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宴闭上眼睛,贪婪地享受着,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很快,苏阮的呼吸声,变得均匀,绵长。
确定苏阮睡熟了,薄司宴这才安心睡了过。
后半夜。
苏阮深陷梦境。
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浮出细密的汗珠。
眉心微微蹙着,似是难受,又似是在隐忍着愉悦。
不自觉,轻哼一声。
薄司宴睡觉很轻,很浅,瞬间就醒了。
醒了后,看到苏阮这副样子,以为她哪里不舒服,立马紧张起来。
“阮阮?老婆,醒醒。”
薄司宴轻轻晃了晃苏阮,试图唤醒深陷梦魇的她。
苏阮眉心紧蹙,紧跟着,一声尖叫,响彻房屋。
“啊!”
苏阮瞬间从梦中被吓醒,瞳孔剧烈颤抖着。
薄司宴靠近的时候,她一时间还没有缓过神。
用力推着男人。
“放开我!滚开!”
苏阮怒吼着,声音因为巨大和用力,变得嘶哑。
除了愤怒,还有恐惧。
薄司宴急忙安慰,“老婆,是我,没事了,我在呢!”
听着男人温柔的声音,苏阮立马回了神。
这才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是薄司宴。
真好,是薄司宴。
不是梦里的那个男人。
不是,薄云初。
苏阮吓得立马抱住了薄司宴,抱得紧紧的。
生怕刚才的梦,不是一场梦。
害怕此时此刻,紧抱着的薄司宴,才是一场梦。
苏阮十分用力,近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抱着薄司宴。
好像松一点,薄司宴就会消失一般。
她七上八下的心,逐渐就放了下来。
苏阮闭着眼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和呼吸。
刚才在梦里,她再一次梦到了,那个之前跟她一起奔赴云雨的男人。
只是跟之前的梦境不同的是。
这一次,苏阮看到了男人的脸。
她看到了锁骨上的黑痣。
看到了左臂上,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以及那个月牙状的疤痕。
以及,男人那张魅惑众生,近乎如妖孽般的脸。
是薄云初。
和平日里冰冷的面容截然不同。
那双冷若冰霜的墨眸里,盛满了春.情和爱意。
就那样深情盯着她,带着占有。
当苏阮看到梦里的男人,竟然是薄云初的时候。
吓得直接就醒了过来。
苏阮用力抱着薄司宴,闻着男人身上熟悉好闻的专属气息。
她剧烈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万幸,一切都是假的。
她之前做梦,以为梦里那个跟她共赴云雨的人,是她的前男友。
但是自己忘记了之前的记忆,而且现在她也很爱薄司宴。
所以,那个梦,就当做过去的回忆忽然在梦里闪现。
其实并没有什么的。
都是大人了,活了二十几年,谁还没个过去?
更何况,她的过去,她自己都忘了一干二净的。
就算梦到了,什么意义都没有。
苏阮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的心,现在是属于薄司宴的。
她也爱薄司宴。
甚至也做好了,跟他亲密的打算。
只是之前病还没好,要养身子和脑子。
现在呢,又是大姨妈拜访。
所以跟薄司宴真正睡觉的事情,一迟再迟。
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也真的觉得,自己很需要薄司宴。
她希望,自己可以打开全部。
那样,她开心,薄司宴也开心。
彼此开心,促进夫妻的感情。
毕竟这些年,薄司宴一个人过着守寡般的日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苏阮抱着薄司宴,用力呼吸。
整个鼻腔,都是他的专属气息。
这样才真切感受到,她面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的爱人,薄司宴。
而不是梦里的薄云初。
那么深情的薄云初。
不会的。
梦里的人,本该是她的前男友才对。
不会是薄云初。
许是……之前思阮茶馆经历的事情,给她造成了精神上的阴影。
所以,在梦里,才会梦到薄云初。
薄云初根本就不是她的前男友。
真是荒唐无比的梦境啊!
“做噩梦了吗?”薄司宴询问道,语气里满是担忧和关切。
“嗯。”苏阮闷声应道,想起刚才推薄司宴,还骂人滚。
抿了抿唇,“老公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分清楚,不是在骂你。”
薄司宴轻轻拍着苏阮的后背,安慰着她的情绪。
从她推搡的动作,骂人滚开,还有如此受了惊吓的状态。
他不难推断出,苏阮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应该是梦到了薄云初。
薄云初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情。
薄司宴的眼神,暗了又暗。
他几乎可以确定,苏阮梦境里的内容。
但是,不能去询问。
也没有询问的必要。
他用力抱着苏阮,近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里。
“梦都是假的,不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苏阮点点头,听着薄司宴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安全感逐渐丰.盈起来。
“嗯,我知道,你会一直守护着我的。”
苏阮相信,薄司宴一定会尽他所能,爱她,守护她。
她当然,更希望他平安无事。
所以,才决定,等办完了婚礼和归亲宴。
他们一家四口,带着薄守恒一起,离开江城。
去国外。
去远离薄云初的地方。
越远越好。
薄云初,十分危险。
不能硬碰硬,只能避其锋芒。
到现在,苏阮都不能够理解,那天在思阮茶馆包间里的时候。
薄云初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她真的一句,都听不懂。
苏阮不去想了。
“老公,睡觉吧!你明天还要早起去实验室。”
苏阮松开了薄司宴,躺回到了床上。
薄司宴紧跟着躺下,将苏阮重新揽进怀里。
很快,在薄司宴轻轻的拍拍中,苏阮很快就重新睡了过去。
薄司宴,再也没合眼。
一直盯着苏阮熟睡的脸庞,直到天亮。
起床,将被子给苏阮盖好。
薄司宴去洗漱,换衣服。
打理好一切之后,戴上腕表。
俯身低头,在苏阮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早安吻。
苏阮没醒过来。
他便没有吵醒她,眼神依依不舍,转身离开。
但愿将来的每天清晨,都如今天这般。
吃过早餐,薄司宴跟薄守恒送孩子们去学校。
之后在霍普斯顿学院分开。
薄司宴去实验室,薄守恒约了老朋友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