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尹法琳给韩婧诗的最后一封信,为了写这封信,尹法琳几乎倾尽了自己所有的生命。而韩婧诗清醒了,那个男人不过是和自己相识三月,相恋一月而已;而尹法琳却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站了7年。在读完这封信后,疯狂地赶去了机场,搭上了去法国的专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尹法琳和她见最后一面的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农场。
韩婧诗在那片似草原一样的紫色薰衣草海里寻找着,寻找那抹给予她最多呵护和怜爱的身影。韩婧诗明白了,她不能失去她,真的不能。失去了尹法琳,她便失去了一切。没有尹法琳,她将没有办法呼吸。七年的陪伴,尹法琳已经成了她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亲人,甚至是最体贴的恋人。
“尹法琳,你出来!……”
“你给我出来!你还没有完成你的承诺,你凭什么离开我?”
“凭什么要我实现我的承诺?”
“法琳,对不起,我不怪你了!你出来啊!”
“我还要你的保护啊!我要你继续守护我!”
“求求你!求求你……求你……出来见见我!”
“哪怕是最后一次!法琳,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求你……最后,最后一次!”
…… ……
声音越来越小,哭泣声却越来越大,韩婧诗终于累得瘫倒在花海中,嚎啕大哭。可是韩婧诗却没有回头看去,或许在她转过头的那一瞬,她会看到那抹孤寂凄清的黑色身影就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然后慢慢离去。——毋庸置疑,那个身影是尹法琳。
婧诗,我走了,不会再回来了。请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在离去的那一瞬,尹法琳又看了那抹瘦弱纤细的身影最后一眼,在心底轻轻地嘱咐着。随后,决绝地转身离去,从此不再带任何情感。
…… ……
回忆至此,尹法琳终于轻轻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有一滴清泪自眼角优雅滑落。她发现此时天色已经慢慢地暗了下来,于是就摘下了耳机,走出了房间,步入院子。
“袭人。天冥。”淡淡地叫了两个名字,两个人便一起出现在了尹法琳的面前,齐声问道:“小姐,有何吩咐?”“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们在不在。”不可否认,尹法琳没有安全感,真的一点也没有。即使她会给别人很多很多安全感。“哦,还以为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呢。”袭人扁了扁嘴,那种样子真的很可爱,娇憨。
“小姐,你好像在担心什么似的。”尹天冥看了看袭人,思考了一下,嘴边轻轻嘟囔了一句。“天冥,不要猜测我的心思。”轻轻地话语,却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尹法琳睨了一眼尹天冥——这个家伙真的很聪明。“是,小姐,我知道了。”尹天冥识趣地闭了嘴,恭敬地顺从了尹法琳,可他心里明白——小姐的心里肯定隐藏着什么,否则她不会说出担心我们在不在的话来。嗯,一定是这样的。
“天冥,那条蛇,叫赤鳞。”尹法琳将明赤鳞的名字告诉了尹天冥,而尹天冥却微笑着回答了一句:“小姐,我今早听到你叫它赤鳞了。”“嗯。不要忘了明早的事情。”又淡淡的嘱咐了一句尹天冥,然后向袭人招呼道,“袭人,晚饭后,收拾完,再去你的房间将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就来我房间吧。你的房间给天冥住,知道吗?”
“小姐!我的房间给他住?”此话一出,袭人立刻惊呼,惹得尹法琳眉头微微一皱,“不得有异议。”“好吧。”很委屈的回答了一句,袭人又撅了撅自己的小嘴,表情委实是可爱。尹法琳看在眼里,心里莫名一软,摸了摸袭人的头,温温地说:“袭人,和我共处一室,难道不好吗?”
“小姐,没有不好啦,只是……袭人不习惯而已!”嗯,很好的理由。尹法琳看了看袭人,微微的笑了一下:“以后就会习惯了。”尹法琳看袭人的样子落在了一旁的尹天冥眼里,他在尹法琳的笑容里似乎读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忧郁。落寞。孤独。却也有着与生俱来的霸气与骄傲。
“好了,天冥,你也收拾一下吧。”淡淡的转向尹天冥,然后又轻轻地说了一句,便将右手负在身后,慢慢地踱回了自己房间,优雅地带上房门。却没有点上蜡烛。尹法琳喜欢黑暗,喜欢遥远无边际的黑暗。在那种环境里,她才可以卸下自己的一切伪装,剥下自己的冷酷无情,可剩下的却是那具伤痕累累的自己。
突然间,尹法琳感到下身一阵剧烈的疼痛,钻心的疼,而且下身好像有液体缓缓地流淌出来。在下一刻,尹法琳就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又过了多久,袭人终于来到了尹法琳的房间,敏感的嗅到了一股血腥味,猛地一愣,然后颤巍巍地问:“小姐,你还好吗?”然后又慢慢地走到蜡烛的为止,小心翼翼地用打火石点燃了蜡烛,展现在眼前的一幕,是袭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她的小姐,倒在血泊里,下身依然在汨汨地流着血,雪白的衣裳浸透了鲜血,有些暗红色的血液沾染到了脸上,更反衬出了脸色似尸体的苍白。
“小姐!”一声尖叫,自袭人的嘴里发出。尹天冥听到了那个尖锐的叫喊声,立刻赶到了尹法琳的房间,眼前的景象也让他震惊了——他的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会这么狼狈?怎么会……。“袭人,小姐这是怎么了?”尹天冥看着被袭人抱在怀里的尹法琳,心中蓦地一痛,声音剧烈地颤抖着,问道。
“我怎么知道?”
“我一进来……小姐就变成这样了!”
“呜呜,小姐!你不要有事啊!……”抱着尹法琳,袭人坐在血泊中,放声大哭起来,呼唤着尹法琳。“你个乌鸦嘴!不要说了!小姐肯定不会有事的!”尹天冥颤巍巍地喝住了袭人,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我,我去叫萧公子。他一定会救小姐的!”说罢,立即撒开步子朝门外跑去,又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萧北庭居住的夜园,大力的敲打着院门,喊道:“萧公子,开开门啊!有急事!”
正准备沐浴睡觉的萧北庭听到了敲门声和呼喊声,不禁皱紧了眉头。他稍微整了整衣衫,走出房门,开了院门,看到的是尹天冥那张不满焦急的脸,有一个预感告诉他事情不妙。“萧公子,我家小姐出事了,流了好多的血。请您救救她!”听了尹天冥的叙述,萧北庭心中猛然一战——他不能不久她。首先,他是一个医者,岂有不救的道理?其次,他还要用尹法琳的血去就自己最心疼的师妹袁诗诗呢!
“那快走吧!”萧北庭迅速回房,取出了自己的药箱,又迅速地跑了出来,在尹天冥的带领下,萧北庭来到了逝园的门口。却不想一心为蛇皇的明赤鳞堵住了院门,使得尹天冥身后的萧北庭没法儿进入逝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