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你也累了,往厢房请吧。”
白卿言转身随他们进了厢房,这屋子没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在权势面前,白容华自然能屈能伸,不计较白卿言出言不逊,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塞给白卿言大额银票,话里有话地说。
“如今老夫人病重,我管着府中中馈,能多给下人些赏赐,老夫人这病本就不易好,卿言你也莫要太劳累了。”
白卿言精明地打量着白容华,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言下之意便是让白卿言不必救老夫人,她便可独揽中馈权。
“谢姑母体谅。”白卿言自然也是收了她的银票,假装累了,转身进屋。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一连几天,白卿言照常为老夫人医治,见老夫人气色越来越好,都能下床走几步后,白卿言便看准了时机,在房外等着。
果不其然,到了午时三刻,白容华孤身一人来了老太太房内,还端着一碗汤药。
“儿媳给母亲请安。”白容华将药放在桌上,就屈着身子,向老夫人请安,礼数倒是周全。
看着老夫人气色一日比一日好,白容华眉头微蹙,转瞬即逝,再次笑意吟吟地对老夫人说。
“母亲,儿媳瞧您如今气色好多了,看来卿言确实有两下子,这是儿媳按她的方子为您抓的药,儿媳喂您喝药。”
说着,白容华端起那碗药,亲自坐在床边,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着。
才喝到一半,老夫人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白容华,忽然开口问。
“最近我怎么听说,你管着中馈,给那些下人赏了不少东西,如今天冷,你便给每位下人买汤婆子,咱们就算再家大业大,也经不住你这么挥霍!”
老夫人气色不错,连说话的中气都足了,这杜家原本就只是小商贾,杜老夫人更是爱财如命,她当初都下不了床了,才肯将中馈暂时交给白容华。
“母亲,此事确实是儿媳疏忽了,请母亲恕罪!”
白容华硬生生地挤出一个微笑,向老夫人赔罪,再次喂老夫人汤药,她也扭过头,不肯再喝。
“呵,我眼瞅着你是想趁我病重,故意拉拢人心吧?”老夫人冷笑一声,眸中有难以掩饰的怒火。
一句话就戳中了白容华的心窝,揭穿她的目的,瞬间让白容华慌了神,她赶紧解释。
“冤枉啊,母亲,儿媳不过是想为您积德,让您的病好得快些。”
“是吗?那正好,如今我身子已大好,你明儿便把中馈交出来,还是由我来管着。”
白容华在府中筹谋那么久,这段日子,她甚至用自己的私房钱来贴补下人,收买人心,这就要她交出中馈,这简直是要活生生地从她心上剜一块肉走,她怎么肯?
“母亲,您如今身子虚,不如让儿媳再管一段时日,若您因操劳过度,再加重病情,儿媳就真是罪该万死了。”
白容华作出一副为老夫人考虑的模样,落在谁眼里,都是孝顺好儿媳啊。
“不必了,明儿你就把中馈交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日子你苛待府中姨娘,连带着清欢都过得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