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周正推开书房的门,走进来:“督军,属下已经带人把全城翻遍了,包括大小医院跟看诊的地方,还是没有夫人的踪迹。”
闵青脸色憔悴,声音沙哑:“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来见我,下去吧!”
周正眉头皱了皱,站着不动欲言又止。
闵青抬眸,眼球里布满红血丝:“还有什么事?”
“督军,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觉得,其实督军并不是那么讨厌夫人的吧?”
不然也不会因为夫人不见了就成了这副模样,当年慕婷死了,督军也只是发了一顿火而已,也不至于三天都不合眼。
“你要是太闲了,可以把南边那边的职务都揽下,就不至于显得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闵青拿起桌面的本子,专注起来。
待周正走后,他才承受不住胸口传达的刺痛,猛咳了好几声。
闵青解开衣服的扣子,垂眸,胸口包扎的白色纱布早已被血迹染红干固成了褐色。
他将纱布拆开,伤口果然已经裂开,溢出艳红血迹。
指腹婆娑在伤口处,刺痛发痒,说不出的感受。
这些年他受过的伤数都数不清,这种伤口简直可以说无痛关痒,可不知为何,这些天,没到深更半夜时伤口就发作。
一抽一抽的钝痛直击心房,明明伤得只是皮外伤,却痛入了心扉,密密麻麻的刺痛宛如千根针砸入心脏。
叫他难以忍受,甚至有些痛不欲生。
每每想到那双倔强的眼,他更是难以承受,莫名其妙的担心她落入敌方的手里会不会……
他不敢想象她落入敌方的手里会怎样,更不敢想象日后没有她存在的日子里,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脑袋宛若一摞乱麻捆绑交织,无法解脱。
“叩叩——!”
敲门声拉回他的思绪。
闵青抬眸,是闵老夫人叫人端了一盅汤进来,赶紧穿上衣服,到底还是来不及,伤口被闵老夫人瞧见了。
见她一路走来,似乎也没什么诧异,闵青这才稍稍松口气。
“母亲,您怎么来了?”
闵老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见他神色憔悴,做母亲的怎能不心疼,淡然道:“听说这几日,你都没吃东西,我特意让厨房给你顿了参汤,现在的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意气用事,不顾自己的身子。”
说着,闵老夫人将汤盅端到他桌面,又替他打开盖子。
闵青叹息,拿起勺子喝汤。
入口的味道顿时让他皱了眉头,平时喝的汤不是这个味道。
闵老夫人忽然开口道:“我听下人说了,那个阿芙是你带回来的,你身上的伤是慕晴刺的。”
手一顿,闵青冷然道:“她是失手才伤了我,母亲不必介怀,况且这些年我身上的伤数都数不过来,这点小伤不碍事。”
“本来是小伤,用点药就好了,可你不用药,又不处理伤口,任由其溃烂也不敢不顾,迟早会变成大的伤口,到时候就不好处理了。”闵老夫人意简言骇道。
“孩儿知道了。”闵青快速将汤喝完,盖好盖子,起身,“队里还有事,我先走了,母亲多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