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在一天天的过去,没有因为谁而停止过。就这样,三天,尹法琳以自己的生活方式,活得好好的,并不去在意自己身体内的毒是否会置自己于死地。她只是她自己,再现代是无情无心的杀手,而现在冷情亦无心的相府小姐、逸王妃。再也不会为谁而改变,恐怕也不会有谁会让她彻底改变。
“尹小姐,可以去取血了。”萧北庭温润的声音,传入了尹法琳的耳朵,让她皱了皱眉头。三天以来,这个萧北庭简直就是在“监视”她。“监视”她的一日三餐,但是尹法琳还是只吃了一顿。“监视”她和尹天冥训练,不准她做这,不准她做那,但身为尊贵的蛇皇,尹法琳不可能听他的。“监视”她喝药,但是尹法琳连看都没看一眼。
“嗯。”淡淡的回答了一个字,萧北庭听到后也就没有说什么,似乎他已经习惯了尹法琳的态度一样。“请尹小姐随我来。”萧北庭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而尹法琳则是稍稍拍了拍一旁眼泪汪汪的花袭人,安慰了她一下,便就跟随萧北庭走出了逝园。
终于,走了好长一段路,他们来到了尹法琳穿越来时的那间暗室。一路上,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欣赏了逸王府后花园的景色,也在心底稍稍称赞了一下。但是这些并不让她惊讶。毕竟在蛇域,她的行宫内,比这里豪华千万倍。这里暂时还不值得她惊讶。所以,她一路上一直很平静。
“尹小姐,请躺下来吧。”语带不忍,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萧北庭让尹法琳躺下,准备取血。“不用,就站着取。”似是永远不变的语气,说出了被萧北庭认为是对她自己极不负责任的话。“尹小姐,你知道吗?你这是在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这是萧北庭第一次对尹法琳发飙,前几天他一直都在忍着自己胸腔里的火气,没有对尹法琳发出来,但是他现在决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命,是我的,不是你的。”萧北庭又被打击了,他没有想到尹法琳居然如此冷血,连这是对她的关心都要这么刻薄地回答吗?“尹法琳,你的命现在是本王的。”南宫逸突然出现在了暗室门口,冷冷的回答了尹法琳的话语。“切!”极其不屑的“切”字,是从尹法琳的嘴里发出来的。
“你……”南宫逸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萧北庭的一声惊呼打断:“尹法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刹那间,俩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尹法琳的身上,然后就是手腕。一滴滴淡蓝色的血液从她的手腕滑落,不似鲜血的妖冶,却有着一种独特的美丽。“没有伤到要害。”尹法琳自然知道萧北庭在担心什么,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可笑!我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
“北庭,她的血为什么会变成蓝色?”南宫逸看着尹法琳手腕上蓝色的血液,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问向萧北庭。萧北庭喉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好久之后才说:“这是因为落蓝之毒已经完全扩散,蔓延到她的全身。说明她的血已经可以解世间所有的毒,但也标志着她的生命进入倒计时,六个月。”这段话,对于袁诗诗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尹法琳来说……就不是了。
“混蛋,真以为我的血很多吗?”咬牙切齿地冷声问道。尹法琳听着这俩SB的对话,彻底无语。“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萧北庭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慌慌张张地拿来一边的容器,迅速接住了那些鲜血,不再让那些血液滴落在地上。可尽管萧北庭已经觉得自己的动作很快了,但是尹法琳还是白白流了很多血。地上的那滩血迹就可以证明。
片刻之后,第二次取血,也是最后一次取血完成了。尹法琳自顾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取出怀中的绷带,将右手腕给缠了起来。动作娴熟麻利,不像是一个千金小姐可以做出的事,倒像是一个经常受伤的人替自己包扎的样子。萧北庭对这个动作自然没有感到很惊讶,因为他知道尹法琳曾经是一个职业杀手,会自己包扎也不足为怪。但南宫逸就不一样了,他对“尹法琳”几乎一无所知。
“走了。”潇洒地扔下两个字,尹法琳转身,准备离去。却被南宫逸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腕,便立即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寒冷,但还是很淡定地说道:“王妃,今天是七月十五。”在刚听到“十五”两个字的那一刻,尹法琳僵硬了一下。而南宫逸注意到了尹法琳的僵硬,然后邪恶地一笑,当着萧北庭的面,凑近尹法琳的耳朵,暧昧地说:“应该是,王,妃,侍,寝,的,日,子。”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最后的几个字。可是让尹法琳僵硬的,却不是侍寝这件事,而是——在每个月圆之夜,那让她生不如死的痛苦。每月的十五,自然就是月圆之夜。
“怎么?怕了?”南宫逸松开了尹法琳的左手,双手环胸,眼神紧紧地盯着身着黑色锦袍的尹法琳的背影。他发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尹法琳才慢慢的不僵硬。“我拒绝。”随后,尹法琳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暗室。只留下了三个字。萧北庭刚抬头,就看到尹法琳那凌乱的脚步,心中愕然:三天以来,尹法琳一直都是平静的,冷淡的,镇定的,怎么现在却……
“逸,你和尹小姐说什么了?”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其实萧北庭是怕南宫逸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也没什么,本王只不过和她说了今天是她的侍寝之日而已。”南宫逸自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不在意地回答。“侍寝?逸,你疯了吗?她刚刚流产,又才取了血,你怎么可以……”词穷了。咱们可爱的萧先生词穷了。萧北庭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但一旁的南宫逸却来了精神,戏谑地看着萧北庭:“呦,一向清心寡欲的北庭居然为一个女人求情?难道你对本王的女人有意思?”萧北庭被他的问题问愣住了,诚实地说,经过三天的相处,萧北庭对尹法琳还真有了些好感,但不知为何。“放心,本王只是羞辱她一下。尹法琳那个女人,本王不稀罕要。”看萧北庭半天不说话,南宫逸笑着说了一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快去给诗儿煎药吧!本王先去诗园了。”随后,南宫逸就将双手负在身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