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皱眉,怀疑的目光在许特助的脸上扫来扫去。
“云初背着我,偷偷又跟苏阮在一起了?”
许特助急忙否认,“没有。”
“你发誓。”程允不信,心里没来由地不安起来。
现在她这个正主回来了,怎么会允许苏阮这个替身玩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更不允许,薄云初背着她,继续跟苏阮厮混!
想到这里,程允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许特助举起手,郑重发誓。
“我用人格发誓,薄总绝对没有跟苏小姐在一起。”
两人的确是没在一起。
薄总为了给苏小姐报仇,一夜之间,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苏小姐全然不知。
他也没胆子询问,薄总为什么要那么做。
明明两个人已经分手,苏小姐的死活,按道理来说,跟薄总没任何关系。
可昨晚的薄总,杀红了眼。
要不是自己极力劝阻,程婉的命,也保不住了。
“您将来会是薄家二少奶奶,是我的老板娘,只要为了薄总好,帮您做事,也是我的本分。”
许特助面色严肃起来,一字一顿。
“可一旦掺杂了利益进来,要是薄总知道了,我受罚是小事,影响您和薄总的感情,是大事。”
程允沉默,明白了许特助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
“那以后就麻烦许特助了。”
跟程允告别后,许特助来到病房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薄云初扫了一眼,沉声询问,“事情都处理得怎么样了?”
“一切妥当,您放心。”许特助认真回道。
压下心里的疑惑,没有询问。
或许薄总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苏小姐,跟对旁人,是不同的。
“做份酸汤面,我饿了。”薄云初转过头,看着窗外湛蓝的天。
脑海里忍不住浮现苏阮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倩丽身影。
下一秒,她浑身血肉模糊,趴在仓库的地上。
男人瞳孔骤缩,周身的寒意失控般肆虐起来。
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字眼,“陈婉真的不能死?”
许特助头皮发麻,脊背被冻得僵硬。
“她是您未来的大嫂。”
他已经苦口婆心劝了老板一次了,没想到,老板还是不死心。
“未来的大嫂,不一定非她不可。”薄云初冰冷的眸子里迸发出骇人的杀意。
他将来,娶的是程允。
至于程家人其他的死活,他并不在意。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动苏阮。
即便他不要她了,她仍是他的归属物。
许特助咬咬牙,只好冒着生命危险,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婉要是死了,岂不是正好让大少爷有机会,娶……娶苏小姐?”
薄云初冰冷的眼神仿佛两把寒刃,抵在了许特助的脖颈上。
许特助低着头,双腿打颤,连自己埋哪里都想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许特助以为时间都被凝滞,才听到自家老板的命令。
“做面去!加个荷包蛋!”
许特助如蒙大赦,赶紧脚底抹油开溜,去了附近超市。
VIP病房类似总统套房,配有厨房。
许特助忙碌了半个小时,终于端出来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酸汤面。
薄云初尝了一口,不等咽下去,就吐了出来。
冷着脸,斜眼睥睨许特助。
“你之前不是看过她做面?没学会?”
许特助皱着眉,结结巴巴,“没……苏小姐可能有什么独门秘,秘方?”
薄云初拿起筷子就朝着许特助撇了过去,语气有些抓狂。
“秘什么秘!就是普通的酸汤面能有什么秘方?再做!”
许特助捡起筷子,赶紧走进厨房。
腹诽道,您还知道只是普通的酸汤面,您也知道没有秘方啊?
那您大方承认,就是想吃苏小姐亲手做的酸汤面,有那么难吗?
不过苏小姐现在被打成重伤,连下床都下不了,更别说做什么酸汤面了。
……
深夜,江城国际机场。
许特助接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神医洪老。
“您一路辛苦了。”
洪老年纪大了,坐那么久的飞机,实在是折腾。
“要不是云初那个臭小子亲自打电话给我,我才懒得回来,谁让他这么上心?”
许特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苏阮和自家老板的关系,纠结之后,回答道。
“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洪老摆明不信,翻了许特助一眼。
两人到了医院。
见薄云初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洪老笑了。
“喜欢人家姑娘就娶回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做事偷偷摸摸。”
薄云初拧眉,坚决否认,“我不喜欢她。”
他只是不想让苏阮死。
苏阮死了,母亲的仇,他找谁报?
洪老挑了挑眉,摇摇头,没拆穿。
许特助带着洪老,来到了苏阮的病房外。
洪老背着医药箱,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阮疼得睡不着,护工又不在。
听到动静,警惕起来,“谁!”
她担心是王小花那群人,又回来找她报复。
“我是被请来给你治疗的老中医。”洪老看着面前被缠成木乃伊的人。
要是不出声,都不知道是男是女。
苏阮松了口气,晚上她的主治大夫查房的时候,说了这件事。
止痛药不能过量使用,为了不让她那么难熬,请了一位老中医,给她针灸治疗。
这样可以减轻痛苦。
“有劳您了。”苏阮道谢。
没一会儿,护士走了进来。
帮忙拆开所有的纱布。
洪老行医多年,从没见过有人被伤成这个样子。
眉心紧皱,这小姑娘,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难不成,是云初动的手?
想不通。
洪老拿出秘制的药粉,“会有点疼,先忍一忍。”
“嗯。”苏阮应道,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药粉撒在伤口上的时候,苏阮只觉得皮肉好似被硫酸腐蚀一般。
全身所有的伤口,不论大小,都被撒上了药粉。
痛意近乎让苏阮昏厥过去。
洪老撒完药粉后,打开针袋,开始针灸。
苏阮明显感觉到,一股子强大的暖意滋生,朝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痛意逐渐被驱逐。
全身暖融融的,甚至有些舒服,完全感受不到丝毫痛意。
苏阮安然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病房门被人推开。
薄云初走了进来。
站在病床前,面色冷峻。
“你伤的人家?”洪老皱眉,翻了薄云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