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俞江月住在江月楼,楼兰姐姐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见到,其实说起来,她与楼兰这些年,见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至于两人为什么这么相信彼此,她也疑惑,两人曾经还讨论过这件事,最后只能归咎与缘分。
就如君安,她与君安的相识就是一场缘分。
今天他一天都没有出现,说明宫里那位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希望君安不会有事。
她想他了。
右相府,书房里。
严仲坐在书桌后,看着眼前的儿子,“你对家里是有什么不满吗?从小到大哪一点亏了你,你就这样对你的父亲,吃里扒外,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严绪眼里看不到光,像是看着他,眼里又没有他,连严仲自己都皱起了眉。
“父亲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文家二子在你手里?”
严绪嗤笑一声,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一阵恶心,“父亲从哪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严仲听到这话,心里就一阵火气蹭蹭的往上涨,这个儿子能力不输任何人,偏偏与自己作对。
“之前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之前府里人事变动,府里就闯进刺客,到现在你还想瞒我?”
“父亲觉得我在瞒你吗?动静那么大,儿子不是傻子。”
严仲脸上一阵白一阵紫,想到了其中的疑点,确实,儿子要是想瞒他,不至于闹那么大动静,尽人皆知。
他就知道儿子心里是有他的,还是向着他这个父亲的。
面上不再难看,声音也低了下来。
“绪儿,府上什么情况你都清楚,你还要帮着一个外人吗?如今的局势迫在眉睫,只要你……”
“父亲,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父亲也早点休息。”
严绪没等他说完,直接开门走人,也不管他亲生父亲脸上有多难看,走到亭下,轻声吐出一个名字,“文殊。”
文家当年风光无限,三代帝师,藏书无数,文人学子无不推崇,严绪也是见过的,文家的人才是真正的君子世家。
只有文殊,少年时鲜衣怒马,后来家破人亡,让人唏嘘。
可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严绪眼中的痛苦犹如实质,想起屋子里的那个人,才有勇气走下去。
宫门在,君安一身疲惫,马车已经备好,空青候在一旁,上车后才驾马回府。
坐在马车里,只听到车轱辘行走在路上的声音,君安想起今天皇上说起的话,心里发寒。
帝王心,深不可测,果然诚不欺他。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他家的小姑娘,为何这世间都不能善待她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缠着,绕着,不放过她。
君安的手握的紧,骨骼都嘎嘣作响,足以看出他的愤怒。
“不回府,去江月楼。”
“是。”
空青调转马头,往江月楼去,月亮露了出来,又是一轮圆月。
俞江月一天没有吃东西,没有胃口,也吃不下去,江篱劝说无果,闷闷不乐。
江月楼后门安静,听见有马蹄声,江篱不敢出声,走到门口,开了一道小缝儿,看到来人,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见过世子。”
君安下了马车,直接大步往前走,“阿月如何?”
江篱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君安感觉她停顿时间有点长,停步回头看她,眼神犀利,江篱都后背一凉。
“少主她一天都没有吃饭,属下没用,劝不动少主。”
君安没想到小姑娘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身子,心里不免生气,“你去准备点吃的,一会送到房里来。”
江篱高兴,说了一句“是,那属下先去准备,”说完急匆匆的赶紧往厨房那边走。
一会儿,房门响起。
俞江月还以为是江篱又来了,“进来吧,阿篱不要劝我了,我饿了会说的,我又不会亏待自己。”
俞江月背对房门,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听到一句,“是吗?”
猛然转身,俞江月满眼不敢相信,“你怎么来了?”
君安关上门,慢慢走近,“想你,我便来了。”
俞江月看着君安,一天的担心悄然离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