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陆尘的功法就镌刻完毕,飞到高南流的手中。
“南流前辈,那些功法,也与我这法门相似?”陆尘神色平静,开口问道。
高南流心中不以为然,“那些功法,即便只是修炼神魂力的功法,也多在玄阶上品以上的品阶,恐怕陆小子这功法,连这些功法的门槛都摸不到。”
只是高南流并未表现出什么,仍然捧着陆尘的功法阅读起来。
这一看,高南流的神色,立刻从不以为意,转为惊讶万分。
“这,这……怎么可能!”高南流瞠目结舌,原本就没有实体的他,这幅表情尤为夸张。
“这功法,鬼神莫测,简直是鬼神莫测之作!”高南流高声惊讶道。
“师父,这道功法真是修炼神魂的功法?”高柔看向陆尘的眼神越发惊讶,问高南流道。
若说陆尘实力比半步大武师还强,高柔还能理解,毕竟若是功法武技远强于对方,未必不能做到。
但是神魂功法,别说是吴王殿,就算是北楚王庭,也未必有吧?
陆尘竟然真的能拿出修炼神魂的功法?
“不错,这是修炼神魂的功法,老夫稍按照玉简上的功法演练一瞬,便感到浑身玄气归来,一如往昔!”高南流啧啧称奇。
听见高南流的肯定,高柔好奇地看向陆尘,心中难免不定起来。
“陆郎究竟是什么人……”高柔竟感觉,陆尘的身份,远在她之上。
能拿出神魂功法的存在,绝对不是常人!
甚至就算她仍然是吴王公主,地位尊崇,也恐怕比不上陆尘!
至于现在……
“陆郎身份,应当比我想象中还要更高吧。”高柔想到。
“南流前辈,若以此法修炼,南流前辈重回武宗修为,应该不是难事吧?”陆尘轻声问道。
“短则三年长则五年,老夫必能重回武宗之境的实力!”高南流肯定道。
陆尘这才微微一笑,默然点头。
“只是,不知陆小友可否告知老夫,你这功法,是出自何处?”高南流心中好奇,忍不住问陆尘道。
陆尘也没有敝帚自珍,答道:“南流前辈口中的神魂功法,我的确没有,这道法门是我从一门功法当中分离而出的。”
陆尘的确没有荒武大陆的神魂功法。
因为陆尘所掌握的功法,皆是内外双修,可以说,上界之人,哪怕道统中落,功法中也有修炼神魂的法门。
所以但凡武宗之上的武者,即便肉体陨灭,同样实力不凡。
陆尘所为高南流撰写的功法,是陆尘所掌握功法品阶最低的一种,也多亏陆尘明悟大道,才没有遭受到巨大的天道反噬,成功将这功法撰写而出。
可即便如此,陆尘也感觉神魂力消耗巨大,浑身疲惫。
若是更高级的功法,凭现在陆尘的修为,绝难撰写流传出来。
陆尘自以为平庸无奇的回答,却在高南流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陆小友你是说,这神魂功法,只是从一门功法中分离出来的?”高南流惊讶万分,只感觉自己一百多岁活到狗身上了。
在他的认识当中,神魂功法,任何一门都是不传绝学,整个北楚国都未必真的有一门。
至于将神魂功法和寻常功法结合,那就更加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的事!
陆尘竟然云淡风轻地说这道神魂功法,是从其他功法中分离出来的?
这简直超乎了高南流的认识!
“嗯,而且这道神魂法门,以我的修为,也只能撰写一半,剩下一半,实在是撰写不出了。”陆尘摇摇头,有些感到遗憾。
可陆尘的遗憾落在高南流的眼中,却让他更感到满心错愕。
这样的功法,就算是他高南流巅峰状态,亲手抄写,也写不下一半吧,陆尘不过九品武徒的修为,轻而易举就写下一半,还感觉到遗憾?
“咳咳。”高南流忍不住干咳两声。
“陆小友果然非常人也,我看陆小友和我这徒儿般配的紧,这半本功法,老夫也不嫌弃,就当是柔儿她的彩礼了,至于嫁妆……
咳咳,虽说陆小友也看不上我吴王殿的功法,但老夫也只有这些了,等老夫恢复修为,尽数将它撰写出来当嫁妆给柔儿。
老夫急于恢复修为,柔儿就交给陆小友了,告辞!”高南流已经不想再和陆尘交流,一番话说完,立刻钻回手镯,再没一点声音。
“这,陆郎……”高柔有些尴尬地看着陆尘,他这个师父,实在是为老不尊,竟然为了半本功法,就把她给卖了!
虽说她也早就心属陆尘……
“柔儿,幽篁阁并非久居之所,随我回陆家吧。”陆尘挠挠头,对高柔说道。
高柔听见陆尘的话,突然愣住。
“柔儿,你若是不愿的话……”
“好!”
高柔笑靥如花,打断了陆尘的话。
……
……
陆家,新换的门庭极为宽广,青砖碧瓦,一切如新,地面上近乎纯白的大理石块将地面铺地一尘不染,一个陆家的老仆在轻轻扫动着门庭前的大路。
陆家的院门前方,俨然已经成了一座宽阔的广场,而在这座广场的周围,一片繁荣景象,各类人群,在广场街市上走动的,络绎不绝。
老仆轻轻一下一下扬着手中的扫帚,目中空无一物,只有遍地尘埃。
他双目清明,虽然已经年过七旬,却没有寻常老人双目浑浊的现象,如果只看眼睛,还以为是个壮年汉子。
“哒哒哒!”
突然一阵马蹄声踏踏而来,“啪!”马鞭冷抽一下,马儿嘶鸣声倏忽响起,两个骑着马的年轻人穿市而过,一人穿蓝衣,另一人穿灰衣。
老仆听见马蹄声,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平淡中,却多了一分不耐。
他扫帚一指,两匹马立刻站立不动,马上的两个年轻人瞬间便被甩了出去,跌在地上。
“两位,此街禁止骑马,还请两位迁马慢行。”老仆彬彬有礼道。
“老东西,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阻拦我们?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蓝衣年轻人被甩了个狗啃泥,面上挂不住,当即跳起来指着老仆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