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凡红着眼看着念亥,也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听着他一字一句发自肺腑的话,唐凡的心也不可以觉得抽痛了起来。
双手揽过念亥的脖颈,紧紧的保住念亥,这一刹那念亥的双手僵硬在半空之中,直到唐凡趴在自己的耳边说道:“念亥,从今以后,我们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分开。我要嫁给你。”
听言,念亥激动的竟说不出话,只得以紧紧的保住唐凡的方式来回应着唐凡:“不求长生与荣华,只属于你共华发。”
紧紧的一句话,让唐凡更加坚定的了自己的内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次日清晨
唐凡重新站立起来,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把宫里的母亲救出来,带到父亲的坟前,因为祖父说过,爹和娘是相爱的两个人。
还有,她要帮助念亥一起对付钊高,因为他们都明白,钊高一日不死,他们就永远都不会过上幸福平稳的日子。
念亥坐在凳子上道:“起来了,快来吃饭吧。”
唐凡点了点头:“师父,我二哥他们呢?”
念亥浅笑着夹了一块肉放在唐凡面前的碗碟之中道:“婉嫣昨日颠簸太劳累,我命下人送到他们房间去了。还有,以后不必叫我师父了,我们的婚事,三天后举行。”
唐凡愣了愣:“为何如此着急?师叔他…”
念亥看着唐凡笑了笑:“你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唐凡看到念亥提起毅的时候,那种信任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这种信任深深的震撼着唐凡。穆然想起毅谈起念亥的时候,不正也是如此的信任吗。
唐凡却还是无法接受,她刚刚失去了哥哥,父亲,如今就要成亲,心里有些错愕:“胡亥,婚事是不是太仓促了,而且,你知道的,我刚刚失去了……”
念亥有些神伤道:“胡亥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念亥,以后,就叫我念亥吧,或者啊念也可以。”微微勾起的嘴角,却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唐凡瞬间红了脸,不等唐凡继续说下去,念亥便递给唐凡一张纸条道:“如今钊高已经知道我们已经来到了北岩,而北岩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我这些年一直称病并没有出过门,而是去了大莫…”
唐凡听言,不觉得担忧起来:“那皇帝…”
“你不必担心,玉玺还在我这里,他不敢动手脚。这个皇位我是给他,如果我不愿意,随时都可以收回。”念亥说着,目光伶俐起来。
唐凡倒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念亥,随后道:“这和我们成亲有什么关系?”
念亥拉过唐凡的手道:“你想要在皇宫中来去自如,需要一个身份。如今,北岩的皇帝也被钊高所迷惑,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有价值,想必他也早就想要结果了我。”
唐凡不解:“可是你想要他的性命不也是轻而易举吗?为何处处忍让?”
念亥抬头看了看门外的花草,苦笑着说道:“他曾救过北冷殇一命。”
虽然唐凡已经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起和北冷殇的点点滴滴,可是就算两个人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爱恋,如今听到他的名字,自己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抽痛了起来:“啊念,为什么你对北冷殇如此的迁就。不管他对你如何,你都尽量的满足他,甚至是他想要你的性命,你也是心甘情愿的送给他。”
念亥听到唐凡给自己的称呼,嘴角微微上扬,虽然是在笑,可是无法隐藏他眼神之中的哀伤:“因为,他长得太像我兄长,太像了…”
唐凡心下一紧:“扶苏公子?”
念亥点了点头,并没有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这事他心中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痕:“对了,北墨景你打算怎么办?”
果然,成功的转移了唐凡的心思,双眸紧紧的眯成一条缝,满心的杀戮喷涌而出,咬紧了后槽牙,狠狠的说道:“北墨景,我跟他之间有一段必须要由我亲手解决的往事。”
念亥没有在说什么,因为唐凡所经历的点点滴滴他都有参与。
阴冷的暗室内,没有一丝的光线,唐凡慢慢地踏进暗室,随后便闻到了一股令人发呕的气味。想起前世的北墨景是有多严重的癖好,他忍受不了一丝一毫的臭味,如今,他自己处在自己最厌恶的地方,想必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唐凡从衣袖中拿出一枚药丸放在自己的嘴里,对身后的玫儿几人说道:“你们便在此处等候就可以了。”
玫儿,孟梓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玫儿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小姐就让我陪你一起进去吧,倘若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保护好你。”
唐凡浅笑着摇了摇头,给了几人一个安心的眼神:“你们放心吧,如今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动得了我分毫。”
主子毕竟是主子,他们只有听命罢了。
唐凡一步一步的踏进暗室,每当她踏出一步脑海里就浮现出前世的种种:
他曾指着万家灯火告诉她,将来这个天下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他曾说,今生今世唯有她唐凡一人足矣,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他曾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高兴的手舞足蹈,她嘲笑他不像是一个皇帝,可他却说,他们只是父亲,没有皇帝皇后之分。
他曾为了迎娶唐凰,不惜打了她一巴掌,忘记了种种誓言。
他曾为了那一张藏宝图,亲手杀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爱,唯独剩下的,不过是她一个人的恨。
北墨景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唐凡,由最初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惊喜万分,不顾身上的恶臭,双手紧握着栅栏,脸紧紧的贴在栅栏口,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抓住唐凡,抓住逃离这个地方的生命线。
北墨景惊喜道:“凡儿,你是来救本太子的对不对?本太子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所以不管本太子遭受到什么不堪的惩罚,本太子都不怕。”
唐凡讽刺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前世他们共床共枕那么多年她都不了解他的心思。而如今,他的一切不过都是在演戏罢了。不管谁入了局,唐凡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再入局,她如今是执棋的人,她想要谁逃离,谁才可以逃离。可是,她用的棋子都是和她有些千丝万缕的仇恨,她又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让他们逃离自己的手心。
唐凡讽刺的笑道:“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那你可知是谁把你关进来的!”
北墨景听言,愤怒而又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