过。
“我不会这么做,大哥,这里是龙腾,收起你在凰图的那一套,小心做人,不然我有预感,你这条命很可能会葬送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拓跋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次的龙腾之行,怕是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你是咒我死!拓跋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拓跋林怒了,一把揪起拓跋森的衣襟,满目赤红,“你就是巴不得我快点死,这样拓跋家的产业就能落到你的手里了是不是,拓跋森我告诉你,你就是做梦,我就是死了也会让整个拓跋家给我陪葬,不会给你留下一丁半点东西!”
“小娘养的就是小娘养的,当了将军又怎样,还不是个妾生的贱种,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娘买卖去妓院,日。日夜夜接客,被男人糟蹋!”
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刀子,剜着拓跋森的胸口。
拓跋森双手握拳,只需要抬一抬手,如铁锤般的拳头就能打死拓跋林。
可他不能,娘还在拓跋家,父亲死后拓跋林成了拓跋家的家主,拓跋家的一切都成了拓跋林的所有,包括他拓跋森,也得听从拓跋林的命令。
指甲扣进手掌心,拓跋森字字句句从牙关里挤出,“你到底要我怎样!”
“替我杀了那个玉家三小姐,并且要时时刻刻的保护好我的安全,我要是死了,你娘也活不了!”
拓跋林咄咄相逼,拓跋森不得不答应,“好。”
这一字说出口,拓跋森绝对没想到,自己以后即将面对什么。
玉府,木放给“玉落”诊治。
其间,赫连喜状似无意的对木放问道,“拓跋林抓了你,你是怎么逃出来了?”
木放应答,“小小驿馆,不像天牢那般铜墙铁壁,他们以为我只是个太医,不会武功,对我也没有太防备。按臣的本事,逃出去也不是难事。途中听到三小姐的尖叫声,便去查看,发现拓跋林抓了三小姐,便来向王求助。”
顿了顿,木放又说道,“拓跋林为什么要抓三小姐,臣只是说了个猜测而已,具体原因还是得等三小姐醒了,才能清楚了。”
“这样啊。”赫连喜不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木放话语里的可信度。
木放瞧着赫连喜的表情,心底忐忑。
面上不动声色,为“玉落”开了药,命丫鬟熬好,端来后,赫连喜亲手往“玉落”口中灌。
“玉落”喝了几口,咳嗽着醒来了。
瞧见赫连喜先是惊了惊,随后很有尊卑之别的叫了声,“王!”作势还要下床对赫连喜磕头。
赫连喜急忙压住“玉落”不让她乱动,“你身上还有伤,免礼,躺床上好好休息就好。”
“多谢王。”玉琉璃本就是做个样子,赫连喜不让跪,她还乐得舒服。
“今日,让落儿受惊了,是孤晚到了。”赫连喜口中说着自责的话,眼中却无自责之意,反而流露出一丝怀疑,“拓跋林是凰图使者,和你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你?”
玉琉璃一直都是假晕,她是听到了木放说的那些话的,便按着木放找的理由说道,“拓跋林残忍的杀害龙腾百姓,落儿无意瞧见,对他说要把此事禀告给王,让王处置他,他就让手下抓住我,不让我走,还说……还说凰图公主被毒害,这件事和我有关系,要我为他们的公主偿命。”
“王,我真的没有给凰图公主下毒,你信我,信我……”玉琉璃表现的很是慌张。
赫连喜抱住了她,拍她的背,安慰,“孤知道,孤知道,这样的事,你是不会做的。拓跋林想要你的命,幸好落儿聪慧,知道拖延时间。不然孤过来了,可得看到落儿的尸体了,也不知道落儿是用了什么法子保住了自己?”
自登上王位,赫连喜猜忌多疑的性子,愈发的明显,他是把拓跋林说的听进耳朵里的。
那么问,是在试探“玉落”。
“落儿不敢说。”玉琉璃低头,装作害怕的模样。
“有什么不敢的,不管你说了什么,孤都恕你无罪。”赫连喜定定的瞧着“玉落”,妄图从她眼中找到真相。
玉琉璃犹豫了会,说道:“落儿……落儿骗他们说,我是王的女人,他们忌惮,就……就拖延了些时间。”
赫连喜眼睛眯成一条缝,整个人充斥着危险,“你说你是孤的女人,拓跋林还敢对你动手?”
“他说……他说龙腾迟早要属于凰图,龙腾的王没什么好怕的。”
“他还说,驿馆内有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只需要把我弄死了丢进去,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反正他是凰图使者,只要没人能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杀人,就算是龙腾的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