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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初青涩的脸上，笑容稍见凝滞。
因为他看到哥哥正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
接着，没等他反应过来开溜的空，顾君墨麻利地扭起他的耳朵，甩手打了他一巴掌。
他火气未见稍减，怒极反笑：
「对了，我TM怎么还不知道你生日提前俩月过了呢，Happy birthday？」
顾君初捂着被掴得通红的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哥，你就为了这么一个陌生女的，你就抽我！」
他心下恐怕是丢人无比的，只因身后满厅的名流人物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时间，拍卖台上的千年青花瓷显然已经失宠。
「章老师教你的是数学，而我是在好好教你做人的道理。」
他冷笑着，一个反身擒住顾君初的胳膊，将其摁头九十度鞠躬。
转而对向我。
「给夏禾道歉。」顾君墨的语气冷戾到愈发逼仄。
顾君初畏惧哥哥，抬眸悻悻地看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说：
「对不起！」
「说轻柔一点！」
「对……对不起，夏禾姐姐，我错了。」他带着哭腔说。
我抿了抿唇，没有圣母心泛滥去吭声。
这是他应该得到的教训。
事后为表示歉意，顾君墨提议亲自开车送我回去。
而顾君初，则被交到了秘书手里被要求盯着他步行回家。
一路走到地下车库，我捂着肩上披着的西服默不作声，泪痕早已干在了脸上。
顾君墨嘴唇翕动了下，似乎想出言安慰我，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叹了口气。
黑暗中，他扬起车钥匙开了车门，又把我送进副驾驶里，方才到驾驶座坐好。
「今天的事，是阿初做的太过火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心想这兄弟俩真是客气，都是这么冠冕堂皇。
事实上，心底里也都是看不起我们这种底层老百姓的吧。我嗤笑。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替我拉过安全带以后，并没有启动引擎，眸光暗淡了下，说：
「你很像从前的我。」
我不知他凭何无头无脑说出这么句话，凉凉地嘲讽道：
「顾先生怎会与我相像？属实是没有可比性的。」
他生来是雄鹰，而我则是在低空掠食昆虫的小鸟罢了。
基因决定的阶层使人有着几乎无法跨越之鸿沟。
没想到顾君墨只是散漫地笑了笑，单手撑持在方向盘上，第一次对我吐出了心里话：
「其实，我并不像阿初，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我是顾家遗落在外十二年的长子，在十二岁以前，都住在弄堂里。」
我眯起了眼睛，雨夜里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窗玻璃上，似乎儿时住过的平房那样冰冷刺骨。
原来他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么？
他惘然一笑：
「所以，我并不是什么何不食肉糜的纨绔子弟，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大部分也是靠我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顾君墨说着说着，看向我的眼神渐渐暧昧了起来，语气却似带忧伤：
「从我那日在ktv第一次见到你，听说你的事，我就发觉你与我是一样的人。」
「身处泥泞时不卑微，陷入桎梏时却有倔强和骨气。」
我吸了吸鼻子，一股热泪汨汨从眼角落下，不明所以。
他转身望向我，黑夜中那对猫耳朵大约显得有些诙谐，在我的抽泣下甚至还在动耳神功。
他意味深长地说：
「所以……无论是蓄谋让你来当家教，还是悄无声息地靠近你。」
「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啊。」
我微怔地转头去看他，非常不解，一见钟情？
顾君墨勾唇浮笑，下一瞬，情不自禁地吻了上来。
「唔……」
我睁大了眼睛，睫毛微颤着在他眼皮上轻轻扫过，不由自主抠紧了手下的安全带。
浑身不由得酥软下来。
对不起，我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因为我好像也……喜欢顾君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