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此言一出,满座药师丹师,全部面色一变。
若陆尘这毛头小子都能被称为丹师,那他们这些老头子,又该何地自容?
“是。”陆尘却再懒得虚与委蛇,直接答应了一声。
“小子狂妄!”愤怒声陡然响起
“陆尘,到现在你还在装模作样,你是什么东西,难道我还不清楚吗?”林筱筱似笑非笑,看陆尘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癞蛤蟆一样。
“你想要怎么比,直说吧。”陆尘根本没有理会林筱筱,径直对王龙锦说道,气得林筱筱面色一怒。
“好,陆丹师果然艺高人胆大,那以我所见,不如你与唐药师,就以炼血丹为局,赌上一把。”王龙锦不怀好意地笑着。
王龙锦将头一转,看向唐枭。
“王执事,您就说吧,怎么赌,我老唐岂会怕这个小子?”唐枭立刻会意,应道。
王龙锦一笑,得到了唐枭的首肯,他立刻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二人,就用你们炼丹的一双手,作为赌注吧。”
“一双手!”不少药师心中一惊,就连唐枭,也心中一颤。
王龙锦的狠毒,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没有人会认为王龙锦是随口一说。
既然他说了,那这场赌局,就必定有一人要留下一双手。
陆尘抬起眼,看着王龙锦,“我若是不赌呢?”
“不赌?”王龙锦一声冷笑,又对陆尘说道:“不赌?可以!”
“你要是不赌,那你就是在我王家药师大会闹事,戏弄这一堂药师丹师!你说说,你所犯何事?”王龙锦恶狠狠地看着陆尘,说道。
众人听见王龙锦的话,皆是心中一惊。
“王执事做的不错,这等招摇撞骗之人,不杀一儆百,只怕日后还会有更多人来招摇撞骗。”
“这小子还敢污蔑方丹师,简直不知死活!”
“此等乱嚼舌根之人,就应该割了他的舌头,让他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会场上一半人默然不做声,而另一半人,则纷纷应和,显然这些人,都是王家的人。
“呵呵,果然是王家人的做派。”陆尘轻笑一声,心中想到。
“看来你是一定不肯善罢甘休了。”他看向唐枭,手掌往丹鼎上一放,“我可以赌这一场。”
王龙锦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这黄口小儿,真敢赌这一场?”
“不,恐怕是被我的话吓到了,不得不赌吧!”王龙锦心中想到。
只要陆尘敢不赌就离开会场,他必要将之当场格杀。
可陆尘的反应,却让他这个计划落空了。
陆尘面色稍沉,看不见一丝恐惧,反而有种轻蔑的愤怒,“若是非赌不可,我倒是觉得,这个赌注,有点太轻了。”
“太轻了?”唐枭皱起眉头,这个陆尘怎么敢这么狂妄,难不成他还真是丹师吗?
“那你说说,你想用什么做赌注?”王龙锦眯起眼睛,问陆尘道。
陆尘神色虽然平淡,但却语出惊人:“一双手,一双腿,一对眼,一对耳,一张口。”
“什么!”唐枭讶异出声。
要知道和陆尘赌的人可是他,陆尘敢下这么大的注,反倒是让他心中恐惧了。
“好,就按你说的赌!”王龙锦立刻回应,根本不在乎一旁的唐枭。
“龙锦执事……”
“唐药师,你不会说,你不敢和陆尘这个小子赌这一场吧?”王龙锦眼睛一眯,神色之中藏着暴戾。
“这……不敢。”唐枭捏了一把汗。
“唐药师,放心吧,这里是王家。”王龙锦一笑,轻声说道。
“这里是王家?”唐枭心中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一想,眼中越来越有神,一道精光从他的眼中闪过,“原来如此!”唐枭心中想到。
“小子,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知道王家会保自己,唐枭也是自信不已。
他桀桀一笑,看向陆尘。
“陆丹师,请吧。”唐枭伸出手,似是礼让地说道。
说完,唐枭却先陆尘一步,长袖一抚,灶下火光熠熠,将丹鼎灼烧地微微发红起来。
唐枭双手起舞,动作行云流水,竟然自带一种美感,霎时间就将七味辅药区分开来。
“血丹,乃是夺天地造化之物,不但要选用上好的妖兽精血,还要辅以多味灵药,如此,炼制出来的血丹,才有增进修为之效。”
方九老一捻胡子,笑着对身边的林筱筱说道,“你也已经是高级药师了,炼制血丹,你迟早要学,以你的天赋,相比十年之内,就能登上丹师一道了。”
“都是师父教导的好!”林筱筱双手一禀,向方九老谢道。
“嗯!”方九老点了点头。
他这徒弟,不但天赋极佳,而且也很能干,对这徒弟,他可是心爱的紧!
“师父,陆尘他这是在干什么?”突然,林筱筱转头望向陆尘,不由得问道。
视线所及,陆尘并没有开灶起火,更没有区分药材,而是掀开鼎盖,将妖兽血凝,一股脑倒了进去。
“哼!这小子根本不懂炼制血丹之法,乱倒血凝,他以为他是在炖菜吗!”方九老胡子一吹,眼神却露出了得色。
陆尘当面捅破了他下毒陆金吾的事,他早就巴不得陆尘死无葬身之地了。
既然陆尘根本不懂炼制血丹之术,那他下的那些注,就是他的催命符。
“筱儿,当初你对这小子的感情不错,如今可对他还有留恋?”突然,方九老转头问林筱筱道。
“师父!”林筱筱一跺脚,一副娇媚的模样,也是否认了方九老的话。
“当初我还不是看在他爹陆金吾年纪轻轻就晋升武师,又有望接任家主之位,前途无量嘛!现在陆金吾都成了残废,他这个废物,又怎么可能入我的眼。”林筱筱摇摇头。
“嗯,筱儿,既然你已被王晟公子收入房中,那你可要清楚什么人不该招惹啊!”方九老又轻声说道,轻轻一拍林筱筱的肩膀。
“若不是为了这许多好处,我又怎么忍心把这小徒弟拱手让人呢?”方九老心中想到这些事,连忙捻了一把胡子。
“筱儿明白。”林筱筱微微一福身子,向方九老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