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院的夜晚，似乎格外静谧，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是梦的味道。
“所以，这就是你的决定吗？主人。”尼娅面无表情地看着凯德。
“我知道这很……但是，我不能……”凯德张开嘴想为自己辩解，但他发现好像就是自己的错，完完全全。
“说到底，你只是拿我当你买回来的奴隶，我会把赔偿给你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尼娅的表情由失望转为厌恶，抛给凯德一个钱袋，消失在凯德的视野里。
凯德疯狂地想要解释，想要再一次抱住她，但他做不到，他开不了口，他寸步难行。
（我从未把你当做我的奴隶，尼娅，我想可能是我们特别的相遇，让你对此感到敏感，但我要如何证明呢？真心又该怎样被定义？我不明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那个瞬间，有了这份情愫，又是出于怎样的心理，他也不想再离开她。
或许感情这种事从来没有人能说清楚，我们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评判着每一份感情。
是同情，是怜惜，亦或是出于别样的心理，都不重要了，他已经真真切切地看过自己的心。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不专一者的惩罚，让他们面临抉择的痛苦以及一无所有的绝望。
我们都是自私的人，只是程度不同罢了，太过贪心是会付出代价的，这一点，凯德现在深刻地体会到。
可是，自己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对得起她们，或许自己早已辜负了她们两人。
“对不起。”
梦里的自己是这样说的。
凯德一脚踢开被子，狂乱跳动的心脏让自己难以冷静，只有月色告诉他自己身在魔法学院。
拍着胸脯坐起来，凯德今夜将再无睡眠的机会。
“做噩梦了？”魔法书也没睡，或者说它本来就不需要睡觉。
“不是噩梦，是提醒。”
凯德落寞地开口，他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发展成这样，但是他不想选择，因为无论怎么选，都会让自己面临痛苦。
“提醒？让我猜猜，是院长让你别带坏星辰了？”魔法书随口一说，又自己否决，毕竟如果是星辰凯德不会这么上心。
“看你这样子，估计是梦见女友了吧？”
魔法书不愧是情场老手，一眼就看出来了。
凯德低着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但到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悔改了。”
魔法书的语气也难得温柔，“感情这种事，谁又能控制呢？不过要我说句公道话，你还真对不起那个村子里的姑娘，看样子你们曾经的感情也很深。”
这样一说，凯德更加抬不起脑袋，“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是……唉，现在的我只想将错就错。”
“放宽心吧，虽然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她们也只能无奈地接受，所以要我说，弥补什么的都太不真诚了，干脆直接跟她们说吧。”魔法书看得很清楚。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魔法书说的很对，拖得越久，不仅对凯德是一种折磨，对她们也是一种欺骗。
只是这件事的后果，谁也不清楚，究竟是想欺骗自己，还是一直瞒下去，还是给她们一个痛快，凯德还不清楚。
他心里还是存留着一点侥幸，要是她们都不会发现，要是她们都可以接受，但那样不公平。
凯德很想逃避这个问题，但他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的，自己迟早要跟她们坦白，那就等下一次吧，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
把被子捂在脑袋上，凯德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行了凯德，别胡思乱想了，你实在说不出口我来帮你说。”魔法书的本意是让凯德安心睡觉，出发点还是不错的，如果除开效果的话。
“！”凯德已经想到了，魔法书一开口就乱讲，然后她们两个以为自己在外面又泡了多少妹子，最后全往他身上吐口水。
“书哥，其他的都好说，你别开口，千万别开口，我跟你说，这个事情真的很关键……”
魔法书从来没想过，凯德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话，“你要再说我可就真乱说了。”
效果立竿见影，不过嘛，房间里是没有声音了，就是人睡不着了。
凯德就这样看着窗外，看着月亮都睡了，终于有了一丝睡意。
“各位学员们，今天，卓肯学院的新生大比就正式开始了！我们的比赛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让我们……”
“焯！！”凯德眼睛里的胡萝卜丝够炒一盘了。
“早啊凯德，看起来你精神不错。”魔法书习惯性地客套了一句。
“精神不错？”凯德这时候的怨气比鬼都重，要是可以，他甚至都想把学院拆了。
“那啥，呵呵，气血不错，都涌上眼睛了。”魔法书还是净喜欢扯淡。
“喜欢大比？呵呵，你们完了，最好你们人人都会一点近战。”
凯德已经把所有的怨气都施加在其他学员上了。
看得出来，这货纯纯是来报复社会的，明眼人都明白，只是不知道那些幸运儿会得到凯德的特殊对待。
魔法学院有一个很大的竞技场，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新生大比，看上去很有年代感，至少都是凯德爷爷那一代的了。
等到凯德慢悠悠摸过去的时候，卓肯院长已经在上面讲话了，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反正凯德是没怎么听，大概就是什么庆祝大比开展的话。
“我们今年依旧采用传统的对战模式，一对一晋级模式，根据参赛的名单，我们罗列了一下对战结果。”
天空中出现一张名单，是卓肯院长的魔力构成的。
凯德粗略看了一眼，自己第一轮对战一个叫什么劳埃德的，是在今天的第十三场。
眼皮子越来越沉，凯德隐约看见有人上场放狠话去了，然后就睡过去了。
“凯德！”魔法书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凯德想起了某些罚站的不美好回忆。
听着声音凯德直接应激地站起来，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看，下一场就是自己和那个劳埃德的了。
要凯德说，这学院也是，这么大个地非要一个一个打，不能划分场地打么？
虽然是这个理，但是，由于某些魔法的范围过大，难免伤到其他的学员，只能采取整个场地单挑的形式了。
没办法，早点开工早点下班吧，自己还犯困呢。
“这一场将由肖恩子爵的长子劳埃德对战卑鄙无耻的凯德，让我们期待！”
凯德打着哈欠等场，听见卓肯院长的话都不犯困了，这老头，公报私仇，纯玩不起，凯德最讨厌这种人了，不就是骑了会他的马子么？这么小气。
卓肯院长的话引起了学员们的轰动，纷纷猜测这这凯德到底是犯了什么大事，才能得到院长如此高的评价。
“凯德先生！”拉娜坐在第一排，兴高采烈地对着凯德挥手，丝毫没有受到卓肯的影响。
对此，凯德深表欣慰。
那个什么子爵的儿子早就进场了，看样子他的名气远比凯德高，不断有人在观众席上跟他互动。
对着凯德行了一个绅士礼，劳埃德并没有放狠话，“很高兴能够和你在这里开展对战，我希望我们都能够发挥自己最好的水平。”
呼，这小子比那个总想撅自己的顺眼多了，凯德都对他高看了两眼。
“我叫凯德。”这是凯德的赛前狠话，或者说垃圾话。
双方都拿出了魔杖，大战一触即发，卓肯院长那欠揍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双方无异议，对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