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女神甚至觉得，当时就应该付出一点代价杀掉银龙女皇的，搞得现在那么麻烦。
虽然那个时候的凯德确实有点棘手，但总归还没有迈出那一步，自己要是想的话，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主要是，祂看见那一招很吃惊，凯德也没有太为难祂，反正艾格妮丝都是要死的，这一次放她一马也无所谓了。
谁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祂不介意龙神的计划，但这个计划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航道，祂不能妥协。
也不知道凯德彻底恢复到那种境界需要多久，就算是上次那具骷髅的水平也差不多够了。
光明女神抵御着入侵的黑暗物质，祂之所以没有把凯德带到神国去，这里已经不成样子了。
这也脱离了祂和凯德的安排，本来以为，只要迈出那一步，成为真正的神明，就一定就要摆脱这些肮脏的东西。
但很可惜，凯德没过多久就进入轮回了，而祂也面临了最大的问题。
祂确实无法抵御这些东西，但用自己的身体把它们限制住还是可以办到的。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还能持续多久呢……
祂甚至都搞不明白了，自己这样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开始祂觉得自己是舍不得这个世界，到后来啊，在漫长的岁月里，祂逐渐发现，祂只是为了一个念想而活着。
赫墨拉还以为，真的到了这种地步，祂一定会变成那种无欲无求的存在，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事实证明，神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比起一般人多了一个头衔而已。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个道理赫墨拉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但没想到，实践起来是那样的煎熬。
光明女神，多好的称呼啊，祂象征着光明，给世界驱散黑暗，给无辜之人一个庇护所，给世界带来宽恕。
可这些都不是祂想要的，祂只是……只能这样做了。
光明，到现在赫墨拉都搞不懂，或许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光明，只是他们错把一些东西当成了光明。
“痛苦吗？悔恨吗？你本不该这样，都是这个该死的世界，如果你想，我们将彻底撕碎这个虚伪的世界，我们将……”
“闭嘴！”赫墨拉胸口起伏着，祂越发控制不住了，这个该死的东西一直在侵蚀着祂的神智。
为了掩盖，也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祂把所有的黑暗物质都容纳在自己的身体里。
虽然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的神明，赫墨拉说过，这些家伙不适合他们一路的，所以这种事情就落到了祂的头上。
凯德还不知道这些，也不需要知道了，他还没有完全苏醒，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吧。
希望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会解决好这一切的。
至于怎么解决……赫墨拉已经有了答案。
祂原本是不相信命运的，所谓的命运，只是实力不够的一种说辞而已。
到现在，轮到祂身上的时候，祂终于愿意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因为祂也终于发现，那个实力不够的家伙变成了自己。
是啊，就算是神明，也总有力不能及的事情，若是祂真的全知全能，就不必如此费心。
所谓的光明女神，其实都不相信什么光明了，祂搞不懂现在究竟是在等待着什么，祂的意志早就在无休止的摧残里被磨损，现在几乎磨灭殆尽了。
光明，到现在，就连祂都开始祈祷光明了，只希望自己还能多撑一会，至少，不要把那么大一个烂摊子丢给凯德。
祂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伙伴了吧？到现在，赫墨拉还是纠结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算了算了，后来的事情该怎么样，似乎也只能交给凯德了，不过呢，祂倒是可以在这之前做一些什么，至少不会让凯德那么累。
那么就需要打起精神来了，作为神明的话，要是什么都不干，那就太掉价了。
“露西，我有事情交给你。”
祂轻轻开口，但意志却准确地传达到她的脑海里，这是一种精神链接。
……
“女神没有为难你吧？”
露西到头来还是关心这个问题，虽然女神答应了她，但她总归还是不放心的。
女神从不会骗她，露西清楚这一点，可这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她不想用信任来作为赌注，凯德似乎和女神有一些矛盾。
