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校：“辛苦了，慢走。”
姜磊：“兄弟，今晚靠你了。”
吴校：“磊哥，今天才第一天，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你得学会自力更生。”
姜磊：“你把双手吊起来，然后给我演示演示怎么自力更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吴校：“行，我伺候磊哥沐浴更衣。”
姜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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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芗指着赵文婷的床，“白姐姐，她今晚不回来了吧？”
滕白：“你猜猜她回不回来？”
关芗：“我猜还不如你猜，哪次猜赢你了？”
滕白：“怕了？这回不赌。”
关芗：“不回来了。”
滕白：“为什么？”
关芗：“不知道，感觉两个人相安无事的聊聊天，一夜就过去了。”
滕白：“赵文婷跟你说的？”
关芗笑道：“我掐指一算，嗯，差不多就是这样，这两人有戏。”
有没有戏不清楚，赵文婷确实没回来，而且第二天也没跟白笑凡一同来上班。
关芗发现，赵文婷除了一大早给白笑凡换了药，其他时间都绕着白笑凡走。
关芗：“师傅，你得罪凡姐了？”
赵文婷：“错了，我是让她脑袋快点好。”
关芗：“一周拆药线，还想怎么快？”
赵文婷：“你说得对，我再坚持5天。”
关芗：“……”
所以关芗还是没搞懂，赵文婷为什么绕着白笑凡走？
今天室外温度有点高，患者确实有点多，关芗看到有两个护士接连中暑倒下。
赵文婷把姜磊喊来，“你看着她们，稍微给点氧，不行再叫我。”
姜磊带着护工，把护士带到干净的地区，摘口罩，防护服拉链拉开，能缓过来的自行休息，不能缓过来的，给氧。
赵文婷忙得一天没顾上吃饭，直到外面黑透了，患者大多休息了，她才想起吃饭这件人生大事。
当然，她甚至严重怀疑，白笑凡可能也没吃饭。
白笑凡：“我吃了，只不过没吃猪肝。”
赵文婷：“吃什么了？念给我听听。”
白笑凡说了一堆菜名。
赵文婷：“哦，我们忙得脚不沾地，凡姐一个人在享用四菜一汤啊~”
白笑凡：“谁叫我既是领导又是病号呢。”
赵文婷：“……”
白笑凡：“我要洗头。”
赵文婷：“洗，洗。”
白笑凡：“你来给我洗，伤口不能沾湿。”
赵文婷：“……”
赵文婷：“我能不能吃口饭？”
白笑凡拎着外卖袋子，“这些全是你的，吃完给我洗头发，洗完负责吹干。”
赵文婷：“……”
赵文婷终于知道，滕白为什么要关芗躲着白笑凡了，大小姐脾气一发作，根本不给你反驳的机会，不管你是不是累到散了架。
赵文婷想起小时候爷爷教给她的话，一切为人民服务。
好，她就趁零点来之前再为人民服务一下，反正这人民不是别人，是她朝思暮想的白笑凡。
关芗看着赵文婷的背影，胸有成竹地说道：“晚上又不回来了。”
滕白笑，“不回来说明是好事。”
关芗：“现在是好事，以后呢？回国了是不是好事？”
滕白：“很难说。”
关芗：“你都没把握，那一定不是好事，我们要不要……”
滕白：“不要多管闲事。”
关芗：“不能算闲事，她可是你表姐。”
滕白：“她已经成年了，知道‘代价’这两个字的意义。”
关芗有点闷闷不乐，一路上不跟滕白讲话，回到宿舍终于蹦出一句，“我有个主意。”
滕白：“说吧。”
关芗：“她们可以不回国。”
滕白：“时间一长，两家人不会不管的。”
关芗：“那就先斩后奏。”
滕白：“试过了，没用。”
关芗：“……”
滕白：“不是所有有情人都可以眷属，你忘了我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关芗摸着小肚皮，当然没忘，惨痛的经历，多亏了……
关芗：“咱妈能不能再度出马，好歹也是表姐的小姑。”
滕白：“到底还是父母最具有话语权。”
关芗：“白家长辈这么传统，我以后是不是进不了白家门了？”
滕白：“进不了不进，我妈一年到头也没回过几次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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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婷是真的饿了，吃饭有些狼吞虎咽的。
白笑凡：“没个吃饭样子，你在部队就这么吃？”
赵文婷：“有问题吗？”
白笑凡：“你肠胃功能真好。”
赵文婷：“谢谢，练出来了。”
白笑凡：“姜磊这种情况，我跟你们秦领队反映了，明天应该会有人过来接替他。”
赵文婷：“你就不能多要一个？”
