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嫚痛苦地大叫一声:“爹——!”就要冲向小木屋。
地狱魔王却一把拉住了她。
她挣扎着,怒吼着,呼喊着,要摆脱地狱魔王的手。
地狱魔王紧紧地抓住她。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沙依果果脸上慢慢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她知道放火的人是谁一样。
火光将整片树林照亮。
李嫚哭喊着,慢慢地不再挣扎。她痛哭着慢慢偎进地狱魔王的怀里。地狱魔王搂住了她。
冲天的火苗慢慢地熄灭了,好好的一座小木屋已成了一片焦土。
李嫚还在地狱魔王怀里嘤嘤地哭着。
地狱魔王搂着她,慢慢地走向焦土。
焦土中只剩下一具被腰斩过的白骨。显然他在被火焚烧前就已经被人腰斩了。没有衣衫残片,也没有遗物,也就不知道这白骨是谁。
但李嫚却对着白骨慢慢地跪了下去,悲声叫道:“爹······”
这白骨真的是李掌柜的吗?
李掌柜就这样被人给腰斩了?
地狱魔王盯着白骨,也慢慢地跪了下去。
李掌柜为他的确做了太多,他还没来得及回报。现在又因为要帮他查出睁明是谁,才遭了睁明的毒手。
他对着李掌柜的白骨,磕了三个头。
突然,李嫚起身对站在一边的沙依果果扑去。
地狱魔王急忙一把抓住她。
她流着泪怒吼说:“放开我,我要去杀了她,杀了她这个害人精······”
地狱魔王将李嫚搂进怀里,慢慢地看向沙依果果,那眼神在说:“你走吧,你已看见了结果。”
沙依果果盯着李嫚,说:“李掌柜并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要将这账记在我的头上?”
李嫚怒声说:“如果不是你缠着我们,我爹是不会死,这你是故意的,我要杀了你······”
她挣扎着要冲过去,但地狱魔王并没有放手。
沙依果果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地狱魔王盯着她,眼神在严厉地说:“走!”
沙依果果说:“你怎么会去那里,怎么知道我会去那小屋?”
怒天一向只发问,只杀人,从不回答。
屋子里忽然沉寂了下来,只剩下松枝在火焰中燃烧的声音。
现在屋子里燃烧着的是另一种火。
一条修长、浑圆的腿自床沿垂下,在朦胧中看来更白得耀眼。
腿蜷曲,人颤抖。
怒天紧张得就像是一根弓弦。
箭已在弦上,寻找着箭靶。
沙依果果闪避着,推拒着、喘息着:“等一等……等一等……”
怒天的回答不是言语,是动作。
他当然已不想再等。
沙依果果咬着唇,望着他充满欲望的眼睛:“你……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怒天说:“告诉你什么?”
沙依果果说:“告诉我睁明是谁?”
怒天的动作突然停住,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脚。
沙依果果盯着他:“你一直没有告诉我,难道你告诉我,睁明就会杀了你,你不是睁明的对手?”
怒天不停地流汗,汗使人软弱。
沙依果果已感觉到他的软弱:“我知道你一定不敢说出来,因为你根本就打不过睁明。”
她的声音凄惨,眼睛里却带着种残酷的失望。就像是一只猫在看着自己爪下的狗,就像是蓝血头陀在看着她的时候。
怒天的声音嘶哑:“我不是不敢,是不能说。”
沙依果果叹息一声,说:“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你不承认也不能改变事实,就算你这只手没有废掉,也打不过睁明,睁明出手一定比你快。”
怒天突然扑了下去,已愤怒得不能再有任何语言,只有动作。
弦上的箭已发出,并且一下就找到了箭靶。
箭已在靶心······
沙依果果发出一声喘息······
射中靶心的箭就颤动起来······
沙依果果轻抚着他的脸,仿佛已有泪要流出:“我知道你不敢说,蓝血头陀也会要你的命,我可是他的女人,你现在……”
靶心的箭突然停止了颤动。
怒天重重地倒在她的身边。
她伏在怒天的胸膛上,流着泪说:“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才不惧蓝血头陀,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没有让你杀死我,要让蓝血头陀得逞,可是我……”
怒天突然大叫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抛下我,所以我一定要为你复仇。”
沙依果果凄然说:“这仇是永远复不了的。”
怒天说:“能!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他紧握双拳,咬着牙说:“只要杀了他,杀了玷污你的人,就为你……”
他声音突然停住,因为他听到窗外有人在冷笑:
一人冷笑着说:“这么说来,你的手只怕要杀脱臼!”
另一人冷笑着说:“只要是跟她这妖精见过面的男人,除了地狱魔王之外,谁都占有过她的身子。”
第三人笑着说:“你若要将这些男人全都杀死,就算每天杀一百个,杀到你死的时候,也杀不完。”
然后,就是一片笑声。
笑声是七个人的。
其中有一个是女人的。
西南七恶!
怒天跃起,掀起被子,盖主了沙依果果光光的身子。同时扔出枕头,击灭了桌上的灯,厉声说:“什么人?”
他本想冲出去,但身子跃起后,又退回,紧守在沙依果果的身旁。
窗外的七个人都在大笑,说:“你难道还怕她的身子被我们看?”
“她早就被人看惯了,没有男人看她,她反而会觉得不舒服。”
“砰”的一声,窗户与门突然同时被撞开。
两道强烈的光柱从窗外和门洞照进来,集中在沙依果果的身上。
是灯光。
只能看到灯光,却看不到灯在哪里,也看不到人在哪里。
灯光亮得晃眼,沙依果果急忙伸手挡住了眼睛。被子从她身上慢慢地往下滑,渐渐露出了她的脚,她的腿……
她并没有将这条被子拉住的意思,她的确不怕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