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地上的菜菜肉肉，恨不得多踩上几脚。
「只要是你做的饭菜，我看都不想看一眼。」
我指着客厅上的角落。
「那天，你就把我掐在墙角里的，你把辣椒粉灌给了我，扇我巴掌，扒我衣服，当时客厅里那么多保镖，他们都是男的，你把我内衣都扒了下来来，羞辱我，你就……没想过我也是个人，会疼会有自尊……」
越说，当日的情形仿佛又浮上我的脑海。
那种极致的疼，极致的折辱，几乎是要了我半条命。
我委屈的抹了抹眼泪。
声色越来越哽咽。
妈妈愧疚的哭红了眼，膝盖就这么在我的面前跪了下去。
膝盖碰上碎碗片，不停冒出血泡。
「熙熙，妈妈错了，妈妈一定改的。」
我也不拦着她。
深吸一口气。
「跪我没有用，我就算不是你的女儿，就活该遭受这些羞辱吗？是你先是非不分，我恶心你是真的。」
「一个视别人如草芥，残暴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做我母亲。」
妈妈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拽了拽我的衣角。
嘶哑着嗓子。
「血浓于水，熙熙，看在是我生下的你，给妈妈一个补偿的机会吧。」
「这十三年来，妈妈没有一刻不想你的。」
我的眼眶酸涩了几分。
我以为死了一遭了，心肠硬了，就可以七情六欲都断了。
结果，不行。
吸了吸鼻子。
我垂下了眼皮，转身往房间走去，毅然决然的。
「凌女士，你走吧。」
「你的女儿在那天跳河的时候，就已经救不回来了。」
身子骤然失了所有力气。
好一会儿。
妈妈提着被血迹浸染的裙摆，疾步冲冲想要追上我。
却被我房间的门板挡住了。
我落了锁。
妈妈素手捶着门板，声音凄厉，声声像是要藏匿的极大的悲伤。
崩溃至极。
「熙熙，熙熙！妈妈不求你的原谅，妈妈不求的。」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当初家里势弱，对方强逼我卖了你，让你去当死人的老婆，他们说如果不从，全家的命都别要了。」
「熙熙，你的命就是妈妈的命，你现在不要我了。」
「你让我怎么活啊怎么活啊，熙熙开门求你开门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妈的宝贝啊，你妈妈最宝贝最宝贝的啊。」
说到最后。
妈妈用脑袋撞着门板，只祈求我能心软这么一遭。
一门之隔。
我贴着门板，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水渍。
可是，妈妈。
宝贝，是你亲手砸碎的啊。
隔天的时候，再次出来客厅。
已经不见妈妈的身影了。
阿姨笑着说：「她哭了一晚上在你门外，最后凌晨五点的时候，是我劝走了。」
「熙熙。」
我歪头看向阿姨。
阿姨轻轻的问。
「不原谅了吗？」
我笑着摇摇头，脸上却无半点欢喜：「不是原谅。」
「是不要了。」
……
又过了一个星期，跟学校请好的假期结束，我正式回到了学校。
而原本被安排转校的祁连乔，也没有转成功。
学校的较偏僻的假山上。
祁连乔被人踩在地上，那个人就坐在栏杆上。
「祁连桥，江伯母说，让我以后转到这边的学校里来，专门照顾照顾你。」
「不用太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