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你不要什么事都扯到芊芊的头上”,可只说了一个“你”字,他就想到,他要是这样说了,他和叶知悠刚刚缓和了一点的关系又要崩了。
他忍住了,话锋一转:“我们回去吃饭吧,别让你的朋友们等久了。”
叶知悠没作声,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往回走。
两人回到萧灵溪的公寓,开门进去时,容沐霖刚好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出来。
看到叶知悠,他欣喜地说:“悠悠小姐,您回来的正好,菜齐了,可以开饭了。”
房门还没关上。
陆晏斐站在门口,看看他,又朝门外看了看,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这是在哪里?
男狐精不是应该在他家的保镖楼吗?
他为什么在这里!?
萧灵溪看出他的疑惑,解释说:“我和悠悠都不爱做饭,请沐霖来帮我们做饭。”
陆晏斐脸色有些不好看:“家里两位厨娘呢,就非要让他来做饭吗?”
“我们就喜欢吃他做的饭,怎么了?”萧灵溪没好气的扬起下巴,“悠悠卧病在床好几天,你连个面都没露过,天天围着孟芊芊转,我们悠悠说什么了?
我们让沐霖来给我们做饭,你就不舒服了,你也太双标了吧?
你这都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 点灯了,你这是连蜡烛都不让悠悠点啊!”
陆晏斐:“我……”
他……他好像的确是有点双标了……
可孟芊芊和陆晏斐能一样吗?
孟芊芊是他的救命恩人,报答救命之恩,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容沐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
叶知悠不喜欢做饭,他可以给叶知悠把全国各种菜系的名厨,一样请一个,干嘛非要这个男狐精来做?
但这些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愿意说。
他要是说了,萧灵溪肯定有一万句反驳的话等着他。
而且,他和叶知悠的关系刚缓和了一些,他不想再弄僵了。
见他不说话了,宁檬连忙走过来打圆场:“咱们赶紧吃饭吧,不然一会儿饭菜就凉了。”
萧灵溪看了宁檬一眼,想到陆晏斐是宁檬的老板,决定给宁檬一个面子,大发慈悲的放过陆晏斐:“嗯嗯,吃饭、吃饭。”
容沐霖腼腆的笑:“悠悠小姐,我给自己留了饭菜,我在厨房吃。
等你们吃饱了,我刷完了碗筷,把厨房收拾干净了再走。”
原本他和叶知悠约好的是做熟饭就离开,但叶知悠听他说,他给自己留了饭菜,也不好让他饿着肚子走,便点头:“好。”
容沐霖又腼腆的笑了笑,转身回了厨房。
陆晏斐心里特别不舒服,可容沐霖就是个男佣,他和一个男佣较劲,太掉价了。
而且,在场这么多人呢。
于是,他决定暂时不和容沐霖计较了,在萧灵溪给他安排的位置上坐下。
众人坐好,萧灵溪高兴地举杯:“今天,除了檬檬的男朋友出差了,来不了,悠悠的老公和弦歌的男朋友都在,咱们第一次聚的这么齐。
等我也有了男朋友,我们要经常聚。
等将来,我们都有了孩子,更要经常聚。
我们要让我们的孩子当世交,从小就在一起玩,做最好的兄弟姐妹。
为了美好的未来,干杯!”
她兴高采烈,笑靥如花,就仿佛刚刚刀光剑影的交锋不曾存在过。
她笑的那么开心,谁也不想扫兴,都配合的举起杯。
不管陆晏斐和邵屿丞心里怎么想的,她们姐妹四个的感情是真的好,又有话唠的萧灵溪在,很快就把气氛调动起来。
大家有说有笑,谁都没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
酒过三巡,众人都吃的差不多时,陆晏斐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手机,听到了一个他最近最想听到的消息:“贺司衡回来了?
确定吗?”
“确定,”雾松恭敬禀告,“他的飞机已经在锦城落地。”
“好,我知道了。”挂断手机,陆晏斐吁了口气。
终于把贺司衡给等回来了!
那个混蛋,和孟芊芊分手之后,立刻飞去了国外,在国外一待就是十几天。
终于回来了!
他恨不得立刻把贺司衡揪到他面前,让他马上和芊芊办婚礼了。
只要他和芊芊结了婚,他就完成任务了。
他老婆就不用再为了芊芊吃醋,他和他老婆也就不会吵架了。
萧灵溪好奇的看向他:“贺司衡回国了?”
陆晏斐点头:“对。”
萧灵溪转了转眼珠:“我喊他来和我们对质怎么样?”
叶知悠:“……”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萧大小姐啊!
你知道你把“我想吃瓜”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吗?
陆晏斐怀疑的看她:“你能把贺司衡喊过来?”
“呃……”萧灵溪眨眨眼,“我不能确定,但我可以试一试。
他们贺家是锦城首富,我们萧家是军政商三界全面发展。
我们家虽然没他家有钱,但综合来说不比他家差。
我们两家多少有点交情,他和我二哥还是同学,我和他能说上话。
至于他会不会听我的,来和我们对质……”
她看向楚弦歌:“弦歌这不是在这儿呢吗?
他凭白无故的发个朋友圈向弦歌告白,给弦歌招惹了麻烦,他不得来向弦歌解释一下?”
楚弦歌没反对。
她丝毫不想和贺司衡扯上关系。
能尽快把事情解决,最好不过。
陆晏斐恨不得贺司衡马上就能点头答应娶孟芊芊,也想尽快见到贺司衡:“你试试。”
“好嘞!”见无人反对,萧灵溪立刻兴致勃勃的拨通贺司衡的手机。
“溪溪妹妹?”贺司衡的声音吊儿郎当,满是痞气,“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找我有事?”
“我们有事想问你,”萧灵溪看着楚弦歌说,“弦歌也在呢,你方便不方便过来和我们谈一谈?
你要是方便的话,我让司机去接你。”
贺司衡沉默了一瞬,咳嗽了两声:“那什么……我在朋友圈向弦歌告白的事,弦歌知道了?”
“对!”萧灵溪哼了一声,“你给弦歌添麻烦了你知道吗?
你得来给弦歌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贺司衡又干咳了两声,“我喝多了,无意识的发出去的。
我醒酒之后,立刻删了。
就这样,还传到弦歌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