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夏侯添的那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道：“你还要和朕狡辩？！”
说着，夏侯添将手中的一个钱袋摔在了沈灵芝的脸上。
银子很沉，直接砸在了沈灵芝的额角，顿时青紫了一块。
沈灵芝差点就被砸蒙了，连话都不敢开口说。
“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就连当初小产的事情，你都要陷害凝儿！沈灵芝，你竟然敢拿皇嗣来开玩笑？！”
沈灵芝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银杏就在旁边，沈灵芝指着银杏，喊道：“陛下！这件事情和臣妾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这个贱婢！这个贱婢她诬陷臣妾！”
沈灵芝说道：“陛下！臣妾是真的爱您的，只是想要在身边服侍您，臣妾没有要害您的意思！陛下，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
“陛下！”
银杏突然开口，说道：“当初小产，婉妃娘娘特地准备了堕胎药，喝下去之后再特地邀请了郡王妃，想要陷害郡王妃，隔阂陛下和郡王妃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情是真的！奴婢绝对不敢妄言，当初的堕胎药是从坊间开的，单据奴婢都还留着！就在这里！”
“你！”
沈灵芝打死也没有想到银杏突然叛变。
银杏将手里的单据放到了夏侯添的手里，说道：“陛下，这个就是证据！”
夏侯添攥紧了手中的单据。
沈灵芝立刻说道：“陛下！不是这样的，一定是这个人联合外人来诬陷臣妾！臣妾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啊！”
“不仅如此，当初婉妃娘娘为了可以夺得您的宠爱，让奴婢去坊间制作衣服，都要和北郡王妃的服饰相仿，上一次婉妃娘娘听说北郡王妃回京，就想方设法的想要陷害北郡王妃！还意图用北郡王妃就是风月公子的身份相挟，这些奴婢都可以作证！”
沈灵芝没想到银杏竟然将这件事情都说出来了，当下就喊道：“贱婢！你竟然背叛我！”
银杏如今已经什么都不害怕了。
华霜说得对，与其留在沈灵芝的身边，倒不如投靠华霜。
毕竟这两个人可是天差地别，华霜长得这么像是沈未凝，沈灵芝就一点用处都没了。
夏侯添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朕看你真的是活腻了。”
“陛下！陛下不是这样的陛下……您听说啊陛下！”
沈灵芝的话还没有说完，夏侯添就喊道：“来人，传朕的旨意，沈灵芝祸乱宫闱，伤害皇嗣，证据确凿！把这个贱人拖到冷宫，赐白绫三尺！”
“不……不要！”
沈灵芝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毫无血色：“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事情不是陛下您想的那样！陛下！！”
沈灵芝的嘴巴已经被堵住，侍卫拽着沈灵芝的手臂朝着外面拖拽。
沈灵芝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整个人被拉着往御书房外面走。
银杏的心里稍安，只要是沈灵芝死了，她就能活。
“陛下，奴婢已经知道错了，求陛下看在奴婢首告有功的份上！饶了奴婢！”
银杏立刻叩拜在地上。
只是还没等银杏窃喜，胸口就一阵剧痛。
“咳咳——！”
夏侯添手中的软剑刺进了银杏的胸口，银杏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侯添，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侯添冷冷的说道：“首告有功？你害的我和未凝心生隔阂，若你早一点告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银杏的口中都是血腥气，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顿时没了声息。
。
苗疆，沈未凝猛然睁开了眼睛，觉得背脊一片冷汗，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只是比昨日要好的多。
外面月色皎洁，月光渗透在了屋子里。
沈未凝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听见了悠远的竹笛声。
沈未凝打开门，看见了守在门外的秦月峥。
秦月峥淡淡的说道：“王妃。”
“不用在这里守着，苗疆这里还算是安全。”
秦月峥没有说话。
其实在沈未凝身边待久了，他才知道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他想象中的狠辣无情，她有手段，但是也很有能力。
“闻人月呢？”
沈未凝觉得这个竹笛声大约是闻人月吹出来的。
秦月峥用眼神示意沈未凝。
当沈未凝抬眼时，就看见了那柳梢上的情形。
一身素白色的长袍，和夜擎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沈未凝确定自己的记忆不会有什么漏洞了，前世自己没有见到过这个人，绝对没有见到过。
沈未凝走到柳树下，竹笛声戛然而止。
闻人月清冷的面容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几乎微不可见。
沈未凝对着他说：“我上不去，要不你带我上去？”
“好。”
闻人月从柳树上跳了下来，轻易就将沈未凝带到了柳树的躯干上，月光柔和。
沈未凝问：“你和我一样重生，你没戴鲛人皮，让我猜猜你的身份……你是夜擎哥哥的死士？还是夜擎哥哥的替身？”
替身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在贵族当中有过，养替身，只是害怕被暗杀。
让替身代替自己去死，或者是让替身代替自己去活。
只是前者更多，后者更少。
谁也不希望自己死了，对方却活着。
闻人月的嘴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你觉得我是替身？”
沈未凝说道：“我没见过你，如果你是夜擎哥哥身边的人，我一定见过你。”
夜擎身边的人，除了疾风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他一向不怎么喜欢有人侍候，除了无影楼那几名**，还会有谁？
只可能是无法见人的替身。
他像是提示一样说道：“晏惊华曾经告诉过你，你果真猜不出我是谁？”
沈未凝蹙眉。
要怪就要怪晏惊华的话有点太多了，她完全不记得晏惊华说的那句话是提示。
闻人月的面容有些苍冷，他说道：“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这一个月你安心养伤，等到你回到京城之后你就会发现，一切预留给你的，都是最好的。”
沈未凝见他唇边贴着一片竹叶，曲调婉转孤寂。
她……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