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了尹法琳的耳际:“尹法琳,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是南宫逸。尹法琳紧蹙的眉头又紧了紧。“你就这么不想侍寝吗?”南宫逸同样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意。“……”回答他的,还是一阵沉寂。“尹法琳,你说话,本王要你回答。”南宫逸真的有些怒了。
“至少不要今晚。”尹法琳倏然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美眸完全锁在南宫逸的身上,让南宫逸有些受不了。“哼,你不要今晚?本王偏偏不如你意。”说完,南宫逸修长的手指便钳住了尹法琳的下颌。“既然如此,就随你意吧。只是不要被吓到。”的确,尹法琳每个月圆之夜发病的样子是很恐怖的。
“吓到?你当本王没有看过你的身体吗?”南宫逸看着尹法琳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很不爽,很不爽。“逸,快放开尹小姐,她现在的身体受不了的。”萧北庭看着这相持不下的俩人,暗叫不好,急忙上前解围。“北庭,你当真对她有意思?”南宫逸松开了尹法琳,有些诧异的看着萧北庭。
“逸,虽然尹小姐有错在先,但是她已经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来偿还。这,还不够吗?”在说这句话时,萧北庭特地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你也不要忘了,她的父亲和她的哥哥们,还有那个和她青梅竹马的君墨寒,现在都在朝中身兼要职啊!”什么?这具身体的主人居然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听到这句话的尹法琳,刚舒展开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北庭,本王知道了。”听了这几句话,南宫逸看了看萧北庭,思索了一会儿,这才闷闷地回答道。“但是尹法琳,今晚你必须侍寝。”不容置疑的话语说完之后,南宫逸便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径自离开了逝园。“尹小姐,你今晚该怎么办?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经不起逸不加节制的……”话说至此,萧北庭的脸莫名的一红。尹法琳瞥了一眼萧北庭的窘相,轻笑了一声:“无所谓。”反正身体又不是她的。
“啊?”萧北庭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尹小姐,你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重视?就算……就算你不是真正的‘尹法琳’,但你也不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啊。”萧北庭的观念很传统,他认为作为一个女子,应该矜持一些。“萧先生,你的话很多。”面无表情地看着萧北庭,让他身上一阵发毛。
“好,尹法琳,算我萧北庭多话。以后你怎样,我都管不着。”一向温润的萧北庭彻底怒了。被这个冰冷的女子激怒了。说罢,他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逝园。甚至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踏进这个逝园一步。不,是半步都不会。尹法琳平静的看着萧北庭离开,没有说一句话来挽留。真的,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度过剩下的日子。——萧北庭,对不起,你对我的那份心,我明白。可惜,我受不起。
赤鳞,又是十五了。孤要怎么办?孤该如何是好?抬头看向树间的明赤鳞,也尹法琳的眼睛里居然有丝丝痛苦之色,发现明赤鳞看她的眸子里也带了很多很多的疼惜。是的,她很怕,真的很害怕。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是她永生难忘的,那是种让她恨不得立刻去死的痛苦。
月夜,不用担心,我会救你的。无论是因为你是我的挚友,还是因为你是蛇域至高无上的君主。作为一个朋友,作为一个臣子,我都会救你的。明赤鳞用自己的眼睛,安慰着尹法琳,告诉她不要担心。但尹法琳的心,依然无法平静,也许在这是世界上,只有这件事情可以让她的心如此凌乱了吧。
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尹法琳渐渐恢复了正常——14年,168个月都熬过去了,已经不在乎还有六次了。真的……不在乎了。可是尹法琳她真的可以不在乎了吗?那种致命的痛苦,早已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纵使她是雍容华贵的蛇皇,可她不是神,不是仙,不是妖,只是一个人而已。孤零零的一个人。要她如何承受?
平静的继续和尹天冥接着训练,心中已是一团乱麻。尹天冥并没有发现自家小姐的异常,只是发现她的招式已不像以往那般凌厉了。心中不免有一些奇怪,却没有问出口。因为他明白,尹法琳有心事。很重很重的心事。所以尹天冥不想再给她什么心理负担,就没有再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