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德的脑海中这样想着，竟然产生了一种眼前之人就是露西的错觉。
那张脸几乎要浮现在光明女神的身上，但是好像还差了一些，估计，这就是祂所说的，要让露西成为祂的使徒。
可是那个时候……露西还是露西吗？还是说，她会变成只听命于光明女神的一号人，再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露西了。
凯德感到莫名的悲伤，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些时间来验证这件事，可他还是止不住瞎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凯德，不必要担心。”
祂自然看出了凯德的担心，又好像是到了极限，身形已经有些虚幻了。
“她还是那个她，只是……你们见面的次数可能会少一些，在那件事过后，我会放给她自由的，到时候，你们再相聚吧。”
光明女神的声音好像有什么魔力，凯德居然真的安心下来，他吃惊于自己的变化。
手中的长刃还在散发着寒气，冷的让人有些发抖。
“对了凯德，你的身上，似乎有银龙女皇的气息，噢，还不止一点，很浓郁啊，让我猜猜，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
这时候，光明女神明明都要黯淡下去的身躯，又突然凝实了，祂不打算走了。
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本来打算交代完任务就走的，一时兴起往凯德身上多扫了两眼，真是意外的惊喜呢。
“银龙女皇，那个本该死在我手里的爬虫，被一具实力强大的骷髅给救走了，说起来，那具骷髅对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呢。”
祂的语气好像带着些许玩味，又好像，有些疏远。
“你让我感到好奇了，凯德，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本来还觉得，你只是会一些收割灵魂的秘术而已，念在你只是杀一些魔物，我不打算动手。”
祂审视着凯德，就好像要把凯德望一个对穿，那股强横的意志加载在凯德身上，凯德有些站不稳。
“你到底是谁？”
祂的眼中透出光芒，让凯德不自觉张开了嘴，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是很快，就在凯德真的要压不住自己的时候，光明女神捂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有些崩溃。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这么点时间就来催，真的是！”
凯德从未见过这样子失态的光明女神，以往祂都是以强大和优雅出现在凯德面前的，这样子发牢骚还是第一次。
好在，凯德感受到身上的那股力量已经消失了，他不动声色地闭上了嘴，又很快张开。
“这两件魔法道具是我在拍卖会上得到的，那些金币也是我从洞窟里挖到的，就在凛冬帝国的南部。”
凯德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他就这样说了，信不信都不由自己。
他主动展示了艾格妮丝给他的两件魔法道具，反正都被光明女神知道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藏的了。
光明女神看着他，明显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我并不知道女神所说的骷髅到底是什么，如您所见，我并没有那样强大的力量，也不可能对您做出那种事，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
凯德放低自己的姿态，光明女神有些不耐烦，似乎是什么东西又在催祂了。
“行了行了，”祂看起来很烦躁，好不容易才觉得抓到了什么把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世界意志给催个不停，真是的，没有使徒就是这么麻烦。
“你走吧，下一次我会把一切都问清楚的，你最好，真的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想让她伤心，但如果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料，那也别无他法，你知道吧？”
祂给出了最后一句忠告，眼睛死死盯着凯德，在这股巨压之下，凯德只能点头。
祂的身影很快就消散，凝滞不前的时间又好像慢慢转动，白雾再次出现，而菲娅娜也再次跟在凯德身后，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听见了吗？你小心一点她，她很不对劲。”
魔法书以为凯德没听清，又重申了一遍。
凯德淡定的躲开雪山巨人的进攻，“当然。”
菲娅娜果然没有遭到雪山巨人的攻击，她特意离凯德很近，这样雪山巨人进攻凯德的角度就很刁钻了，也让凯德轻松了不少。
“沿着这条路上去，我们将会穿过白雾，在白雾的尽头，有一所尘封的教堂，那里有我们对付巨人的方法。”
菲娅娜郑重其事，凯德也附和似的点点头。
教堂？这个地方居然会有教堂啊，还真是罕见。
凯德没有多想，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右手握着的冰冷长刃消失了。
