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全部被撕扯掉,扔在一旁。
原来乌黑浓密的长发,已然不见。
光秃秃的头顶上,留下烟头的烫伤。
原本白得要命的身子,此时此刻,布满了匕首留下的刀痕,血肉模糊,伤口怒翻,无比狰狞。
还有各种烧伤,烫伤。
薄云初瞳孔骤缩,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会是苏阮,不会的……
这张脸,已经面目全非。
可她的身形,他无比熟悉。
苏阮的双眼紧闭,仿佛没有任何生机。
薄云初伸出手,颤抖着放在鼻子下。
还活着。
薄云初抹开了那人后腰腰窝处的血迹。
瞳孔颤抖得更加厉害。
有一颗红色的点痣。
是苏阮……
曾经他们在一起贪欢的时候,情到浓时,他很喜欢吻她腰窝那里。
她怕痒,总是咯咯咯笑着求饶。
曾经那么明媚灿烂的她,此时此刻血肉模糊地趴在自己面前,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死去。
薄云初急忙脱下自己外面的病服,盖在了浑身是血的女人身上。
抱起气若游丝的她,奋力朝着急救楼跑去。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薄云初跑得飞快。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
苏阮不能死!
她要是死了,母亲的仇,他找谁报!
“苏阮!”薄云初看着怀里浑身是血的女人,心紧紧揪在一起。
“不许死!听到没有,不许死!”
近乎咆哮的怒吼,细听之下,带着明显的颤抖。
苏阮被送进了急救室。
怒红着双眼的薄云初,被护士拦在了外面。
薄云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沉如磐石。
面色阴沉得近乎凝结成冰,用力咬着后槽牙,双手紧握成拳。
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砰!”的一声。
他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迅速低头。
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骤然降低,冷得他们忍不住脊背发寒。
“把刚才监控里的人,全部带去密室!全部!”
薄唇轻启,说出来话,每一个字都凝结着冰碴,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薄云初的心,仿佛空了一大块。
护士走了出来,焦急道。
“病人伤势太重,情况很危急,要签病危通知书,谁是家属?”
薄云初面色阴沉,眼神十分骇人。
没有去接护士小姐手里的病危通知书和签字笔,一字一顿。
“要是救不活她,我让你们所有人一起死。”
护士仿佛看到了地狱修罗,浑身被冰冷的威压笼罩,忍不住双腿发颤。
想开口解释,却被男人的眼神吓得不敢多说一句。
赶紧转身,将急救室的门关上。
四个小时的抢救手术。
终于,门缓缓打开。
医生走了出来,面色疲惫又严肃。
“她身上多处骨折,刀伤,烫伤,器械伤,内脏破裂,脑部很多淤血块……”
医生眉心紧皱,眼底露出不忍,很是愤怒,“这是故意杀人,立马报警!”
薄云初面色阴郁无比,冷若冰霜。
“我会处理,等她醒过来,你知道怎么说。”
医生点头。
苏阮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薄云初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的女人。
脸上的伤口,虽然处理过了,看起来不那么血肉模糊,却更加触目惊心。
之前的撕.裂伤,加上现在的刀伤,烫伤。
已经完全看不出,她曾经的样子了。
薄云初周身的寒意肆虐,心里的愤怒,到达了巅峰。
她们怎么敢,这么对她!
男人转身,离开。
黑色的迈巴赫在路上疾驰。
薄云初将油门踩到了底。
郊外别墅,地下密室。
昏黄的房间里,十二个女人,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
“是谁派你们来的!”
王小花知道事情败露了,不然她们姐妹,不会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被绑来这里。
她强装镇定,警惕看着周围一群黑衣大汉,厉声问道。
没人回答。
王小花眼珠里咕噜噜转着,想着办法。
“谁!你们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竟然敢动我们,当心……”
不等后面的话说完,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黑衣人捏住王小花的下巴,用力将一块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王小花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脱臼了。
其他女人看到这一幕,吓得不敢吭声。
是谁将她们绑来这里的?
薄司宴吗?
可是薄司宴被薄家老爷子禁足在家,怎么可能知道医院的事情?
难道说,苏阮还有别的男人?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
一道黑影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来人看去。
当那人走到灯光下,才看清了面容。
竟然是薄云初!
王小花震惊万分,瞪大了眼睛。
所有女人都一脸的不敢置信。
“薄二少爷,怎……怎么会是您?”
薄云初面色阴冷,浑身散发着寒意和杀意,带着摧枯拉朽的毁灭气息。
“谁派你们去医院伤她的?”
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般森寒。
女人们相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们可是收了程婉的钱,保证不会透露半个字。
“薄二少爷,我们知道您在说什么?在医院伤了谁了?今晚我们姐妹们可……可是一直在夜场包厢没出来呢!”
“是啊!忙了一晚上呢!不信你可以问红姐。”
红姐,是蓝尊夜场的老板。
薄云初没什么耐心听她们狡辩,随手指了一个女人。
吩咐手下,“把她扔池子里。”
被选中的女人叫芙蓉,是蓝尊夜场的台柱子,也是蒋明宇的相好。
“不要!薄云初!我是蒋少的女人,我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蒋少和红姐不会放过你的!”
芙蓉害怕极了,挣扎着。
她想搬出蒋明宇和红姐,让薄云初忌惮几分。
薄云初冰冷的眼神,落在芙蓉脸上,仿佛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眉尾轻挑,威胁?
蒋明宇?红姐?
“他们算什么东西。”
话音落,递过去一个眼神。
黑衣人解开绳子,扛起芙蓉,直接将她丢进了一旁的玻璃缸里。
玻璃缸里的水,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墨绿色。
“救命!我不会游泳!”
芙蓉在水里扑腾着,呛了好几口水,尖叫伴随着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