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宴瞳孔骤缩,不受控制地轻颤。
这是这么久以来,苏阮第一次主动。
他只有在苏阮睡着的时候,才敢悄悄亲吻她的唇。
而且也不敢贪恋,怕苏阮醒过来。
每次,都是蜻蜓点水。
意犹未尽。
多想进一步,再久一些,但是不敢。
是的,不敢。
怕苏阮醒了。
怕苏阮知道了,自己这样的龌龊行为。
可是,龌龊吗?
丈夫亲吻妻子。
怎么会龌龊呢?
这么久以来,是他太正人君子了。
是的,太在意苏阮,所以,更害怕失去。
过于正人君子,过于尊重苏阮的后果。
就是回国之后,差点被薄云初捷足先登!
他小心翼翼守护了快六年的心上人,差点被薄云初那个王八蛋,再一次占据。
想到这里,薄司宴的怒火,就忍不住蹭蹭暴涨。
他眸色暗了暗。
手放在了苏阮的后脖颈上,然后微微用力。
加深了这个口勿。
两个人,都是生疏。
但是并不妨碍,气息变得紊乱起来。
窒息感很快席卷而来。
苏阮别过头,脸颊绯红。
心跳如擂鼓。
但是的确,明显感觉到,心里之前的紧张害怕等负面情绪。
在被一种快乐感觉在驱逐。
这正是亲密的意义和作用。
她承认,她喜欢。
早知道如此快乐,她何必浪费之前那么久的时间。
让薄司宴守活寡,她自己也守活寡。
薄司宴低头,看着娇羞欲滴的苏阮,心猿意马。
稳了稳气息,他的手,轻轻揉.捏着苏阮的脖颈。
声音因为沾染了念,变得暗哑,听起来,格外撩人。
“阮阮,可以吗?”
他想。
真的想。
他做梦,都想着这一天。
没想到,今天就要实现了!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苏阮。
只是苏阮。
只有苏阮。
当他知道,苏阮就是小时候的的阮阮的时候,他就认定她了。
一辈子。
他设计了一切,救走了她。
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她,本该就是他的。
苏阮唇瓣红红,脸颊红红。
眼波流转,晃着万种风情。
“嗯……”
她确定,现在,自己很需要薄司宴。
十分需要,迫切需要。
只有那样亲密无间的事情,才足够驱除一切的坏情绪。
是的,她需要。
苏阮伸出手,去解薄司宴的领带。
薄司宴激动万分,他确定,苏阮的心门,真的对他打开了。
不然的话,不会这么主动。
心门完全打开了,身体才会接受。
薄司宴很清楚,苏阮是个怎样的女人。
他开始一粒粒解着刚被自己扣起来的扣子。
做实验十分稳的手,此时此刻,激动得颤抖。
好一会儿,才解开一粒纽扣。
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许是着急,又许是激动期待。
当看到苏阮身上除了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再也没有别的痕迹的时候。
薄司宴的眼睛,彻底红了。
她真的,是清白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薄云初并没有进行下一步。
许是良心发现?幡然醒悟?
所以停了下来?甚至将苏阮主动送回了薄家老宅?
或许,是打消了怀疑?
确定了,程娇软并不是苏阮?
算了不想了。
薄司宴脱掉了衬衫。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没有去接的意思。
直到响铃结束。
下一秒,又响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是苏阮的手机。
苏阮转过头,拿起枕头旁的手机,准备挂断。
这个时候,正是关键,可别影响好事。
她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突破自己。
突破她和薄司宴的夫妻关系。
结果一看是薄守恒打过来的。
想必是打薄司宴的手机没人接,才打到她这里来了。
“是爸。”苏阮瞬间清醒了,眼神清明几分。
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确定气息平稳了,才接起电话。
免得被自己的公公,听出来点什么。
怪尴尬的。
毕竟,公公带着孩子们前脚刚走。
她和老公就迫不及待,做那档子事情……
而且她还是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没多久。
说起来,她跟薄司宴两个人,也是真的够荒唐的。
“爸。”苏阮喊道。
“安安发烧了!我们掉头回医院。”薄守恒抱着怀里的宝贝孙女,眉心紧拧,脸上满是担忧。
“发烧了?”苏阮瞬间清醒了个彻底,急忙一把推开薄司宴,从床上坐了起来。
薄司宴一时不备,差点被苏阮推下床。
听到安安发烧了,此时此刻他的火瞬间也下去了。
“应该是昨晚守了一夜,着凉了。”薄司宴一边说,一边起身,朝着病房的衣橱走了过去。
取了一套崭新干净的病服,给苏阮穿着。
苏阮似乎已经很习惯了薄司宴的照顾。
她一只手拿着手机,跟薄守恒通着电话。
配合着薄司宴,给她穿着衣服。
挂了电话后,薄司宴正准备给她穿裤子。
苏阮到底是羞涩,感觉自己跟个千金大小姐似的。
而养尊处优的薄司宴,倒像是体贴入微的保姆,照顾着她的衣食起居。
这一秒,就这个瞬间。
苏阮再一次确定,自己被薄司宴,深深爱着,好好爱着,好好疼惜和爱护着。
不然,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怎么会做这种佣人做的事情呢?
除了爱,还有什么?
果然,爱能让人,心甘情愿,为对方,做任何事。
任何事。
苏阮忍不住感动,看着薄司宴,神色认真且郑重。
“老公。”
薄司宴正认真给苏阮穿着裤子。
听到苏阮喊他,抬起头,“嗯?怎么了阮阮?”
苏阮微微蹙眉,疑惑中带着一丝不悦。
“我今天一直叫你老公,你却叫我软软?为什么不叫我老婆?”
女人嘛,有时候就是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情。
薄司宴眼神一愣,旋即露出宠溺又幸福的笑来。
“老婆。”
他想这么喊很久了。
之前苏阮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喊她老婆。
但是苏阮很抗拒,说他们不熟……
就不让他叫老婆。
这么多年,薄司宴就还是给苏阮叫阮阮。
只是苏阮以为,他叫的,是软软。
程娇软的软。
“多叫几次,爱听。”苏阮挑眉,目光在薄司宴的身上来回扫着。
脸,瞬间变得更加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