额，虽然说她确实是圣光殿堂的人，也是要分立场的，但她总认为这是很紧急的事情。
露西从来都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一开始是带着杰弗里一起活下去，后来啊，杰弗里死在了和自己一起出来的路上。
露西很怀疑自己，是否是不应该一个人出来，也是啊，她一个没有身份又没有地位的女孩，到底能干成什么事情。
她厚葬了杰弗里，所谓的厚葬，也只是一捧黄土而已。
雪山银狼是没办法适应那种生活的，但杰弗里还是跟着露西出去了。
再后来，露西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帮上凯德了。
在那个雪夜里闯进她生活的人，那个打破了她一切边界的人。
在她决定把凯德带回小屋的时候，或许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成为光明圣女不是她的选择，凯德才是。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总是把凯德放在第一位。
她已经体会过一次了，失去的感觉。
光明女神当然也拿她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说强迫她做一些什么事吧，而且赫墨拉现在很需要一个人见的意志。
凯德的灵魂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晃了晃脑袋，总感觉光明女神和自己很熟一样，就是想不起来了。
也罢，反正自己现在谁都不认识，偏偏还谁都认识自己。
柔嫩的手开始扒拉自己的眼珠子，然后是脸颊，看着露西还有往下扒拉的打算，凯德赶紧抓着她。
“我没事，我没事。”凯德生怕露西就在这里给他做一个大检查，虽然没什么问题，但这样真的不太好吧？
而且……凯德看着露西的脸，心急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虽然说圣光殿堂的圣女，但立场似乎是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呢。
就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自己被光明女神给记恨上。
不过这一点凯德也不担心了，光明女神看样子也是自己的熟人，根据祂放给自己的动画片来看，他们百分百是认识的，关系还不一般。
至于艾格妮丝，祂告诉自己其实艾格妮丝的意识并未完全消失，只是可能唤醒会有一些麻烦。
这样的结果……虽然还是不太能接受，但总归有了一个念想。
她暂时寄宿在自己身体里，要是可以的话，自己会想办法的。
露西像是听见了什么很无奈的事情，只好抓着凯德的手叨叨：“等着我，凯德，用不了多久了，我们很快就会再次重逢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要分开了。”
她紧紧抓着凯德的手，好不容易才见这么一面，居然这么快就……
露西很气愤，早知道是这样，就叫马夫多绕几个圈子了，这么早过来也没什么好事。
这么久才见一面，下一次又不知道是多久了。
好在女神再三向她保证，那个时间不会太晚，而且这件事是和凯德有关的。
还能怎么办呢，离别总是太匆匆，他们没办法给一个确定的日子重逢，那样太奢侈了。
女神告诉她，凯德还有很多事要做，在这些事完成之前，他们是没有什么时间相见的。
唉，露西撇撇嘴，每次女神都是这几句话，她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那女神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嘛，总不能明着叛逆吧。
而且，如果真的是帮得上凯德的事情，那她也愿意去做。
露西还想说些什么，但似乎又被催了一次，她无奈地松开手，只能再摸一摸他的脸。
可恶，等她再一次见到凯德的时候，一定要一整晚抱着他睡。
于是她连道别的时间都省掉了，女神说这件事很紧急。
他们之间也不需要什么告别了，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她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大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
等到那双手从自己脸上抽离，只留下空气中残存的香味。
凯德叹一口气，这个世界不是他们的剧本，不能什么事都按照他们的心思来，离别也是没办法的事。
更何况，凯德现在还要弄明白一件事情。
在彻底杀死火焰巨人之后，破晓长刃不出意料地碎了，但凯德更关心的事另一件事，火焰巨人的经验值和灵魂。
系统倒是写的明明白白，可问题是，什么叫在？？？后发放。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凯德对问了几嘴，很可惜，系统也只有那一句，“系统不清楚噢，请自行探索。”
该死，什么都不清楚，留着有什么用！
但凯德也有一些眉头，这件事总会和白骨之王扯到一点关系吧。
凯德总感觉，是白骨之王把自己的经验值和灵魂给私吞了，但要说去抢回来吧，那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