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哈哈哈——
营里的男人们听见老闫要把女儿送来，发出阵阵嘲笑声，
肆意妄为地扫了一眼唯唯诺诺的少女，
看起来十四五岁的身板，蜡黄得泛黑的皮肤，寡淡普通的五官，
这个年纪在缅北已经是孩子的妈了，一定不是处，
比起身边温软会讨人喜欢的妓女暂时算不上有什么吸引力。
昆泰挥手让手下的人散去，沉眸盯着老闫，
直到对方开始露怯，低淳沙哑的声音才响起，
“你知道女人在这里是什么下场，赶紧滚蛋！”
“有你在，没人敢动她，你就把她当做男人养！养出点本事来！”
男人粗糙着大嗓门吼了一句，也顾不上身份，
就像十几岁时带着昆泰扛枪杀人那般没有顾虑。
“你不是说你欠我一条命，会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这一个要求，给个痛快！”
大山里的男人直接惯了，板着那张朴素的脸，就要一个结果。
昆泰手指在柚木桌上敲击，锐利的眸子盯着老闫身后的阿朵，
“你想留下来？”
少女被他雄厚凛然的气息一震，吓得往老闫身后躲起来，
露出半颗毛绒绒的脑袋摇头，“不……不愿意。”
老闫一听这话就来气，牵着绳子一把将阿朵摔到地上，
“呸！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没点本事怎么给老子好好养老送终！”
阿朵怕极，瑟缩在地上发抖，
“阿爸，别，别打我。”
少女的眼泪悬在眼中不敢落下来，反而蒙上了一股水气，
纯净得像是两汪山泉水。
因为这过分干净的眼神，反而让久处在黑暗中的男人觉得刺眼，
生了把她拉入黑暗的心思。
“好，我答应你。”
世道在变，听说同盟军里最凶悍的小子是个年轻的崽，
或许养一条会杀人的花蛇在身边没什么坏处。
少女自然是不同意的，哭喊着要回家，抱着老闫的腿不松开，
最后被老闫狠下心，踹了一脚昏死过去。
昆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
在生死难测的十万大山，这样的场景已经算很和谐幸福，连悲剧色彩都不带。
当夜，阿朵躺在一栋两层楼高的吊脚楼上，
听着楼下彻夜狂欢的男女靡靡之音眼角微挑，
第一步还算顺利，原来老闫最大的用处竟然是对昆泰有恩。
连续三日，少女尽职尽责扮演一个不吃不喝思家疯狂的女人，
她和老闫的女儿长得极像，从外表上除了老闫没人能够分辨。
但为了计划更稳妥的实施，她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要彻底打消昆泰的疑虑。
第四日，昆泰手下的士兵得了命令，强迫少女吃东西，
少女拼死挣脱，撞上墙流血过多而昏迷。
喵的，真的好痛，昏迷前她愤愤道。
第五日，蜷缩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少女被一股大力破门的声音惊扰，
抬起蜡黄发黑的小脸看着门口健硕危险的男人发抖，
她嘴唇发裂，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意识恍惚地叫了声，
“阿爸？”
果然来了，根据Z国政府的情报，昆泰在每年的今天都不会杀人，
也不愿意看见人死，当然，前提是自身没有危险的情况下。
而且这个男人唯一的优点就是重诺，不会让她轻易死去。
昆泰强健有力的臂弯捞起鸡仔一样的女人，一路拖行，
扔在空旷的院子里，
“听说你想死，那就别浪费了，先喂饱我的小畜生。”
男人唇间叼着烟，抬手示意，
便有人抬出一个巨大的笼子，两头雄壮的豺狼被手臂粗的链子系住，凶狠咆哮，
“不......不......”
在缅北，豺性凶猛，胆大，凡与之遭遇的大小动物无不畏惧，
是比老虎还要可怕的猛兽。
少女缩着身子后退，柔弱的背脊抵在昆泰脚边，
泪水模糊了本就不出众的小脸，仰头祈求道，
“求求你，放我回家......”
男人蹲下身，漠然地看了一眼她纤细的脖颈，
忽然伸手钳住，几步来到铁笼面前，将她半个身子塞进去，
即将触及猛兽口鼻之时又倏然后退半拳，
“不！”
巨大的铁链与笼子碰撞挣扎的声音，豺狼咆哮声让姑娘脑袋发懵，
她甚至能清楚看清凶兽嘴里的锋利的尖牙，闻到那带着腥味的血气，
只需要再前进一点点，她的脑袋就能瞬间离开脖子，骨肉分离。
“不!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姑娘连颤抖都忘记，拼命抓住铁笼的栅栏，骨节发白，指甲潜入手掌，血肉模糊。
若不是她多日没有进食，一定当场大小便失禁。
“记住，哭是最没用的行为。”
“记住了，记住了。”
姑娘被大手扯出，顾不得后脖颈被男人拽住，大口呼吸干净的空气。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捏住姑娘的鼻孔大口往她嘴里灌进汤水，
动作粗鲁，汤汁滚烫，洒满了少女的衣襟，
“你给老子听好了，你最好努力活下去。
老子不养废人，一旦我觉得你没用的时候，就是豺狼吃饱的日子。”
少女被呛得难受，通红的脸上挂满泪痕，身体忍不住颤抖。
她知道昆泰不是在开玩笑，他的耐心有限。
瓷碗落地破碎，姑娘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极度的恐慌和节后余生的庆幸交织在一起，胃痛抽搐，不停干呕，
终于，在男人踏出院子的一瞬间，少女纠着衣衫抬起头看向男人挺拔的背影，
眼中带着突然生出的信仰，
“昆泰，我想活下去，我会证明自己是有用的人。”
昆泰脚步未停，他知道她眼中的东西叫做求生欲。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跌跌撞撞的回到角楼，
从现在起她就是昆泰身边的女人，没有人敢轻易招惹她。
关上门的少女透过窗外忘了一眼看不见边际的大山，
山间中满了红色或粉色的妖冶花朵，散发诱人的芬芳。
而花朵凋谢后的果实晒干脱水，那籽就是最危险的毒药，
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这片本该葱葱郁郁的土地被这样的罪恶之花占领，
同时还有常年的战争侵扰，早已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