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了几个老狐狸。
安若依笑眯眯地坐在季恒达身边，亲密的挽住他的胳膊，做出一副侧耳聆听的模样，显得贤惠而又乖巧。
然而林至善只是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安夫人也回避一下吧。”
“这……”
安若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她本以为自己的身份得到了认可，可没想到，林至善竟然这么落她的面子。
期期艾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委屈的看了季恒达一眼。
一大把年纪了，还总是这么一副作态，也不嫌恶心。
林至善端着茶放在唇边，遮盖住了唇角讽刺的弧度。
季恒达犹豫的看了林至善一眼，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见她态度坚决，这才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果然是小家子气。
彻底清净了之后，林至善摆足了架子才开口。
“我没想到你还会醒过来。”
语气并不是特别礼貌，甚至还带了一种“我巴不得你死”的暗示在里面。
季恒达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但也不敢说什么。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林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呵。”林至善不屑的笑了起来，她的后背靠在沙发上，身上没了往常装出来的温婉和善，反倒有几分不羁。
“还是老样子，我知道你私藏了一些黎晚的东西，开个价，卖给我。”
“林夫人不会觉得自己是清白的吧？小晚的东西，我不管怎么处理都不会交给你。”
季恒达的语气忽然硬气了起来，他的手指握紧，表情有一瞬间的愤怒，然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不干净我也不干净，现在我们各取所需，而小晚的东西，除非，你把当初那件事残留的证据都交给我，不然，我是绝对不会交到你手里的。”
“你在保护她？黎晚？真可笑，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
季恒达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在僵持。
最后，林至善抿唇一笑：“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宣布退出医学界了，现在我手上黎晚的研究资料也够我用了，你随意，那件事的证据，我还有大用处。”
“黎晚已经死了。”
季恒达淡淡的提醒，然后抬起眸子，第一时次直视林至善的眼睛。
“那又怎么样？”
寂静的房间里只余下了窗外的落叶声，林至善轻声呢喃。
“她没有心，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如果最崇拜她的女儿，有一天知道了她做过的那些事，会怎么想？”
“季凉凉也是你女儿，你应该知道，那件事情如果曝光出来，毁掉的不仅仅是黎晚身后的名誉，还有季凉凉以后的前程。”
“想清楚再来找我吧，当然，如果你觉得季凉凉对你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那今天这些事就当我没说好了。”
林至善的声音彻底消失，季恒达低着头沉默不语。
黎晚的遗物，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一间客房。
林笙像是个真正的主人，翘着纤细白嫩的手指，动作优雅的磨咖啡豆。
“相对于喝茶，我这种年轻人还是更喜欢喝咖啡，而且咖啡嘛，总是要现磨，才会有意境。”
“你说是不是，挚尧哥哥。”
她半蹲在陆挚尧腿身边，半仰着脸，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儒慕和依赖。
季凉凉换了个坐姿，拖着腮，目光冷静，像是在看一场电视剧。