白笑凡：“除非姜磊躺在床上动不了。”
赵文婷：“简单，明天一早他就躺在床上了，腿上全是石膏和夹板。”
白笑凡：“认真点，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
赵文婷：“是，一个也行，再熬下去，昏倒的是我了。”
白笑凡：“你要是倒了，我会很头疼的。”
赵文婷：“咋了，心疼了？”
白笑凡：“军医都扛不住，能不愁人吗？”
赵文婷：“实话告诉你，我这个军医徒有虚名，吊车尾的。”
白笑凡：“所以？”
赵文婷：“所以你也不用太把这个名头放在心上，当时不把我送到部队，我一定会去找你，权宜之计。”
白笑凡抱着膝盖，看着外卖盒边，“好个权宜之计，让我一等就是8年。”
赵文婷：“……”
赵文婷：“对不起，我转业到地方，一直联系不到你。”
白笑凡：“我等烦了，不爱搭理你，不行啊。”
赵文婷：“……”
赵文婷筷子一摔，“我说怎么死活联系不上你。”
白笑凡抽屉里一大捆竹筷子，随便拿出一个给她，“我想，你躲着我都能躲到部队去，那我也能躲着让你找不着。”
赵文婷：“我没躲着你，我不怂。”
白笑凡：“你应该告诉我，是家里人安排你去部队的。”
赵文婷：“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你能去看我吗？我也是去了之后才知道，它位于西部的一个山沟沟里。”
白笑凡：“去不了，我晕车。”
说道晕车，赵文婷想到口袋里还揣着晕车药，掏出来放到白笑凡面前。
白笑凡：“分手后，我去药店买这种晕车药，走了很多大药店，都没买到，网上也查不到一模一样的售卖，你这神药从哪儿弄来的？”
赵文婷：“我有特殊渠道。”
白笑凡：“非法的？”
赵文婷：“一个晕车药，至于吗？”
白笑凡：“国外产的？”
赵文婷：“你要是天天坐车，这一盒够你吃一个月的。”
白笑凡：“方不方便透露下渠道？”
赵文婷：“不方便，但包你下半辈子管够。”
白笑凡：“不会是j==\in药吧，会不会上瘾，或者副作用特别大？”
赵文婷听了哭笑不得，“我有病啊，给你吃j==\in药，给你吃chu==\n药还可以考虑考虑。”
白笑凡：“……”
白笑凡：“别吃了，我要洗头发。”
赵文婷：“最后一块肉，吃完就帮你洗。”
白笑凡一口叼过来，“洗头。”
赵文婷：“患者都没这么使唤我。”
白笑凡横躺在床上，头探出床沿，赵文婷接了两盆温水，下面垫一个高脚凳，支到白笑凡脑袋下面。
赵文婷：“不行，你脑袋还要再抬一点。”
白笑凡一骨碌爬起来，把叠好的被子垫在上半身下，“这样呢？”
赵文婷：“凑合，你别动。”
累死累活地给大小姐洗好了头发，赵文婷还要负责吹干，真是，她自己的头发都还没洗。
赵文婷：“头发长了。”
白笑凡：“嗯，不剪了，准备留长。”
赵文婷：“现在这个长度最难受，束不起来，披散着扎脖子。”
白笑凡：“每天戴帽子还好一点。”
看着白笑凡的头发在手中翩翩起舞，赵文婷恍惚间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赵文婷：“再长一些，像以前一样，烫卷卷。”
白笑凡：“你现在已经给我吹出很多卷卷了，你为什么对卷发执迷不悟呢？”
赵文婷：“是呀，它们都卷卷的，要不要再洗一遍？”
白笑凡：“你不累吗？我带上睡帽一压就好了。”
赵文婷趴在白笑凡身边，“凡姐，这8年间，我每次梦到的，都是你的背影，波浪长发的背影。”
白笑凡：“还说你不怂，我的正脸都不敢面对。”
赵文婷躺在折叠床上抱着被子，不知是不是真的累散架了，一动不动。
白笑凡关了灯，黑暗中面对着赵文婷躺下，两人至少隔着3米远，白笑凡明知什么都抓不到，还是伸出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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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中珂亲自把人送来了，顺便慰问了一下吊着手腕的姜磊。
秦中珂：“我听说昨天你都带病上阵了，好样的。”
夸得姜磊有些心虚。
秦中珂：“好好养着，你的手将来可宝贵着呢。”
姜磊：“是。”
秦中珂一走，吴校马上凑过来，“磊哥，秦领队真给咱们送人了？”
姜磊：“人在白老大办公室呢，还能假？”
吴校：“磊哥，我听说这次是白老大亲自要的人。”
姜磊：“嗯？不是秦领队借给咱们的？”
吴校：“借？借多久？说不定你的手一好，咱们就可以回国了。”
姜磊：“……”
姜磊看着胸前吊着的手，暗骂一声，早不骨折晚不骨折，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在整个团队面前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