“！”凯德假装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这明显就不对劲啊！
光明女神拿给自己刺穿巨人心脏的长刃，不知道被自己放到哪里去了。
凯德以很快的速度检查了一遍系统空间，确认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一边躲开巨人的袭击，不死心一般的又查看了两遍。
很好，还是没有。
我说这个光明女神，还真是不靠谱啊！
凯德几乎都能猜出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就因为祂有些怀疑自己，就把这东西给收走了？
不明智，实在是太不明智了，祂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才。
虽然吧，这个世界上，和凯德一样有实力的人很多，但是！和凯德一样有智谋的人，那就是遍地都是了。
咳咳，说了这么多，凯德只想告诉光明女神，祂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是凯德还能怎么办，现在光明女神看他不顺眼，多半是把那把长刃交给别人了，看样子这拯救世界的任务落不到他头上去了。
嘶，这莫名其妙的开心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凯德是应该觉得沮丧的啊，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不就是不用去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火焰巨人送命了么？
也罢，这世界谁爱拯救谁拯救去吧，反正，看样子光明女神应该是已经找好下一家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自己究竟还要不要跟着菲娅娜去那个教堂啊？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个必要了。
但是……现在和菲娅娜说自己反悔了，估计不太能行得通吧？
怎么办，真是好纠结啊。
凯德在纠结的时候顺便躲开了巨人的攻击，可恶，不自觉间又前进了不少，该死，一定要下决心了！
“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凯德。”
很显然，脑袋里的声音还是不打算放过凯德，又是那个该死的白骨之王。
“只有我能做到？”
凯德撇撇嘴，怎么搞得像这篓子就是他捅出来的一样，可恶，难道说还要自己去给别人擦屁股？
“你可是……生死之王啊，除了你，再也没有人能做到这件事，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有你的力量，你要是想要知道一些什么，就一定要动手。”
等等，生死之王？什么东西？凯德从未设想过，这样子霸气侧漏的外号，会出现在他的身上，这简直颠覆了凯德的认知。
生死之王？凯德的脑袋里似乎真的多了一段记忆，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痛苦的捂着脑袋，险些被巨人的手掌给砸中。
凯德咬着牙，这似乎是很痛苦的回忆，凯德的身体在告诉他暂时不要想起。
“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吧，凯德，到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至于更远的地方……你还是有些慢了，再快一些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白骨之王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心脏狂跳的凯德。
“凯德，我怎么感觉你的状态也不太对劲啊？”
魔法书其实早就觉得凯德不对劲了，刚刚也是，还没过几分钟呢，就这样了，莫名其妙的，就像是在胡思乱想一样。
凯德把眼神放在前方的道路上，“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吧。”
凯德看着逐渐稀薄的白雾，很快了，虽然接下来可能会面临什么危险，但事到如今，就算是刀山火海，凯德也要去闯一闯。
在最后一次惊险地躲过雪山巨人的进攻之后，凯德终于穿过了这片白雾，他大口喘着气，没想到菲娅娜的耐力这么好，居然在旁边淡定地看着凯德。
只是，凯德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细节，他没有做声，又换了一个话题，“接下来我们该？”
菲娅娜指着一个方向，“就在那里，那是光明女神的一个教堂，只是现在已经破败了，而其中，仍然藏着能够杀死火焰巨人的长刃。”
长刃？凯德有些愣神，也有了一些猜测，或许，光明女神不适把长刃收回去了，只是说，把这把长刃暂时借给凯德看了一下而已，真正的长刃还要凯德自己去找。
等到凯德真的穿过了这片白雾，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座雪山。
大大小小的山峰上用铁链来连接，随处可见的尸骨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这里不适凯德脑海中的那种雪山，却还是让人感到眼熟，就好像，他曾经来过这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