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之前跟薄云初在一起的时候,没少被他带着去牌局。
她似乎对棋牌数字,有着过于敏锐的直觉。
那些打法规则,薄云初给她讲一遍,她就记住了,并且能够灵活运用。
后来,不用薄云初讲,她直接坐上场,玩几圈下来,也得心应手了。
薄云初的牌技本就很好,再加上苏阮,让圈子里的那些人没少输。
那个时候,薄云初的那些兄弟,都喊她是薄云初的幸运星。
薄云初将她拥在怀里,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顾忌地秀着恩爱。
跟小孩似的,连着吧唧亲上好几口,看着她的眼神宠溺无比。
眸底的温柔,近乎能将苏阮溺死。
“她就是我的幸运星,你们羡慕不来的。”
男人的口吻炫耀无比,带着属于少年的轻狂。
全场一片哀嚎。
众人打牌输钱就算了,还被硬塞着吃狗粮,实在是嫉妒得面目全非。
闹着让赢钱的薄云初请客吃饭。
一群人到了餐厅包间,专门点贵的点。
看着菜单,什么贵点什么。
心里这样似乎才能平衡一点点。
苏阮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那是她跟薄云初刚在一起的时候。
也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样子。
思绪从回忆中骤然抽离,回归现实。
嘴角不自觉勾起的弧度,眼底微染的笑意,瞬间都消散了个干净。
那个时候,她跟薄云初之间,真的好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只可惜,后来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就变了。
变得跟一开始认识的薄云初,全然不同。
醉酒后,他一次次地欺负她,一会儿说爱她,一会儿说恨她。
苏阮听不懂,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问,他也不回答。
后来才知道,在薄云初的眼里,她不过是被他买来的替身玩具罢了。
在程允这个白月光回国之前,薄云初玩腻了,毫不犹豫,一脚将她踹开。
苏阮低着头,垂下眸子,掩藏一切翻涌的复杂情绪。
都过去了,不该再想起了。
“我问问先生,看他同意不同意。”
冰冰如实说道,耐心解释。
“您别看走廊外面没有人,觉得没人保护您了,其实先生已经将安保力量藏在了暗处,您要离开医院的话,到了外面,危险的可能性更大,需要加派人手的。”
苏阮听后,抿了抿唇。
抬起头,看着冰冰,微微蹙眉。
忍不住询问,“你家先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不知道神秘先生的身份,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神秘先生为什么这么做。
天上会掉馅饼的事情,她从来不信。
冰冰摇摇头,“这我真不清楚,身为属下,我也没那个资格询问。”
说罢,冰冰拿起手机,朝着阳台走去。
将阳台的门关上,这才拨出去一个号码。
苏阮的目光一直紧盯在冰冰的身上。
不过冰冰背对着她,她看不见她说了什么。
很快,冰冰挂了电话,走了进来,面露难色。
“先生说,不让您出去……”
看到冰冰这副样子,苏阮皱了皱眉,有些失落。
冰冰也是按命令办事,苏阮也不会故意为难一个下属。
至于不让她出去,无非是担心离开医院,再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
苏阮无奈,叹了口气。
她打开手机,翻看着微博。
楼下,薄云初病房。
男人面色铁青,半靠在床上。
是不是她现在过得滋润了,不老老实实在医院养病,竟然还想着出去打麻将?
天知道,为了救她的命,他背后忙前忙后付出了多少?
薄云初越想越气,怒火迅速吞噬了心智。
不知道为何,他现在越来越易怒了。
尤其是事关苏阮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发疯!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现如今最火的爱情偶像剧。
倒不是薄云初故意看的,只是他打开电视,就是这个台,他就开始走神。
直到冰冰的电话打过来,他的思绪才回笼。
爱情偶像剧中的男女主正在接吻。
刺眼的画面不知道触碰了薄云初的哪条神经,他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狠狠朝着电视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
杯子四分五裂,碎片掉落在地上。
电视的屏幕,被磕了一下,那块黑屏了。
别的地方还亮着。
薄云初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下床,拎起一旁的椅子,就朝着电视屏幕狠狠砸了过去。
连着砸了几下。
电视屏幕彻底黑了。
连带着电视后面镶嵌的架子,都被砸松了。
薄云初撒了气,停手,将椅子朝着电视机一扔。
电视机和椅子一起掉在了地上,碎得彻底。
病房外。
许特助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瞳孔震颤。
疯了,老板疯了。
跟薄云初这么久了,许特助从来没见过薄云初发这么大的火。
薄云初似乎察觉到门口站了个人,转过头。
冰冷的面孔,泛着怒意的猩红双眼,仿佛要吃人的野兽。
许特助脊背一僵,立马低头,根本不敢眼神对视。
呼吸凝滞,努力再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谁啊!走的时候不把门关上!
正在这个时候,洪老拎着药箱来了。
看到杵在病房门口,跟个木头似的许特助,推了他一把,嘴里嘟囔着。
“站在门口做什么?进去啊!不是给云初看病?”
许特助眼睛瞪大,猛吸一口冷气,想捂住洪老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老板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说老板不行,身为男人,软趴趴的有病,那真是嫌命长,不想活了。
薄云初凛冽的眼神扫在洪老身上,“给我看病?”
洪老看了看碎了一地渣渣的电视机,也察觉到现场的气氛不对劲。
可他是医生,该治的病,还是得及早治。
有句话怎么说的,早发现,早治疗,早痊愈。
“许特助说你对女人没感觉,石更不起来,让我来看看。”
洪老直言不讳,拎着药箱走了进去。
许特助浑身血液凝固,想狡辩。
我没说,不是我!我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洪老害我!
薄云初拧眉,看向许特助的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刮着皮肉。
许特助低着头,恨不得原地挖个深三米的巨坑,将自己埋了。
选择原地去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