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特助坐在地上,做出一副弱小姿态。
低着头,一声不吭。
“砰!”的巨响。
薄云初用力将门摔得关上了。
视线隔绝。
许特助这才松了口气,肩膀耷拉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
接下来,就看老板的了。
病房里。
薄云初的面色铁青,眉心紧皱,语气有些别扭的不自然。
“你别听许海胡说,我没什么问题。”
程允的目光里带着审量和试探,没说话。
薄云初朝着程允走了过去,坐在病床旁。
下一秒,程允迅速凑了过去。
而薄云初下意识朝着另一边躲闪,直接从病床上离开了。
拧着剑眉,面带疑惑。
“你干嘛?”
程允唇角扯出一抹苦笑,靠在枕头上。
“薄云初,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想亲你,还需要理由吗?”
薄云初眼神一愣,目光微沉,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程允语调骤然拔高,变得尖锐,“那你什么意思?”
她抬起头,目光紧盯在薄云初的俊脸上。
“我亲你,你躲闪,你逃避,你还询问理由。呵……所以,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
薄云初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缓解着尴尬,想着说辞。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程允靠过来亲他的时候,要躲闪。
下意识的举动,什么原因?
“所以,真的是苏阮给你下了什么神秘的药,让你只能允许她一个人的靠近,只能跟她一个人,做那件事?”
程允一字一顿地问。
甚至瞒着她,以神秘先生的身份,保护着苏阮。
还为了苏阮,丝毫不顾及她这个未婚妻的身份,将程婉打伤。
炸了程家老宅。
薄云初垂眸,裤兜里的手,微微收了收紧。
眼底闪过一瞬的纠结。
下一秒,应了声,“嗯。”
没办法,他只能让苏阮来背这个锅。
不然,自己根本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程允的心里,瞬间平衡了。
她还以为,在薄云初心里,自己这个名门闺秀,千金大小姐,比不上苏阮那只坐台的野鸡呢!
原来,是苏阮用了神秘的药粉,控制了薄云初。
怪不得。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程允询问道。
薄云初说起谎来,面不改色,“上礼拜。”
程允眼神紧紧盯着薄云初,想要看出点什么。
“没找她要解药吗?”
薄云初略作深思,声音往下沉了沉,“她嘴巴硬,不承认。”
既然说了谎,后面就需要无数个谎,才能让第一个谎言,圆满成立。
薄云初担心程允亲自找苏阮要解药,或者说,求证这件事情的真假。
索性,就说苏阮嘴硬,不承认这件事情。
如此一来,就不担心事情露馅了。
程允朝着薄云初伸出手,眼神露出期盼。
薄云初会意,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
趁机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丢在酒店的。”
程允眼圈红了几分,“是我不知情,还错怪你,既然苏阮不承认,也不会把解药给你,那我们就去找医生,肯定有办法的。”
“嗯。”薄云初点了点头,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他确实是要看医生了。
不然根本解释不了他中药后,憋得快爆炸,也要死要活的赶回医院,需要苏阮。
只能是苏阮。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理智。
薄云初带着程允去了商场,买了十几个名牌包包,这才哄好了人,将她送回程家老宅。
道别后,他回了医院。
楼上,重症监护室。
苏阮苏醒过来,医生检查后,没什么问题了,送回了病房。
看着自己红肿被蹭破皮的双手,苏阮一脸茫然。
不知道这是哪里弄来的新伤。
冰冰走了进来,拎着餐盒。
打开盖子,饭香味瞬间溢满了房间。
苏阮食欲不振,摇摇头,“我不想吃。”
冰冰将小饭桌摆好,“不吃怎么行?洪老特意交待的,让您好好吃饭。”
苏阮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摇了摇头。
“真吃不下。”
冰冰眼底露出一丝同情和悲悯,故意威胁。
“那我跟洪老告状了,他说了,您要是不乖,那他就不帮您母亲针灸了。”
苏阮拧眉,只好妥协,勉强吃了一些。
话音刚落,病房外响起敲门声。
苏阮转过头,便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江岑。
“江医生?”
冰冰见是江岑,便放松了警惕。
江岑朝着苏阮走了过去,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好在冰冰眼疾手快,扶稳了他,坐在椅子上。
“苏小姐,我对不起你……”
江岑满脸的愧疚,眸子通红。
见江岑这副样子,苏阮心里浮出一抹不好的预感,询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爸的赌瘾犯了,他把家里的钱,都拿去赌了,你给我的钱,我放在保险柜里,他不知道怎么知道我的密码,也把那笔钱拿走了。”
江岑又气又恨,浑身发抖。
苏阮的脑袋如遭雷击,筷子松了,掉在床上。
冰冰将筷子捡了起来,重新换了一副。
“什么……”
苏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是妈妈的手术费和将来的养老钱。
她放在江岑那里,本以为安全。
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的钱,我会还你的!”
江岑急忙说道,语气坚定。
他不是要赖账的意思,他只是自责和懊恼,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本以为存在家里的保险箱里,会安全。
“我这就卖房子,你放心,你妈妈的手术,不会受影响的。”
他现在,只敢保证苏阮母亲,周悦容的换心手术没问题。
至于周悦容的养老问题,等手术结束后,他再看着办。
苏阮身子晃了晃,深深的无力感。
她看着失魂落魄,却还想着还她钱的江岑。
“房子留着吧!你将来结婚生子,还有父母的养老,都需要。”
江岑摇摇头,语气坚定,“房子必须卖,卖的钱,我全部存起来,给你妈妈做手术用。”
苏阮用力咬了咬嘴,她要是不将钱放在江岑那里,也不会被偷用了。
要是报警,即便将江岑的父亲抓去坐牢,钱也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